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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珊珊被女荷官带进了女洗手间旁的休息室。同去的还有司马邢的未婚妻许妙。
“商夫人现在是不是很紧张?”
在简单讲述了一下游戏场内的构造后,许妙随口哦问道。
白珊珊走在最前面,听见身后传来的柔媚嗓门儿,她脸上依然挂着标志性的人畜无害式笑容。没回头,只是站定了步子轻笑了声,回道:“正如三公子所言。我和我家先生相识整整十年,心有灵犀,当然会很有默契。有什么好紧张的呢。”
“是么。”许妙笑,柔若无骨的右手抬起来,水蛇似的攀上白珊珊细弱柔美的小肩膀。
被这女人一碰,白珊珊心生厌恶,想躲开又在瞬间忍住了。面上丝毫没有表露,仍旧从容自若地笑着。
“听说,商夫人是心理师?”许妙不仅人长得美,就连说话的嗓门儿都柔美动人。她脸上带着一丝笑,侧目一瞧,女荷官已经规规矩矩地低着头站在边儿上,手里端个托盘,托盘里放着一条纯黑色的丝质绸带。她取过绸带拿在手里,边单手把玩,边状似毫不经意地跟白珊珊闲聊着。
“混口饭吃而已。”白珊珊没什么语气地答。心头却一沉,暗道这个赌王之女手上的门道果然不可小觑,两个赌局的时间便将她的底给摸了一遍。
不知是何企图。
“商夫人已经是二十七岁的人了,但看着就跟个学生似的。”许妙道。说话的同时,展开手中的黑色绸带,对着光检查了一番,然后便慢条斯理地蒙在了白珊珊的眼睛上。又说,“真是让我羡慕。”
白珊珊闻言,瞬间听出许妙这话是在讽刺她不及自己妩媚妖娆。她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嗓音依旧甜甜的,说:“我有时候也苦恼呢。”顿了下,眨眨眼,眼前视野霎时只剩下一片纯黑色。
黑色绸带蒙住了她的双眼。
白珊珊适应了一下黑暗,两秒后笑了下,想忽然想起什么,扭过头,天真无邪地问,“对了,看许小姐年纪应该不到四十,跟三公子不是二婚吧?”
话音落地,整个休息室内的空气突的一滞。
许妙先是愣了下,回过神后一张花容月貌霎时黑成黑了一半。眯了眯眼睛。
边儿上的女荷官想笑又不敢笑,只能硬生生憋着。低眉垂首,一副恭敬姿态。
白珊珊嘴角不露痕迹地挑起道弧。
讽刺谁没有女人味呢老巫婆?
片刻,许妙皮笑肉不笑地说:“商夫人真会开玩笑。我比你还小上一岁呢。”
“啊?”白珊珊诧异又夸张地哇了声,认真而又带着些愧疚意味地发出肺腑之言:“不好意思许小姐,完全看不出来。”
“……”许妙另一半的脸也黑完了。
就在这时,休息室的门被人扣响,哐哐两声。
许妙正窝火又无处发泄,脸色不善地转过头。只见一个黑衣男子站门口,以粤语道:“准少夫人,游戏场里已经准备好了。”
闻言,许妙弯了弯唇,眼底不甚明显地闪过一丝阴狠之色,轻描淡写地一摆手,“知道了。我马上就带商夫人出来。”
黑衣男子离去。
“商夫人,久等了。走吧。”许妙说着,伸出两手扶住了白珊珊的胳膊,带着她往屋子外面走。
白珊珊眼睛被蒙着,摸黑在许妙的牵引下前行。
忽的,耳畔响起一声轻笑,紧随而来的还有一道磁性低媚的声音。许妙弯腰贴近她耳朵,轻声道:“说句实话。白珊珊,商迟这种男人,不适合跟你这种清汤白菜在一起。”
“……”白珊珊微挑眉。
许妙语调里带上一丝轻蔑的调调,“男人注重肉欲胜过情爱。他跟你上床,只怕毫无趣味。”
白珊珊没有笑意地扯了扯唇,“许小姐看上我的男人了?”
“等商迟有命从‘尖叫时光’里活着出来再说吧。”许妙笑,“如果你们走运,我再考虑要不要把他从你手里抢过来。”
说话同时,许妙朝身旁的一个黑衣男子递了个眼色。黑衣男子递过来一条柔软的纯黑色丝绸绳。许妙接过,将白珊珊两只纤细的手臂反剪于身后,绑上,系结。
白珊珊皱眉,“许小姐,你这是干什么?”
“别紧张,游戏规则。只是为了防止你擅自摘下蒙眼的绸带。”许妙说,“放心,我这个人很温柔,这种绸带的质地很软,不会弄伤你。”
话音刚落,一股大力便狠狠在白珊珊背脊处推了一把。
她脚下不稳,踉跄两步,进了游戏场。
一片黑暗中,她听见身后同时传来关门声和许妙意味深长的五个字:“祝二位好运。”
“砰”一声,游戏场的大门关上了。
白珊珊孤零零地站在狭长昏暗的走廊上。周围仿佛真空,安静至极,甚至连一丁点声响都没有。
黑色绸带蒙住了双眼,双手也被束缚,看不见东西,也无法使用双手。视觉的消失和行动受阻无形中便将人内心的焦灼不安无限放大。
之前某种一直被白珊珊强行忽略无视的情绪犹如惊涛骇浪,翻涌而来,将她灭顶吞没。
商迟在哪里?商迟在哪里?
她嘴唇无意识地发着颤,在这一瞬间脑子里只剩下了这一个念头。
突的,她用力甩了甩脑袋。
不行,要冷静。
越慌越容易出错,越紧张越容易失误。
要尽快冷静下来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