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苏瑾寒的叫声,青芽的眼中盈满的焦急。
小姐,小姐,青芽在这儿……
叫了几声都没有看到青芽进来,苏瑾寒狠狠的皱眉。
庄靖铖好心的说:“别叫了,你就是叫破喉咙,她也不会进来的。”
“你把她怎么了?”苏瑾寒顿时皱眉。
“没什么,只是点了她的穴,让她动弹不得而已。”
苏瑾寒气急而笑,嘲讽道:“靖王殿下可真有本事,所以你的本事,就是用来欺负我们这些后宅深院,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吗?”
“小寒寒,咱们能好好说话吗?你听我解释好不好?”庄靖铖叹了口气,轻声道。
苏瑾寒骤然安静了下来。
看了他好一会儿,说:“你说吧。”
不管现实如何,她想听听,他如何解释。
见她这么平静,庄靖铖倒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好一会儿,他才轻声道:“那天在烟雨楼的事情,我思来想去,是我不对,我不应该什么都不问,就怀疑你。是我伤了你,我向你陪不是。”
没有否认,没有回避,他吃醋吃得突然,道歉也显得坦然,只可惜,这个道歉她等了太久,到现在……有些迟了。
“这些日子忙着处理一些事情,没有立刻来和你道歉,是我不好。”庄靖铖又说。
苏瑾寒只是默默的看着他。
“昨天赐婚的事情……”
终于说到如今她最在意的,苏瑾寒倒是有些紧张起来,只是面上,依旧神色不显。
“昨天的事情,是皇上故意布的陷阱。他看似奖赏你我,可是却借着赐婚的事情来试探我们的关系。若是我抗旨,受责难或者失去些势力都不要紧,我只是怕,对你的在乎会公诸于世,会让你成为众矢之的。小寒寒,我不想护不住你,也不想连累你。”
苏瑾寒安静的看了庄靖铖好一会儿,忽然笑了。
“所以庄靖铖,你是为了保护我,所以不敢抗旨,不敢拒婚是吗?那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苏瑾寒一字一句说得极慢,吐字清晰,却又含着无限的失望。
庄靖铖看着她,轻轻蹙眉。
“庄靖铖,在你眼里,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贪慕虚荣,可以共富贵,不能共患难的人?”苏瑾寒问。
“不是。”庄靖铖皱眉。
他只是不想因为自己的缘故,连累她而已。
他的事情,他的仇恨,都要他自己去报,他不想她牵扯进来。
“那么,你为什么会认为,你拒婚了,抗旨了,被削权了,就护不住我呢?庄靖铖,你隐藏的势力和实力有多少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当初能活下来,能扮猪吃老虎这么多年,你就不会是个没用的人。”
“你不是怕护不住我,而是你不想我和你牵扯过多,在你的心里,我始终不过是个外人,你从来就没有,把我当成一个可以和你共患难,共度一生的女人。”
“可是庄靖铖你知不知道,我不怕苦,不怕痛,不怕累,甚至不怕死,只要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哪怕陪着你刀山火海,我都不怕,都愿意陪你闯一闯,大不了一死,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可是你退却了。”
“你不想因为我打乱你的计划,你的复仇,你的生活,庄靖铖,说白了,你不过是自私而已。”
庄靖铖皱眉,“我不是。”
否认的时候,他又有些茫然,他真的像是她说的那样吗?
苏瑾寒忽然放缓了声音,轻快道:“不管是或者不是,反正我这么认为的就好啦。”
如果不这么认定,要分开,要拒绝,该有多难过?
人总要学会保护自己,给自己一个发泄压抑的渠道。
苏瑾寒又道:“过去的都过去了,我记得我曾和你说过,我不会和旁的女人共享一个夫君,所以庄靖铖,你既然已经定亲了,我们就到这儿,从今往后,你做你的郡马爷,我做我的苏家大小姐,咱们互不相干,也不纠缠了,你觉得呢?”
庄靖铖感受到了痛。
她说要和他彻底断绝关系的清淡和决然,让他慌了,恍惚间,忽然想起自己失忆时第一次见到她时,对她说的话,而后几日,一遍又一遍的说他和她没有关系。
那么当时,她是不是也那么痛?
庄靖铖,原来你是个人渣,一个比皇上更渣的人渣。
“小寒寒,如果我能够解除婚约,你是不是,能够原谅我?”庄靖铖忽而轻声问。
苏瑾寒看着他,有些惊讶,随意道:“若是你真的能够解除婚约,或许我能考虑给你个机会吧。”
大殿之上都没有拒婚,如今怕是赐婚的圣旨都已经下到两人的府上,昭告天下了吧,这时候再拒婚,确定不是开玩笑吗?
大殿之上,皇上开口之初,找理由拒婚,皇上再怒,那也不过是责罚一番而已,若是圣旨一下,再拒婚,那就是抗旨,就是羞辱皇上,那可是要掉脑袋的,他会去做这样的蠢事?
苏瑾寒是不相信的。
庄靖铖所背负的,苏瑾寒多少知道一些。
虽然前世她不曾参与过他母妃之死,毕竟那个时候,她也还小,但是就后来她跟随在太子身边之后听到的只言片语,庄靖铖母妃的死,一定是有蹊跷的。
他想要查清楚,为他母亲正名,做一个小子,无可厚非,她也不怪他。
毕竟,一个女人背负着红杏出墙的骂名身亡,也确实是会死不瞑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