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哲抬眸看到柴夏,愣了愣。
柴夏问:“你怎么在这儿?”
江哲一见柴夏,立时有些手足无措,右手不由自主地收回奶瓶,此刻,江铭正喝着奶呢,突然喝不到,卷着舌头嘟着小嘴巴唆了几下,唆不到奶,哇的一声立时大哭起来,嗓门贼大。
江哲吓了一跳,柴夏一步上前,把江铭抱在怀里,伸手拿过江哲手中的奶瓶,轻拍着哄着:“江铭,不哭了,不哭了。”
须臾间,江铭止住嚎啕大哭,柴夏才将奶嘴放入他的口中,他立刻嗯嗯的吸起来,像只贪吃的小米分猪,吃的到嘴里了,就安生了。
江哲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时,柴夏坐到沙发上,抬眸问:“你来有什么事情?”
江哲依旧站着,有些尴尬。
柴夏示意:“坐。”
江哲没坐:“我只是来看看……江铭。自从小叔出事,爷爷就病倒了,他很担心你和江铭。”
病倒了?
柴夏问:“他在哪家医院?这两天我就去看看他。”
江哲:“市第一医院。”
“好,我知道了。”柴夏顿了下,才开口:“那你回去吧。”
那你回去吧,这是逐客令吗?
江哲愣了片刻,缓了一会儿心神,才道:“好,你好好照顾自己,有时间我来看你们。”
柴夏立刻接话:“有时间也别像今天这样,单独来看我们了。”
江哲又是一怔,想到之前小叔和他说过的话,想到柴夏的身份,想到她怀中的婴儿是自己的弟弟,柴夏这是避嫌……江哲犹豫一会儿,重重地点头:“好。”
柴夏见江哲懂事很多,心头释然。如果姜方雅知道他又来找她,一定会多想。
这一年来,姜方雅的表现再清楚不过,她恼柴夏,惧柴夏,又讨好着柴夏。
她恼柴夏的原因,无非就是柴夏和江哲的关系,令她不耻和担忧。
她惧柴夏,是因为柴夏的智商情商还有金钱势力方面,每一件都甩她100条街,她斗不过。
她讨好柴夏是因为她没有办法,只希望柴夏看在她对柴夏不错的份上,不要吊着江哲。
因此,她面对柴夏时,总是不太自然。自从柴夏做了母亲以后,对姜方雅的行为十分理解。所以,柴夏对江哲也表现的泾渭分明。
再者,这些人都是江景为的亲人,她爱江景为,连同爱他的亲人。
自然是,家和万事兴。
江铭喝饱之后,躺在柴夏怀里,眼珠乱转,四处看了几下,柴夏逗了他一会儿,他重新入睡。孩子真好,什么都不需要想,吃饱就睡,而她需要,她现在开始需要想很多。
江景为离开了一个多月,她消沉了一个多月,赏心悦目、柴氏、江氏、江景为的公司一定一团乱了。
柴夏深思到深夜。
这时,睡在身边的江铭悄无声息的醒了,极其有精神,咿咿呀呀的叫一会儿,然后吹泡泡,小手在空中来回抓玩了好一阵子,而后乌溜溜的眼睛看着水晶吊灯,转来转去。
柴夏一直面带浅浅笑容看着。
良久,才小声说道:“江铭,妈妈和你说说话吧。”
江铭仍旧小手乱抓。
柴夏将他翻个身,他和柴夏面对面,肥嘟嘟的小手就摸在了柴夏的脸上。
柴夏小声说:“江铭,你爷爷生病了,你梁俊叔叔说,你大伯一个人撑江氏肯定撑不久,股票都在跌了,你妈有两个月没露面了,坏人开始嚣张……嗯,妈妈现在饿了,想你爸了……江景为啊……”
柴夏:“江景为他……以前妈妈饿的时候,爸爸就会起来做饭,妈妈睡不着的时候,爸爸就会读故事给妈妈还有你听,你爸爸可厉害了,能够管好自己公司,还能管好江氏,又能照顾妈妈和你,江铭,你爸厉害吧?”柴夏伸手摸着他的小眉毛。
“江景为最捧了,江铭你以后也要很捧……明天,妈妈要开始上班了,打坏人找爸爸,不能再消沉了,你在家乖乖的,要长的胖胖的壮壮的。”
江铭小手伸到一边,在空中乱转,像是要抓灯光一样,小小的手,米分嘟嘟的,在灯光下,莹润透明。
柴夏爱怜地拉过他的小手,放在唇边吻了吻:“小夜猫,快睡吧。”
第二天一早,柴夏一反一直以来的沉闷之气。
主动坐在梳妆台前,将她额头上所有的白发,梳在一起,然后再同黑发扎成一个干净利落的马尾,看上去像是紧跟潮流漂染的似的,却比漂染自然,有种洒脱的帅气。
接着换上职业装,高跟鞋,涂上浅红色唇彩,整个人明艳照人。
“老板!你真美!”小慧在一旁笑着说。
柴夏笑笑,取过梳妆台上一个精致的小方盒,打开小方盒,小方盒内躺着一条耀眼的蓝钻,这条7克拉蓝钻是江景为送的。她对着镜子,为自己戴上,蓝钻在她颈前熠熠生辉。
临去赏心悦目前,柴夏交待了吴嫂诸多事件,又从冯路贾那里拨人保护着海景房这边。
刚坐上自己的血红色宝马,就开始打电话:“那边什么情况?”
“一无所获。”
柴夏脸上没什么表情,想了想说道:“继续找,去我们对面的小岛多去寻问,还有海边的其他岛屿也要问,医院、警察局、旅行社等等,这些人要多问,另外扩大搜寻面积的同时,不要放过细节,人手不够继续加。”
“是,夫人!”
“等一下,如果遇到可疑又拿不准的,或者有人估计要藏人的,可以带我的狗抱抱过去,它知道江景为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