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1 / 2)

满城春 一枚铜钱 2576 字 7天前

不一会苏蝶听见婆婆在房中啜泣,微微抿高唇角。她哪里会傻到被人扣上不敬公婆的罪名,到时被休了都可能。李宝良再怎么没出息,也是有好几间极好铺子的人,打点好了,吃喝是不愁的。可她咽不下这口气,那就让她膈应李墨荷,最好去大吵一架。

进了房里,见李宝良闷闷不乐,像是憋气的模样。她摆手让下人出去,等房门关好,就往他身上挨,“你生气了?”

李宝良没伸手抱她,瞧着她说道,“你不该那样诋毁阿姐的。她是不怎么样,可也没那么混账。”

“刚才心气难平,一时嘴快了,你别生气了可好?”

佳人软软的身子在怀里钻着,磨得李宝良浑身燥热,什么责怪的心思都飞走了。不多久就伸手搂住她,也不管还是大白天,抱了就往床上走去。

已经升上小满班的宋安怡,跟柳芳菲恰好在一块。只是柳芳菲根本不理会她,让她好生奇怪。这日去陪好友,便说道,“你堂姐待我好冷淡,连别人都问我跟柳家九姑娘不是好友么,怎么跟八姑娘这样生疏。”

柳雁正舒舒服服躺在长椅上,吃着宋安怡剥给她的花生,打了个哈欠,“堂姐跟我都不亲,更何况跟你。”

“哦哦。”宋安怡又道,“你堂姐念书可认真了,只是奇怪的是先生竟不夸她,还说她太过用功,让她好好玩。”

柳雁悠悠道,“所以呀,还是得像我。”

宋安怡眨眼瞧她,“先生不是说雁雁你太不用功了,让你别总玩么?”

柳雁哼声,“我功课可从来没落下过。”她稍稍偏身,低声,“薛洞主最近有没想什么新奇的点子折腾你们?”

宋安怡想了想,“二月时又办了牵钩大赛,后来又去了马场,看人家骑马,几十匹马呼啸而过,吓死人了。”

柳雁听得心痒,干脆捂耳,“不听了。”

宋安怡只觉好友真奇怪,明明是她自己要听的,反而嫌弃自己了。她将一捧花生往她嘴里放,全放完了才收手继续剥。柳雁问道,“你知道左相的儿子苏定么?”

“知道,那个大奸相的儿子。”

果然,谁一说起他就往头上扣个奸相之子的帽子,柳雁身为旁人听着都觉难受,可见苏定听了那么多年,有多不痛快了。也无怪乎曾他说,他跟父亲的感情并不好。而且过年巧遇,身边不也没左相跟着么?

宋安怡见她脸色不大对,问道,“雁雁你怎么了?”

柳雁摇摇头,“那你有没有听见传言他染病的事?”

宋安怡细眉微拧,“虽然气色不是很好,外头也都传他病了,不过从没听说他武考是‘不通’,他们秋班以上的,可都要考骑马射箭的,要是得病,怎么可能去学。”

柳雁这可就想不通了,苏定那模样分明不对劲。难道他硬撑着?她真想亲口去问,可除了能在书院见到他,也没有其他法子了。便只能等到七月,她重回书院时。

“对了,齐家哥哥呢?”宋安怡平日来都会看见他,今日没看见,心觉奇怪。

“世子哥哥邀他去狩猎了。”

“咦?那桉郡主肯定也是一块去了。”

柳雁竖起耳朵,“嗯?”

“上回听她说今日要去狩猎的,世子哥哥和齐家哥哥也是今日,看来是一起。”

柳雁抿了抿唇,“那有什么好玩的,而且刚下了雨,泥土松软,一沾地鞋子就湿了脏了。换做是我我才不出门,就他们不怕脏,地那样滑,多容易摔着。”

“可雁雁不是很想骑马狩猎吗?”

“不想了。”

宋安怡糊涂了,真觉好友一变一个样。

快要日落,宋安怡才回去。柳雁在屋里练了会字,管嬷嬷拿了茶点过来,说道,“齐少爷回来了。”

柳雁撇嘴,“带了兔子么?”齐褚阳说了要给她带山味的,最好别说没。

管嬷嬷苦笑,“兔子没有,倒是带了伤。”

柳雁抬头,“齐哥哥怎么了?”

“地滑,马失前蹄,将他甩了出去,折伤了腿。”

柳雁愕然,她、她乌鸦嘴了?就不该说什么滑呀摔呀的,她懊恼不已,放下笔就往他房里走去,管嬷嬷在后头说道,“找了别的姑娘一块去,别自个去。”

她自然知道,越是长岁数,长辈就越是让她避嫌,便拐道去拖了四堂姐一块去探望。

到了齐褚阳房门前,大夫刚出来,问了话,说伤得不算轻,折了大腿,怕要休养大半个月,更教她愧疚。进去时也像打蔫的茄子,堂姐已经关心完了,她还是一话未说。倒让齐褚阳觉得奇怪,笑问,“我伤的难道是脸不成,你都不敢瞧我。”

柳雁这才看他,“我听说你去狩猎,跟宋宋说地滑易摔……结果你就真的摔伤了。”

堂姐柳莺诧异,“雁雁你真是胡来,怎能说那种不吉利的话。”

这一说柳雁更懊恼了,“我真不是故意的……”

齐褚阳笑道,“这样灵验,那你每日说一句我能捡到一锭金子吧。”

柳雁撇撇嘴,“好吧,我不自责了。”

“本就没什么好自责的,是我自己不小心罢了。”齐褚阳又问道,“我不是跟你说了今日去狩猎么?怎么是‘听说’?”

柳雁转了转黑如珍珠的明眸,这才说道,“宋宋说桉郡主今天也去狩猎来着。”

齐褚阳恍然,说道,“桉郡主确实也是今日,不过是跟皇族的人。我和世子是去南山狩猎场,跟一些官宦子弟。”

“哦。”柳雁缓缓点头,“我还以为桉郡主又缠着你玩了。跟我玩得好的人,她总想来抢,让那人跟我反目。当初是宋宋,如今怕是盯上齐哥哥你了,她成心要膈应我。”

齐褚阳看着这得意俏皮的小丫头,跟桉郡主已是欢喜冤家的模样,两人倒不像是恶交的,颇像既生瑜何生亮,却不好说这些,否则以她的脾气,定会更恼,白白生闷气,笑问,“那宋宋跟你反目没?”

柳雁立即得意起来,“当然没有,也不瞧瞧我是谁……”话说一半,她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其实是——当初宋宋没和她反目,他自然也不会跟她反目,被桉郡主挑拨离间抢走的。想通后倒不好得意了,站起身道,“不跟你说,好好养伤吧。别总伤了手脚……”

话没说完,就被柳莺捂了嘴,轻责,“雁雁又要说不吉利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