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的时候,她把这个想法跟父亲说了说,郑建国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心里就有些奇怪:女儿现在总有一些不切实际,却又做得到的想法,为何他一个老农民,却想不出这样的主意?
“爸,那我买了种子后,叫人把秧培育出来,等过完年,你就马上种下。”叶纤红提醒道。
“行。”郑建国爽快地答道。
别人家都是种蔬菜,自家却种水果,到时赚的钱,肯定比他们多几倍。
跟父亲聊了一会,突然听到一阵摩托车的轰鸣声。
叶纤红以为是小方或者其它警察局的朋友来了,于是走到门口,准备迎接一下。
毕竟这时候摩托车不多,骑得最多的反而是警察。
不料看到一阵意外的面孔,竟然是周承逸来了。
他来干什么?叶纤红轻蔑地笑了笑,现在知道自己不好惹,所以想来道歉了吗?
周承逸站在院子门口,看到面前这一栋美轮美奂的别墅,眼睛都直了。
倒不是他没看过这么漂亮的房子,这几年跟着家人去沪市,那边多的是民国的老洋楼,自然比它富丽堂皇多了。
可是,这是叶纤红的家吗?实在是跟他印象中的差别太大了。
高中时,叶纤红留给自己的印象,就是穿着旧衣服,吃着家里带来的干菜腌菜,谁都知道她家里穷。
更不要说长得病态的瘦,否则大家也不会叫她芦柴棒。
可是这样的房子,别说是郑家村,恐怖整个虞城的乡村,也找不出第二套吧!
至少他老家的房子,跟面前的别墅一比,就成狗窝了。
“哎哟,这不是周班长吗?你来这乡下地方,有何贵干啊?”叶纤红站在那边没动,笑着揶揄了一句。
“叶纤红,我是来向你道歉的。”看到叶纤红露面,周承逸连忙挤出个笑脸,叫道:“昨天是我不对,因为谢群的原因,迁怒于你身上,实在对不起。”
说完,还假模假样地鞠了一躬。
“那可不敢当。”叶纤红可不是只有十九岁,会相信他真的悔过了。
最大的可能是,他查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现在害怕了,想求得自己的原谅,免得影响到父亲的职位。
“叶纤红,我们好歹同班一场,就算我做错了,你也应该给我一个改过的机会吧!”周承逸见官方式的道歉不行,又装可怜,用同学的关系,来求得她心软。
“那就奇怪了。”叶纤红淡淡地笑了笑。“怎么现在想起我们是同学了,昨天你怎么不记得?”
“哪里有?”周承逸不承认。“我一直记得你是我同学,只是被谢群迷晕了,才做了做事?”
“你这话敢当着谢群讲吗?”叶纤红见他又把锅甩到谢群身上,忍不住笑了:“我可是有她的号码,或者你现在跟她这样说一说?”
如果说刚才是对他不喜欢,现在是对他厌恶了。
一个男人一点没有担当,认个错也不用心,总推卸责任。
如果他一开始,直接说自己势利,欺软怕硬,说不定她当他一个屁,就放他过去了。
“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才肯原谅我啊!”周承逸却要崩溃了,可怜巴巴地喊道。
他真的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好心好意把同学聚起来,请他们吃喝了一顿,没想到换来这样一个结局,难道这些人全是白眼狼吗?
叶纤红也是,自己又没把她怎么样?何必死抓着不放呢?
“我没有要你怎么样啊!”叶纤红冷淡地说道:“你回家去,不要骚扰我,就可以了。”
对于这样的小人物,她现在真的连对付他的心思也淡了。
或许这就是现实,总有一些人像他一样,觉得自己有关系,可以随意欺侮别人。
“那是你说的。”周承逸虽然被宠坏了,眼色还是有一点的,见叶纤红确实没有把自己当一回事,心里稍安:“我回去了,你也别找人对付我爸——”
“如果有人对付你爸,也肯定不是我,你放心吧。”叶纤红见他明白过来,似赶苍蝇似地挥挥手。“以后少做这样的事,你爸才会安全——”
等他离开,叶纤红回到屋里。
“小红,那人是你同学吗?”叶知书担心地问。“是不是昨天跟他有了矛盾?”
“也还好。”叶纤红是真的不在意那些小事情。“他想追谢市长的堂侄女,以为我阻碍了他,说了几句不好听的话。回家后大概又怕我对付他,所以害怕了。”
“这样啊——”见不是女儿去惹事,叶知书放下心来。“一个人到了外面,还是尽量少树敌,要记得得饶人处且饶人,免得被人记仇,暗里对付你——”
“知道了,妈。”叶纤红怕她担心,笑着搂住她的胳膊。“我以后一定乖乖的,你就放心吧。”
妈妈那套理论听起来不错,但是跟这个社会格格不入,你越饶别人,别人越当你软弱,到时只怕会骑到你头上来了。
只有把他打怕打残,这些人才会老实。
“咦,安安呢?”这么久没看到弟弟,叶纤红忍不住叫了一声。
“估计在老三家吧!”叶知书回答道:“他没事就跟旺旺在一起,旺旺也是个实在的人,倒不用担心两人闹出什么事来。”
“那是肯定的。”叶纤红笑道。“安安的性格有些软,不适合当一把手,我是希望以后旺旺来帮他打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