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事儿,丁汝昌和戴宗骞一度闹得不可开交,甚至到了见面不说话的地步。
最后随着丁汝昌率领北洋水师巡弋,跑到了旅顺军港不回来了,才算是暂时告一段落。
结果现在事实证明丁汝昌是对的,不过北洋水师已经逃之夭夭,而坚持不拆卸钢圈和炸炮的戴宗骞,却不得不咽下他自己亲手种下的苦果。
下午2点,日军第6联队登上龙庙山,随行带着大量的120mm,150mm,240mm口径的火炮钢圈,炮栓,等各种易损配件。
丁汝昌和戴宗骞所不知道的是,他们这两员大清海防重臣喋喋不休争论着的东西,东洋军部早就有了准备的预案。
在日军第二军登陆花园口开辟辽南战场的时候,日军军部就有着在大连湾,旅顺要塞的争夺战中,利用已经攻陷的清军火炮,轰击其余炮台的设想。
所以第二军炮兵一直都携带着这些配件,这次黒瀬义门和炮兵第6联队参加威海卫攻击战,就随军搬上了小鹰号鱼雷艇,带了过来。
也就是说,除非按着丁汝昌‘炸炮’这个构想实施,不然怎么着龙庙山火炮都逃脱不掉‘资敌’的可悲命运。
日军炮兵登上龙庙山炮台以后,随即开始紧张的调整火,指向清军鹿角嘴炮台。
在5个南帮炮台37门火炮中,龙庙山炮台是唯一一个孤悬在威海卫防御圈外的炮台。
在威海卫军港东面,赵北嘴炮台,鹿角嘴炮台,皂埠嘴炮台,彼此相距不过四里,呈三足鼎立。
杨枫岭炮台接连南北炮台,居中接应。
海上的刘公岛炮群6个炮台,62门火炮,日岛炮台的8门火炮,在北面封住来自海面的袭击。
北面的北帮炮群也有5个炮台24门海防炮,10门新式的80克虏伯速射炮。
虽然因为戴宗骞的自负,没有炸毁龙庙山炮台,给了日军‘借炮’的便利,然而就算没有这一出,仅仅凭着这8营垃圾岸防兵,败溃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下午5点,日军炮兵开始炮击鹿角嘴炮台,在雷霆般的怒响之中,整个威海卫军港的清军无不失色。
戴宗骞气得想吐血,就下令亲兵去找刘超佩过来算账,不过一群亲兵找到天黑,找遍了整个南帮炮群,也没有见到刘超佩的踪迹。
原来刘超佩在溃退到赵北嘴炮台以后,看到近黑日军炮兵轰击鹿角嘴,就猜到戴宗骞要找他的麻烦,而且对能守住南帮炮群也充满了绝望。
刘超佩就在夜色之中,偷偷地和两个亲兵划小艇逃上了刘公岛,藏匿在乡党林琅斋家里,想用岛上的几艘鱼雷艇伺机逃往烟台。
当天夜晚,鹿角嘴炮台,皂埠嘴炮台,赵北嘴炮台,相继失守。
戴宗骞下令3营绥军去南帮炮群增援,随即被日军步兵在夜色中轻易击散,逃得干干净净。
西洋历2月11日凌晨5点,日军炮兵进驻鹿角嘴炮台,皂埠嘴炮台,赵北嘴炮台,开始炮击杨枫岭炮台。
同时动用皂埠嘴炮台上面的5门240,280巨炮,放弹飞跃威海港,隔着日岛,刘公岛,轰击威海卫北帮炮台群。
杨枫岭炮台营官副将陈万清,率军奋勇发炮还击,然而弹药库突然中弹爆炸,而巩军已经伤亡过半,陈万清无奈率兵撤离炮台,朝烟台方向而去。
而此时北帮炮台剩余一营绥军,在夜间就早已逃之一尽。
等到戴宗骞怒气冲冲的赶到的时候,只有19个清军,呆在这拥有5个炮台24门海防炮,10门新式的80克虏伯速射炮的炮群营房里面,刚刚听闻炮声起床。
戴宗骞大悲,在给津门发了最后一封电报以后,在部下的反复‘涕血’’的劝说下,乘坐小船冲冲奔赴刘公岛死战。
至此,整个威海卫军港,除了孤悬的刘公岛,荒无一人的废礁日岛,其余阵地全部落入日军的手里。
不算那些花费大清千万两银子购买的各式海防重炮,只是那10门新式80克虏伯管退速射炮,和大量的何长缨需要挖地道才能偷了306枚的进口高爆弹,就能让人心疼不已。
随即,日军陆岸炮兵联合海军舰群,开始合击刘公岛。
炮声再次大起!
西洋历2月11号,华夏历正月十五夜,威海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