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远刚走出卫生间,手机就响了,他一看到来电显示立刻接通,“小朝?”
宋朝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手机没电了,才冲上,有事儿?”
唐远欲言又止。
没打电话那会儿,我有很多话想说,这一打通,他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从哪个地方说起。
宋朝忽然笑了起来,“阿列找过你跟舒然了吧。”
那笑声刮进唐远的耳膜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他的声音干涩,“嗯,找过了,我们在酒店里。”
“哦,”宋朝不笑了,“那你帮我收拾一下床单,我浑身都疼,不好收拾。”
唐远说已经收拾过了。
宋朝没了声音。
接下来是一阵让人感到不舒服的静默。
宋朝又笑起来,他说阿列走的时候连内裤都没穿,就直接穿了外面的裤子,一定吓成了傻逼吧。
随后他说,阿列不受惊吓也是傻逼,没区别。
唐远沉默了许久,“小朝,你疼吗?”
那头的宋朝沉默了更长时间,“不疼,跟我以前被狗咬相比,轻多了。”
“他没吓哭吧?那孬种,还说老陈家怎么出了陈双喜那样的窝囊废,也不想想自己什么样。”
言语中尽是刻薄跟嘲讽。
唐远的喉结滚了滚,他靠着门喘口气,低声关心的说,“那个……我看过很多漫画,知道第一次有可能会发烧,一定要弄干净,不能草草了事,最好上点药膏,饮食方面也要以流食为主,要是伤的严重……”
宋朝出声打断,轻哄着说,“小远,我先睡会儿,好不好?”
唐远听得鼻子一酸,“你睡吧,有事给我打电话。”
挂电话前,宋朝说,“我要养伤,暂时不想见他,别让他来找我。”
不等唐远说话,宋朝又讥笑,“是我想多了,他这辈子都不敢再见我。”
唐远拧开水龙头洗了把脸,他对着镜子抹了抹脸上的水,大步流星的冲出房间,问蹲在地上的陈列,“用t了没?”
陈列闻言,浑身的毛孔都在瞬间炸开了,“我哪记得啊?”
张舒然按住唐远的肩膀,安抚的捏了捏,话是对着陈列说的,“你再想想。”
好半响,陈列耷拉着的脑袋左右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