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买了卧铺，坐在窗边，向外望去，黄昏如同秋天昏黄的落叶仰躺在远处的天空。

“你能不能留在上海一晚？”傅佳人捧着水杯，小口喝着热水看着他，试探的提议。

“想要我留下？”季纥生手上拿着摊开的书，书页上是肆意玩耍的黄昏余光。

“嗯。”傅佳人点点头，眼底满是期待。

季纥生看着她，还是在她的眼神中点了点头：“那就如你所愿。”

傅佳人的心中落了几拍，他坐在近在咫尺的对面，神色淡然自若，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是他惯有的笑容，只是此刻多了些温度。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冷而又彬彬有礼，只不过在她看来发生了太多的改变。他之于她来说，不再是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

火车仍在向前开着，外面不知何时飘起了雨，车窗上被雨滴打湿，点点滴滴。

火车上路过的人形形色色，常有人将眼光投向这一处，但季纥生并不在意，手里的书仍旧一页一页翻着。

旁边走来一名女子，看上去应当比傅佳人大一些，穿着简单的素衣旗袍，是典型的江南美人，身形婀娜多姿，长发及腰。

“请问您是季先生吗？”女子眼中似乎只看到了季纥生，站在一旁微微欠身，声音轻细如同细雨绵绵。

季纥生头也不抬的，声音淡淡的却令人十分确信，好似他说的就是事实一般：“你认错人了。”

那女子哪里会真的就相信自己认错了，只当季纥生是不愿意被打扰，很快的调整自己尴尬的笑容：“是我唐突了。”

说完，对着傅佳人淡淡的笑了笑离开。

傅佳人也微微点头，见着那人渐渐消失在眼中，再去看季纥生，脸上没什么表情，好似方才什么也没发生。

傍晚时分，黄昏落日，风景煞是好看，浓郁的黄昏如同热烈的火焰一般燃烧整个天空。雨后的风景总有一股干净清澈的感觉。

傅佳人一只手撑着下巴看着季纥生，昏昏欲睡之间听见季纥生叫她，她抓回一些思绪嗯了一声。

“困了就去睡。”

她睡眼朦胧的点了点头，往床上一躺，堪堪盖住一些被子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是被火车的鸣笛声吵醒的，向外望去已经是晚上，窗外昏暗，车厢里是昏暗的灯，时而闪烁着。

季先生呢。

她四处张望着却不见季纥生，正着急着坐起身去找他，却见远处季纥生朝这边走来，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

季纥生把打包来的饭盒放在桌上：“见你睡着了所以没有叫醒你，先把饭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