第34节(1 / 2)

紫气冬来 久岚 2590 字 16天前

被这样坦坦然然的目光盯着,苏锦也不禁心虚,是啊,苏沅对苏慎,苏绣的喜欢发自内心,同对阮珍是一样的,都是自己,太沉不住气了,可是,那也是因为韩如遇……这个人,偏偏看不上她。

苏锦忍不住哭起来。

眼泪一串串的落下,竟是那么的可怜。

苏沅见她这样,一时气又消了。

她没有爱慕过谁,真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样的,可看苏锦这么难受,她心想,也许不喜欢谁也挺好……不过,苏锦怎么会说她喜欢陆策呢?他们两个明明就是表兄表妹的样子,哪里像是男女之前的亲密了?

但这时候,她对着哭泣的苏锦也实在懒得解释,便是将她扶起:“今天是洗三日,你不要哭了,要是被祖母,父亲知道,并不好。我们快回去吧?”

苏锦点点头,忙把眼泪擦干。

姐妹俩走远了。

陆策靠在墙上,默默出神。

他在想苏沅的事情,自从在白马寺遇见的那一天起,好像他们就不像以前那种关系了,苏沅变了许多……难道这是因为她喜欢他?可时隔五年,一直没有见过,她从何喜欢他?总不至于真是看上他的脸?

陆策实在觉得好笑。

眼看就要到正房了,苏沅停下来,轻声与苏锦道:“免得我们为韩如遇再起争执,我必须与你说清楚,我一点不喜欢韩如遇,你往后莫要再冤枉我了,我肯定不会嫁给他的!”

倒不是说韩如遇不好,实在是前世的阴影太重,她绝不愿再去韩家。而韩如遇不管娶个什么妻子,总也会好过上一世与她的感情。

苏锦咬一咬嘴唇:“我晓得你喜欢二表哥。”

“没有……”苏沅头疼,“我也没有喜欢二表哥。”

可她每次都和陆策那么亲密,不停的问起他,他回来了,她又与陆策一起喂鸟,上次还一起骑马,虽说陆策没有教好她,可不也牵着她走了很久吗?

苏锦摆摆手:“算了,你不承认也罢,不过我不会再怀疑你了,我只是……”她轻叹口气,“我是怕我这辈子都难以过好。”

一辈子有几十年,怎么会呢?苏锦又不像她,当初以为自己害死了父母,才难心安,苏沅安慰她:“你莫钻牛角尖,毕竟世上又不是只有韩如遇一个才子。将来,你会遇到更好的,父亲也会替你选个好夫婿的,你别担心。”

这番话真诚,苏锦伸手揉揉她的胳膊:“今日我这般说话,对不住,希望你不要介意。”

“我们不是好姐妹了吗,姐妹哪个不会吵吵闹闹的?”

苏锦笑起来,同她携手而去。

此时宾客们都已添完盆,因天冷,不至于洗三在室外,收生姥姥把盆端到屋内,便是于苏慎,苏绣洗澡,一边洗一边念念有词。

苏沅溜到阮珍那里,因她在坐月子不能出门不能吹风,便是与她说笑:“两个都吓哭了,不过祖母说,那叫响盆,说是好事儿呢。”

阮珍笑:“你洗三的时候也哭,可见是好事儿,而今多伶俐……”摸摸女儿的脸,“也越来越好看了,望绣儿将来能像你。慎儿,能像老爷。”

“绣儿像您就好了,我们都像您。”她偎在阮珍怀里。

这孩子,看来粘她是改不了的,哪怕已经多了两个弟弟妹妹,阮珍嘴角翘起来,轻抚苏沅的头发。

阮直在门口看了看,笑着走了。

两个孩子洗完三,苏承芳一手抱一个,赏了收生姥姥一个厚重的封红,笑眯眯去见阮珍。

阮直从庑廊出来,遇到陆策,少年穿一身宝蓝色锦袍,比起他父亲陆焕扬的挺拔粗犷,他的五官显得非常俊秀。

上回就是他送苏沅来阮家的,阮直朝他笑笑:“二公子不在当值吗?我听说皇上今年四月就要大婚了,宫里准备的怎么样?”那祁徽的皇后是吴太后亲点的,家世称不上显赫,却是十分清白。

“太后娘娘很重视此事,故而十二监四司八局的黄门都忙得没魂儿了。倒是我不用待在宫中,一来皇上要炼丹,二么,想必您也听说了,皇上一直让我彻查‘影子’杀手的事情。”陆策眉头挑了挑,“只可惜太扎手,联合刑部,大理寺都无可奈何呢。”他看向阮直,“我听二表妹说,您年轻时去过五湖四海,可曾听过些关于‘影子’的民间传闻?”

阮直眸光微微一沉。

莫名的,他觉得陆策说这话是针对他,只与陆策目光相接,少年兴致盎然,好似又很期待他的回答。

影子的事情,举国的衙门都没有办法,一个十八岁的少年又有何能耐,阮直觉得自己也太敏感了,笑笑道:“官府都查不出,何谈百姓呢?倒是纷纷称赞,影子乃义侠,这恐是更煽动影子的野心了罢?”他看一眼陆策,“你得抓紧些了。”

他转身而去。

陆策嘴角一挑,想到关于影子的卷宗,他第一时间就看了最早的,上面记载,第一个被杀的贪官乃蒋克己,第二个是戴综,但戴家不止戴综被杀,还有他儿子戴孟奇,比起戴综父子俩的死,蒋克己算是死的轻松的,第三个……第三个又比较轻松。

当时他就隐隐有个猜想,也许影子与戴家有私仇,只不过比较谨慎,没有第一个就杀了戴家父子。

追踪本源,他发现了阮直,而阮直非常的有钱,钱是个好东西,可以买下自己想买的,比如杀手,比如武功,阮直在青州的时候就请过一个武林高手教他武功。

陆策站着,不知在想什么。

陈然轻声问:“您不怕打草惊蛇吗?”

陆策一笑:“打草惊蛇是怕他跑,可阮直,你觉得他会跑吗?他如今根在这里了,他的母亲,他的妹妹,他还要去会试。”

那已经不是一个以四海为家的人,一个人牵绊越多,弱点就越多,陆策道:“走吧,我得去宫里一趟。”

陈新与陈然跟上。

路过正房时,在那一头,苏沅正从里面出来。

见到她,陆策耳边就响起了苏锦的话,他莫名的停下了脚步。

隔着一条甬道,苏沅发现了少年修长的身影,要是平时,她定会走上去,大大方方跟陆策打个招呼,叫声二表哥,可今日被苏锦如此误会,一口咬定她喜欢陆策,可见男女到底是授受不亲,哪怕是表兄妹!

且自己年岁也不小了,是该注意点儿分寸。苏沅假装没有看见他,掉头就朝右边小径走了。

这几次,苏沅从来不会这样的,上次城外狩猎,她一点不生分,在他耳畔说话,让他牵着马走,嘴里虽然不停的说吹着风儿不舒服,可她完全没有要下来的意思。

可现在,陆策心想,难道她突然会对自己害羞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