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秀婉解释:“我当时也没想到会被人看见,廖家的那丫鬟走得快,我瞧着她没发现,所以就……”
“所以就拧我耳朵了?”混大胆子了,他的耳朵也敢拧!
虽然真正气的不是这个,但提起来周山海也觉得有些生气,女人都是大猪蹄子,不喜欢她的时候把你当天当地当世上的唯一。喜欢她了,好了,想拧耳朵就拧耳朵了,还能不能变得再快些?
周山海板着脸,声音也冷冷的。
心里却在想,这时候他缺一台电脑,不然就可以上网搜搜该怎么对付女朋友了。家庭地位急剧下降不说,他还撂不出狠话捍卫地位和权益!
何秀婉双手搭在膝盖上,听了这话愣了下,然后就想起她为什么要拧周山海耳朵了。她又不是动不动就动手的坏女人,她这么做,还不是因为周山海过分!
她控诉道:“我拧你耳朵是不对,但是我又不是无缘无故拧的。是你……你一个劲的看沈小姐,还跟我夸沈小姐特别特别好看,你……”
这的确是自己不对,周山海得承认,他当时是想逗逗何秀婉来着。
心里没鬼,周山海便不心虚,侧过身伸手托住何秀婉左侧脸颊,问:“我看了别的女孩子,夸了人家好看,你就对我动手了?”
实际上若是在现代,不管是现实里还是影视剧里,这种情况都多着呢。但这种事在现代正常,在古代可不正常,尤其是还发生在何秀婉身上,要知道从认识她到两人结婚再到现在,何秀婉可一直都是乖巧听话任劳任怨的拥有古代女性“美德”形象,哪知道……
这么大的变化,之前被拧的时候他险些以为何秀婉也被穿越了。
但现在么,看何秀婉跟前跟后的想要道歉,他就确定他是多想了。
何秀婉被问的一愣。
看了别的女孩子,夸了人家好看,这……这好像真的不能动手。
虽然她生在乡下长在乡下,但别人不说,就大堂姐夫崔民,他家里就有纳的小妾。穷人家是没钱没法有那个想头,但有钱人家比如廖有为,廖太太也想给他纳妾呢。山海哥这么有本事,生意做起来只怕很快就成有钱人了,到时候他也会想纳小妾吗?
若是他要纳小妾,她好像管不了。
而他有了小妾,别说看人家,只怕是还要跟人家生小娃娃呢。
有何秀琴的事儿在前摆着,这问题便更直观,何秀婉光是想着,就好像周山海已经跟她说要纳妾了。一想到从此以后这家里要再加入一个人,很可能以后她睡东侧间,那人就睡西侧间,而周山海就两边轮换着睡,然后说不定那个人还会早她一步有小娃娃……
何秀婉鼻子一酸,迅速的垂下眼睛死死咬住了嘴唇。
若是真有那一日,她……她宁愿被休!
她的脸还被周山海托在手里,因此即便垂下眼睛,神情也尽在周山海眼底。她睫毛轻轻颤着,很快上头就沾了泪珠儿,而牙齿紧紧咬着下唇,几乎是眨眼间唇上就有了血丝。
“何秀婉!”周山海一惊,连名带姓的叫她,手也忙去掐她的两颊,迫使她松开了下唇。看着那下唇果然被咬破了,周山海气得有一瞬间都忘了呼吸:“何秀婉,你在干吗?”
何秀婉双颊被掐住,咬不到下唇,她便紧紧闭了眼。
她一声不出,但眼角的泪却控制不住的往下滚。
周山海是真无奈了:“行行行,我不说你了还不行吗?你动手动得对!下回我要是还敢这样,你还动手,成吗?”
何秀婉吸了吸鼻子,却还是不肯睁眼,只觉得更难过了。他现在喜欢她,由着她容着她,那以后呢?以后他喜欢别人了,纳了别人进门来,是不是也会由着别人容着别人?
想到这些,她就觉得心一抽一抽的疼。
从前她是迫不及待要嫁人的,不管嫁给谁都行。可是现在想着这些,她却突然间有些后悔了,她甚至想,她要是没嫁给周山海该多好。要是没嫁给他,就不会知道他好,就不会喜欢上他,就不会……难过。
周山海见她不出声,只好继续解释:“实际上我看沈小姐并不是因为我有什么心思,我的确是看她漂亮,但我想的是要么是她要么是她身边的下人能干,所以才能给她化了好看的妆,做了好看的打扮。我想着咱们的铺子也是需要这块的,若是可以跟她接触上得了她这样的本事,对于咱们的铺子来说可是赚钱的大好事儿,所以我才会看她的。”
是吗?
这些话听在耳朵里,但何秀婉并没往心里去,她只是用力的又闭了下眼,然后猛地睁开:“山海哥,要是有一天你想纳妾,那你提前跟我说。你不用纳妾,你……你直接休了我,娶了你喜欢的人就好了。”
她下定了决心,即便艰难。
她不要一辈子看着周山海对别的女人好,那她会一辈子都难过的。她宁愿像成亲之前说的,他找到了喜欢的人,她就离开。
“就像我们之前说的,老家的房子给我就行了。”忍着心口的疼,何秀婉说的很慢但却很坚定,说完了抓住周山海的手,用力往下拉。
周山海的手就这么被她拉下去了。
何秀婉没再看他,蹲了好一会儿腿有些麻,她扶着矮几慢慢站起来,再怎么装作镇定,声音还是发了抖:“我去外面看看敏儿怎么样了。”
周山海狠狠喘了一口气,跟着起身,一手揽过何秀婉的腰,直接往床上一倒。然后翻了个身,把何秀婉压在身下。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何秀婉一跳,躺在床上了头还有些晕,双手下意识的抓了周山海手臂,她惊道:“山海哥,你……你干吗啊?”
“干吗?”周山海根本不想说话,他直接低下头咬住了何秀婉嘴唇,入口就是何秀婉刚刚自己咬伤后留下的血腥味。周山海是真想再给她一口,气啊,气得心肝脾肺肾都在疼,可听着何秀婉小声的抽气,到底是没狠得下心。
松开她后,他移了位置,在何秀婉的脖颈里咬了一口。
“唔——”有点儿疼,但并不严重,何秀婉忍住了没吭声。
这女人,有时候顺从的叫人看不过去,有时候又逆反的比现代女人还要具有现代思想。周山海松开她,微抬了些头:“我看你就是欠收拾!”
何秀婉想摸下脖颈,奈何手被压着。
“山海哥。”她只能叫了一声。
周山海现在正在气头上,心硬如铁,冷冷道:“我问你,我什么时候要纳妾了?你今儿个左一个休了你右一个休了你,怎么地,你是外面有人了?”
何秀婉骇然,顿时大声道:“山海哥,你胡说什么呢?”
“我胡说?好,算我胡说!”周山海也没兴趣硬给自己戴一顶绿色的帽子,他道:“那我问你,你到底想怎样?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拧我耳朵,你这胆子混大了,都骑我头上来了,可我有怎么你吗?我不仅没有,我还说你拧的对拧的好……”周山海突然顿住,怎么感觉自己说这话跟受虐狂似得?唉,管不了那么多了,他继续道:“我都允许你,下回要是我再敢看别人你就继续拧我了,我这是多大的让步啊,我这是主动把你顶在脑袋上了,结果你呢,又提叫我休了你,你就这么想被休?”
“我已经跟你说了,我看那沈小姐是为了铺子,我没那些花花心思。我要是真有,当初桃花我就不会往外推了,你说你……你简直……”周山海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心里真的气,气得他一低头,又在何秀婉脖颈另一侧也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你就是欠收拾!我对你太好了,你才有的没的跟我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