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打发了下人下去,留了苏瑾寒和许安乐说话。
“难怪芳儿老是与我念叨你有多么多么好,如今见了面才知她所言不虚,确实是个好丫头。”老夫人笑呵呵的开口。
苏瑾寒说:“那是夫人谬赞了,我没她说的那么好。”
若是我真的有那么好,前世便不会害得岳家跟着我陪葬,落得那般下场了。苏瑾寒在心里难过不已。
“瞧你这孩子,还谦虚了呢。”老夫人轻笑。
跟着老夫人拉着苏瑾寒唠家常,一旁的许安乐也会不时的插嘴说上几句,性子同样爽朗大方,让苏瑾寒有些惊疑不定。
如今的许安乐,到底依旧是上一世的她自己,还是已经发生了什么变故?
苏瑾寒不知道。
如今老夫人在面前,她也不好试探,只好将心里的困惑压在心底。
说了好一会儿话,老夫人道:“你送我的贺礼我很是喜欢,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泥人的?”
苏瑾寒笑道:“早前意外得知的,老夫人大寿我也没什么好送的,便想着送了这个。”
“原来如此。”老夫人应了一声,正想说话,外头却有人匆匆进门,对老夫人道:“老夫人,府内遭了贼,老太爷请您不要惊动旁人先行过去他那里,怕对方对您不利。”
“府内怎么会遭贼?”老夫人顿时皱眉。
将军府的防御一直都是顶尖的好,毕竟若是将军府都会轻易出事的话,连家都看不好,还谈什么保家卫国。
“许是今日宾客满门,来往的人多了,出了纰漏吧。”那人应道。
老夫人想想也觉得有理,便点头应了,由许安乐和苏瑾寒搀扶着起身朝外走。
“叫你见笑了,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老夫人抓着苏瑾寒的手,满是歉意的笑。
不过看她眉眼沉稳的样子,并不像是有多么担心。
想想也是,将军府最多进些浑水摸鱼的小贼罢了,想要动将军府,显然是不可能的。
“没关系,意外而已。”苏瑾寒笑着说。
老夫人一边走一边说:“到了老爷子那里就好了,有他在,没人能伤得了咱们。”
说话时,是一副骄傲的模样,显然对自己的夫君很有信心,哪怕老爷子已经年逾六十。
然而苏瑾寒的脚步却略微一顿,隐约觉察出不对劲来。
若是府内真的出了事情,老爷子担心老夫人出事,以他的性子,肯定是要亲自前来照看才会安心的,可是如今他却并没有亲自来。
而且,领路的这人,一直挑小路往偏僻处走,苏瑾寒心里顿时警铃大作。
目光落在一旁的许安乐身上,眼神交汇间,苏瑾寒确定,许安乐肯定也察觉到了问题。
两人彼此使了个眼色,示意对方见机行事。
行走间,苏瑾寒的脚步骤然慢了下来,扶着老夫人的手也顺势松开,右手捂着胸口,整个人呈现出一种痛苦的模样,轻声呻吟着往地上蹲。
这突然的变故震惊了在场的几人。
“苏丫头,你这是怎么了?”老夫人也吓了一跳,忙蹲下身去扶苏瑾寒。
“苏姐姐,你还好吗?”一旁的许安乐也赶忙蹲下身,焦急的轻唤。
领着她们往外走的那个下人见状,眼中顿时闪过一抹阴郁。
苏瑾寒满脸痛苦的抓着老夫人的手,痛苦的低喃:“我的伤,我胸口的伤口好像裂开了,好痛。”
苏瑾寒脸色惨白得没有丝毫的血色,看着宛如透明一般。
老夫人吓了一跳,也跟着急了,“伤口怎么忽然就裂了呢?这可怎么办?要马上找大夫才行啊。”
“我去给你找大夫。”一旁的许安乐匆忙站起身就要跑开。
领着她们过来的那人拦住了她的去路,道:“许小姐,现在后院情形不明,若是遇着歹人,恐对您不利,您还是和我们在一起比较好。”
许安乐一副没有察觉出不对的模样,焦急道:“可是苏姐姐她需要大夫。”
听了她的话,那下人看向苏瑾寒,眼中闪烁着阴晴不定。
苏瑾寒抓着老夫人手的力道很大,随后又借着衣袖的遮掩在老夫人的手心悄悄写下了两个字“有诈”。
老夫人心里一惊,正巧这时又听到那下人喊许安乐许小姐,顿时了然于心。
要知道但凡是许安乐来岳府,所有人都是尊称一声表小姐的,从来没有人喊她许小姐。
明白过来的老夫人轻轻捏了捏苏瑾寒的手,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苏瑾寒心里顿时松了口气。
虽然老夫人已经年老,但是苏瑾寒明白她临危不乱的应变能力,所以从来没有想过要瞒着她,而是想法子通知她。
她心里明白,有老夫人的帮衬,远远要比她和许安乐两人应对来得自如。
“安乐别急。”就在僵持间,老夫人开口了,安抚着低声道:“如今情况不明,若是乱走确实有隐患,咱们还是在一起比较好应对。”
这话明显是帮着那下人说话,要留下许安乐的。
那下人赶忙道:“正如老夫人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