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2 / 2)

盲爱 耳元 2694 字 8天前

“烟姐,这是于总的修改意见,你看一下。”丁晓白将打印好的文件递给林烟,又说明天沈总会过来听工作汇报。

林烟刚洗过澡,这会儿头发半干,发梢上还挂着水,整个人红扑扑的,透着婴儿般的娇嫩。

丁晓白不敢多看,他说完就转身离开。走廊里有人与他擦肩而过。那人个子极高,高挺的鼻梁上架着墨镜,看不清眉眼。饶是如此,他还是觉得对方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有些冷。丁晓白愣了愣,回过头,正好那人也侧目望过来。墨镜后面视线冷漠又凌厉,他一怔,连忙摁电梯下楼。

林烟矮着身子坐在床头柜边,一边吃泡面,一边对着灯看老于的意见。忽然,又有人敲门。

“晓白,门没关。”——丁晓白一般还会再过来一趟,林烟索性没有关门。

身后,有人轻轻关上门,一步一步踩着地毯走进来,脚步略有些重。

“晓白,我的笔在桌上,你拿过来,我做个标记。”林烟维持那个姿势,头也不抬地说。

少顷,高大的身影顺着灯光倾泻下来,落在白纸上一片阴影,修长又骨节分明的手中握着一支笔递到眼前,林烟顺手接过来,刚埋头写了两个字,手中动作忽然顿住,她募得抬起头!

眼前的人身形挺拔,穿着黑色的大衣,昏暗的灯光下,眉目英俊却又透着阴鸷,不是宁则远,还能是谁?

想到手里还是公司的方案,林烟一慌连忙捂到胸口,生怕被那人看了去。她的动作有些大,那碗泡面顺势打翻到她身上!

“啊!”林烟被烫的叫起来,手忙脚乱掸掉身上的污渍,可汁水依旧滴滴答答,狼狈的要命!

林烟只觉得自己倒霉透顶,看着脏掉的衣服,再看看弄脏的床单,脸不由自主地皱在一起,格外难看。她又恨又恼,瞪了宁则远一眼,却还不解气。宁则远只是蹙眉,满脸厌恶地说:“脏死了,赶紧去洗干净。”格外的嫌弃!

说完,他脱下溅到汁水的大衣。大衣里面是一套合身又挺括的西装。淡淡扫了林烟一眼,宁则远双手插在裤兜里,背过身,望着迷蒙的夜色。

林烟今晚第二次洗澡了!热水下她冲了好几遍,还是觉得身上有一股泡面味道,都快难受死了。

等再出来,宾馆的服务员已经换下被单床罩,将房间打扫干净,而宁则远坐在椅子上,长腿轻轻交叠,安静地看电视。电视里是狗血的八点档,男女主角搂在一起说着你爱我我不爱你之类的话。

林烟对着镜子默默擦头发,有他在,她不好意思吹头发。可宁则远不走也不说话,就坐在那边看电视,已经演到男主角出车祸快挂了,他还沉着气。林烟觉得他今天有些奇怪,于是故意寒暄:“你怎么来了?”

宁则远这才看了她一眼,淡淡解释说:“公事。”

林烟“哦”了一声,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又慢慢擦头发。

屋子里气氛实在诡异,不是小别重逢的喜悦,更不是仇人相见那样的憎恨。

坐了一会儿,宁则远终于起身,说:“我走了。”

“嗯。”

他又说:“明天我会去一趟外地。”

“哦。”

林烟也不看他,只是静静擦头发,听见那人的脚步声走到门边,又突然折回来。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密密笼罩下来,将她团团围住,他静静注视着她。林烟心里一跳,也抬眼望过去。

他问:“你有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声音依旧清清冷冷,却又多了丝不可见的挣扎。

林烟微微一怔,忽然,外面又有人敲门,“烟姐,于总的那几条意见怎么样?”

真是巧!

房中两个人同时安静下来,只有电视嗡嗡作响。林烟知道如果被别人看见宁则远在这儿,就真的说不清了,她决定不吭声。

宁则远冷冷看了她一眼,心中有些说不出的不快,他转身阔步离开。

林烟心里一惊,连忙跑过去,牵住他的手。她特别害怕,手颤的厉害,眼睛瞪得浑圆。

宁则远滞住,侧身望过来,就对上一双可怜又无辜的眼睛。

“则远,求你。”林烟哀求道。那人眼睛半眯,眸色陡然凌厉,“则远,别出去……”林烟还没说完,她的腰间骤然一紧,被人用力箍在怀里,死死抵到墙上。

身后是冰凉的墙壁,扑面而来的,是宁则远身上清冽又疏离的味道,还有丝丝酒意。

林烟紧张地望着他,而他也垂下眼,视线慢慢在她脸上巡睃,暗沉如海的眼底早已一片波涛汹涌。

“吻我。”他说。

霸道极了,不留一丝余地!

林烟怔了怔,双手攀附着他结实的腰际,垫脚吻了上去。

☆、第二六章

也许是太急于安抚眼前这个暴躁的男人,也许是她已经走投无路被逼到绝境,也许是生无可恋自暴自弃,林烟无比顺从地吻了上去。

男人的唇很薄,都说薄唇的男人薄情,林烟想,宁则远不是薄情,在是将所有的柔情都给了那个人而已,所以,他们终究是过客。

男人的唇也很冷,冷到她忍不住想要战栗,想要逃开,下一刻,就被他单手捧住了脸!

林烟猜不透宁则远的意图,她更看不透这个人,包括这样的亲密中,依旧充斥着他独有的那份禁欲与清贵。他仿若是远离人间喧嚣的神,只偶尔落入凡间,浅尝辄止,却又莫名的蛊惑人心,牢牢吸引着人坠落。

如果说之前林烟只是想安抚他,那么,现在,她是真的有些迷失在这样一个吻里。

鼻尖萦绕的,都是这个男人干净又清冽的气息,唇齿间尝到的,都是他的味道,他还没有给过旁人的滋味……

这个吻,鬼使神差,又莫名其妙,却意外地缠绵了很久,久到外面的敲门声早停了,久到林烟的电话响过两遍,两个人才分开。

幽暗的房间里,林烟被抵在墙上,宁则远整个人压过来,死死禁锢着她。林烟动弹不得,逃不开,也躲不掉,只能默默承受着他的重量。

两个人贴得太近,近到她隔着衣料就能够感受到男人的那份灼热,近到她因为呼吸急促而一起一伏的柔软胸口被他结实的胸膛压着,并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