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世昌听得心惊肉跳，急忙说道：

“兄弟，我真没有走私啊，那……那三个大木箱子里，真……真不是什么烟土。”

“不是烟土？”

冷羽冷冷说道：

“难道你以为我们会蠢到相信那里面真是土特产吗？”

“不！不！我跟你们说实话，也……也不是土特产。”

“那到底是什么？”

冷羽提高音量，厉声问道。

杨世昌犹豫片刻，说出了实情：

“里……里面装的，其实是……是人。”

冷羽一听，心里顿时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急忙追问：

“是什么人？”

“是……我媳妇娘家的三个亲戚。兄弟，他们可不是什么罪犯，都是正经人家。”

“哎！我说杨营长，您这不是瞎折腾嘛，既然是正经人，干嘛装箱子里运啊，折腾不说，咱兄弟还帮着你扛风险，让他明儿个坐火车去山海关不就完事了。”一名军官说道。

杨世昌结结巴巴地解释：

“他们明儿个晚上要赶回山海关去喝喜酒，坐……坐明天的火车，就来……来不及了。”

冷羽盯着杨世昌看了一会，见他神色慌乱，目光飘忽不定，便断定他在撒谎，冷羽追问道：

“那你跟我说说，那三个人是你什么亲戚？住哪儿？姓甚名谁？多大年纪？”

“这……这……，他……他们都是我媳妇的亲戚，我……我以前也不认得。”

杨世昌愈加慌乱。

“那行，带我们去找你媳妇。”

“兄弟，这么晚了，您不用这么认真吧，来！来！几位兄弟先抽根烟。”

杨世昌说着，从衣兜里摸出了一包大前门，递到了冷羽面前，冷羽抬手挡开，语气严肃地说道：

“杨营长，烟土可能只是撤职查办，顶多也就关个一年半载，但万一是鬼子奸细混上了车，破坏了车上的军需物资，那这罪就大了，别说是您头上这顶乌纱帽，只怕您脖子上的脑袋，都未必保得住！所以，这三人的身份必须得弄清楚。”

听冷羽说可能会掉脑袋，杨世昌已然吓得脸色苍白，手一抖，手里的香烟掉在了地上，他哪里还敢隐瞒，急忙说道：

“兄弟，我……我真不知道对方是……是啥身份，只……只是帮一朋友忙而已，我……我也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啊。”

“你刚才说是你媳妇娘家亲戚，现在又说是帮朋友忙，到底哪句是真话，哪句是假话？”

“不……不是我媳妇的亲戚，我媳妇压根不知道这事，我……我纯粹是帮朋友忙，但我那朋友不是啥坏人，所以那三人肯定不是鬼子奸细，对了！对了！三人当中，还有一个孩子呢！兄弟您想想，孩子怎么可能是……”

杨世昌话还没说完，沈钰冲上前来，一把揪住了他的衣服领口，

“你刚才说什么！？里面有个孩子？多大的孩子！？”

杨世昌被沈钰的举动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说道：

“孩子多大我……我也没问，看起来大概八九岁的样子。”

沈钰立刻转头看向冷羽：

“不会是义儿吧！？”

冷羽皱紧了眉头，他冲杨世昌追问道：

“你到底是帮什么样的朋友？”

“说出来您应该也认得，就是住在西子胡同白府的白文敬白爷。”

“白文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