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尹秋的话,兰香和小暖两人自是开始为姜如意梳妆打扮起来。
而左相傅伯南今日领着父母来到姜家谈婚事的事情,自是也传到了皇宫之中。此时在凤藻宫之中,元丰帝一脸的不快,吹胡子瞪眼的哼哼了两下。
元丰帝虽然年过七旬,但是因保养的好,如今看起来和五十岁左右的人差不了多少。下朝之后,他便来到了凤藻宫。凤藻宫是贵妃苏浅的寝宫。
“爱妃,那些朝臣一天到晚就知晓寻朕的不是,今日当真是气到朕了。”
苏浅从宫女手中接过茶便放到了元丰帝的手上,对他粲然一笑,便问道:“那些大臣又说了陛下什么事情。陛下为何这般生气?”
“他们都说那些文邹邹的话,朕打小便不喜那些话。大致的意思应该是说朕老了,不要在选秀女入宫了。在他们眼里,朕就是老色鬼。”
元丰帝乃是管太后的最小的儿子,性子乃是随管太后,说话最是直白,而且他将苏浅当自己人,因而在她面前说话,一点儿帝王的架子都没有。
“那么陛下认为他们说错了吗?”
苏浅反问了一句。元丰帝倒是也没有恼,便说道:“他们也没有说错,朕确实是色中饿鬼。所以朕没有砍他们的脑袋。可是爱妃,你也知晓朕就这么一个爱好,朕就是喜妇人。”元丰帝倒是也诚实,都说老小儿,这人到了老年便有些小孩脾性了。元丰帝也不意外。今日在朝堂之上,他因为选秀之事被朝臣喷的那叫一个狗血淋头。到了后来,他都不敢说话了。
而且内阁首辅沈松竟然和御史台的那群人联手追着他骂,可是将元丰帝给气的半死。
“对了,还有那左相,听闻朕要选秀女了,今日便和他父母登门造访姜家,说要立刻办婚事。这么快,不就是害怕朕和他抢吗?”元丰帝也是方才才知道的。
苏浅听到元丰帝絮絮叨叨的说了一片,最后竟是说到了傅伯南和姜如意的身上。苏浅下意识的摸了摸肚子,笑道:“陛下,你真的是想多了。臣妾听闻其实左相早就想娶如意,只是先前如意害了傻病,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她还被右相给休弃了,想必陛下这也应该知道的吧。”
要是算起来,苏浅算是姜如意的表姐,她们两人当年在晋江学院的时候,号称上京双姝,都是极其聪明的女人。以前在晋江学院女学间,苏浅和姜如意的关系也十分的要好。只不过后来她入宫了,姜如意傻了。这两人就极少有交集了。
“是,朕是知晓,看来还是煦之情真,不过他也不能因此这般看轻朕。这大夏国那么多的女子,朕又怎么会肖想臣子之妻呢?煦之分明就是以小人之心夺君子之腹。”元丰帝再次将傅伯南打心底里鄙视了一番。
苏浅哈哈的大笑起来:“就陛下还君子之腹,别人不知,臣妾还不知陛下最是小气了。臣妾也是小气,陛下这是又要选秀女,到时候怕陛下就是有了新人就会忘了我们这些旧人了。”
从这里便可以看出来,苏浅当真是得宠,若换作其他人自是不敢说出这样的话来。
“还是爱妃了解朕,不会的。爱妃朕就是年纪太大了,也没几年活头了。就找个把妇人,那些朝臣们也就议论纷纷。”元丰帝还是觉得委屈了。
平心而论,元丰帝绝对是一个有作为的君主,为大夏的繁荣昌盛做出了很大的贡献。而且他确实是一直体察民情,爱民如子。在朝政上,他也是相当有手段。而且他领导的大夏国,还是极为的开放的国家。帝王和臣子的关系还没有那么分明,每次议事的时候,都是元丰帝坐在主位,其他人挨着他坐开。
每次但凡元丰帝有个什么决策失误,都会被这批大臣好生的弹劾一番。虽说当时元丰帝或许会生气,不过他从未因为有官员在朝堂之上说了他不好的话,而出手惩治他。反而有时候还会奖励他,们。因而这些年来,元丰帝一直保持着很好的状态,这和那些敢于劝谏的官员是分不开的。
“陛下,你确实是老了,那些官员自然会议论,不过臣妾知晓,那些妇人若是入宫了,怕是与臣妾一样,都舍不得离开陛下。陛下待臣妾好,待其他姐妹也极好。这些那些朝臣自是不知,世人也不知。臣妾如今就是害怕,陛下你……”苏浅伸出手来,握住元丰帝的手。
不管元丰帝保养的多么的好,他终究是老了,而且还年长她这么多岁。苏浅就是害怕有一天,元丰帝会突然不见,她想若是真的到了那个时候,她应该会大哭起来。
先前所有的人都认为她入宫,是委屈了她自己。毕竟她那么出色,结果竟然是入宫伺候一个六十岁的老头,甚至当时的苏浅也认为十分的痛苦。可是当她入宫之后,见到元丰帝,与他相处起来才知道。他是一个多么有魅力的男子,比起先前苏浅见到的任何一个男子都要好,都要有见识。
“是啊,朕老了,也没几年可活头了。小的们都已经坐不住了,蠢蠢欲动起来了。”
元丰帝冷哼了一声,似是想到了什么。
最近上京市接连发生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元丰帝如何不知。以前从来就没有这么多的事情,自从淑妃林姗和贵妃苏浅两人身怀有孕之后,各种各样的事情都发生。钦天监那边已经有人开始言说,两妃的胎事会影响国运,什么不祥之类。都开始将元丰帝当真老糊涂了。
真正的元丰帝从来都不是老糊涂,他清楚的很。他的那些儿子已经开始不安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