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1 / 2)

“我外公一共二子二女,长子长女是原配所生,次子次女则是继室生的,我娘是便是长女,继室方氏进门时,我大舅舅已经十三,我娘也已九岁,而等方氏生出孩子时,我大舅舅已经十五,而且她生的还是女儿,故而一直到现在,她对我大舅舅还有我娘都不错。”

杨婵:应该还有但是。

果然,赵远山道:“但是方氏好的让兄妹两离了心,大舅舅认为继母好,而我娘则认为继母不安好心,之后大舅舅考中秀才,方氏便将自己哥哥的女儿,小方氏许配给他,本就认为继母为人不错的大舅舅,在小方氏的枕边风下,更是偏向他。”

接下来的故事就有些狗血了,方氏想要将赵母嫁给自己哥哥家有些跛脚的外甥,起先李父和大舅都不同意,后来也不知方氏怎么劝的,竟然都认为嫁给那跛脚外甥不错。

方氏一气之下跑回自己外祖家,找来亲舅舅做主,这才没有被父母嫁去方家,之后又在舅舅的帮忙下,订下赵家这门亲。

按理到了这也就差不多了,可惜方氏心中暗恨赵母不听她的话,落了她的面子,不给准备嫁妆不说,还在李父面前一个劲数落赵母,久了赵母在家中自然难捱。

足足度过半年这种被孤立的日子,赵母只穿了一身嫁衣,带了几身旧衣服嫁到赵家,没有半点嫁妆,娘家还这么不靠谱,她在赵家过的日子可想而知,直到生下赵远山才好些。

到底是自己娘家,日子好过了,赵母慢慢恢复走动,可也是这次重新走动,让两家关系再次降到冰点。

赵母带着赵远山回娘家,一顿饭工夫,远山就被娘家外甥给欺负了,须知外甥比远山大了整整五岁,赵母气不过找了小方氏,一阵推搡下,两人同时倒地,谁能想到赵母和小方氏都怀有身孕,还一起没了。

这下,两家可吵翻了天,具体赵远山也不知,只知道自那以后再没有往来,年节也不走动。

直到外公病重,赵母才回了趟娘家,之后还是没怎么变化。

“你不是说婆婆去年还送了年礼?”不是说不走动了?

“诶!小舅被继外婆宠的不像样,染上酒瘾,但凡家中有几个钱就偷去打酒喝,没有钱就发脾气,喝了就便发酒疯,总之,日子越过越难熬,后来娘看不下去帮了接济了几回,不过无事于补,就每年过年送些年礼。”赵远山叹气,提起这糟心的外祖家,真的有叹不完的气。

“你明儿准备几个红包,给我两个表哥家的外甥,不需多,一个放二十文就是。”大前年方氏去世后,家中好过不少,娘给的红包自然就少了,去年直接给了二十文,几年也照例。

杨婵点头表示明白,东西送多了总要两家分,可是给的红包就是个人的,到底一个是亲大哥,一个继母生的弟弟,还是会偏心。

左右明天就要过去了,见到自然就会知道。

想到这,杨婵突然想起远在京城的杨锦,不知他过的好不好?

京城中,杨锦突然打了个喷嚏,身后小厮忙给披上外套,小心伺候道:“表少爷,这天冷的很,还是关了窗,免得着凉了。”

摆手,望着窗外几支开的正艳的梅花,道:“无妨。”他跟着师傅还学了武,这点冷根本不算什么。

只是不知姐姐如何,还有铭哥儿?想到这,他冰冷的心微微暖了些。

明王告诉他,喝了毒药的不是铭哥儿,而是母亲找的一个小厮假扮的,那便是说铭哥儿也还在世。

母亲一向有心计,这个他知道也能理解,这次也很好的运用了她的心计,帮助姐姐还要弟弟拖了一段时间。

他一直坚信,他那聪慧的姐姐一定还在人世。

“表少爷,奴婢做了些点心,您可要用上一些。”一个稳重丫鬟进来,抬起头,彩菊只能算清秀的脸露出来。

“恩。”杨锦转身至桌子,挥手让小厮退下,“这儿有春兰伺候就行,你下去吧。”

“是。”表少爷一向喜爱春兰伺候,并没有什么值得质疑。

等人退下,春兰从袖中取出一封信递给杨锦,“这是主子让我交给你的。”

“多谢。”杨锦点头,也不看信,捏起一块点心慢慢吃起来。

彩菊见了,拎起食盒恭敬退下。

‘去年十二月二十三,林州当铺收玉佩一块,与本王这块可合上。’

寥寥一句,却在杨锦心中掷下一道惊雷,可以和明王所戴玉佩相合,那至于姐姐身上的羊脂凤佩。

这么久了,终于有姐姐的消息了。

一直没有多少表情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表情。

☆、第42章 恶有恶报

静寂的夜里,冷风呼呼吹过,明王看着手中的玉佩,眸色暗沉。

也许杨婵不知道,他从很久就开始关注她。

身为男子,自然会想知道自己的妻子是什么样的人,而身为有野心的皇子,更要关注其品行,若是太蠢或是太刁蛮,他不介意死个未婚妻,而彩菊就是他安排在杨婵身边的人。

杨婵的出色没有让赵远山失望,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女红厨艺,管家理财样样精通,小小年纪便能帮杨夫人管家,性子温和,举止大方得体,这样的妻子,正是他心目中所想。

杨婵是他心中肯定的妻子,不想说没就没了,有道是越得不到的越想得到,这是身为男人的通病,明王自也不例外。

如今得到杨婵的消息,虽说不能娶为正妻,那便收进府里当妾,等日后他登基为皇,自然不会亏待她。

不过首要任务便是赶在二皇兄前找到她,取回那本账册,他不会天真的认为二哥已经放弃掰倒他的想法。

最近林州城有些不平静,当然是暗中,普通百姓完全不知,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

城南的一座大宅子中,一个中年男子靠坐在躺椅上,一个二八妙龄女子在他身后不轻不重的捏着肩,还有一个女子则在敲着他的腿,瞧他那闭眸享受的模样,俨然一副富家老爷模样,

“老爷,您怎的在这,昨儿不是答应奴家去香满楼”一个身穿大红牡丹绣花褙子的女人巧步而来,路过之处,留下一抹许久都消散不去的浓香。

老爷没好气的瞟了她一眼,“滚滚滚,老子现在烦的很,别过来找事,”

凶狠的模样成功让女子止步,并往后退了几步,头上两支金步摇撞的叮当响,捏紧帕子的手指涂着和衣服一样的颜色,手腕上戴着两只粗粗的金镯子,愣是将原来娇俏的人打扮成暴发户模样。

这女子是老爷新娶的姨娘,很是得宠,饶是如此,也被脾气粗暴的老爷打骂过,不敢顶嘴,怯怯的退下去。

“跟没吃过饭似的,都滚出去.”老爷满脸烦躁的挥手,片刻功夫,屋里就剩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