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染黑着一张脸入了房间,月牙吞了一口凉气,拿弱小的身躯挡在莫星河的面前,“王……王爷,小姐身子不舒服,且男女有别,王爷若是有要事,可否前厅等待?奴婢这就伺候小姐洗漱。”
顾染冷冷的斜拧了她一眼,一瞬间让月牙入坠冰窟,身后的岑溪长臂一伸,就拎住了月牙的脖颈,把人直接提了出去。
这下,房间里就只剩下顾染和藏在被窝里面的莫星河了。
“你还不打算出来吗?”
“还是你觉得,自己可以打个洞逃走?”
顾染本来是窝了一肚子火来的,可是看到了她那火莫名其妙的就消失了,这小狐狸,居然什么都记不得了。
莫星河心底欲哭无泪,只能扒拉着锦被露出了一颗头,“那个,王爷怎么有空来侯府了?”为什么没有人给她通报啊!!!
“臣女,臣女好歹也是一个黄花大闺女,有什么事的话,我们出去说,怎么样?王爷先去前厅稍等片刻,臣女马上就来,马上。”
顾染一双桃花眼定定的瞧着她,“现在知道男女有别了?昨夜醉酒跑到本王府邸,哭着闹着要本王带你回家的人是谁?”
莫星河当即大吼一声反驳。
“我才没有!!!”
什么哭着闹着要去他家啊!她才没有!
然而,对上顾染那张清冷的桃花眼,莫星河突然之间就心虚了,声音也堪堪弱了下去,“我,昨天的确是喝了点酒,但是,但是我还是有印象的,你,你可不要忽悠我……”
她那不肯定却还死不承认的模样逗笑了顾染,顾染没两步就走到了她面前,弯腰让自己的身子与她平行,唇角勾了一抹笑,“对哪件事有印象?是强吻本王,还是强爬本王的床?”
噗!!!
莫星河差点没一口血吐出来!
强吻!爬床????!!!!
她猛地吞咽了一口口水,手中死死的捏着那块玉佩,不敢露出一个角让顾染瞧见,生怕这玩意成了铁证。
她尴尬的咧嘴呵呵一笑,“呵呵……王爷真是爱开玩笑。”
“玩笑?你觉得,本王像是那种会开玩笑的人嘛?昨晚本王府邸的所有人都可瞧见,你生拉硬拽的要本王抱,还哭闹着要去棠梨煎雪,小狐狸,需要本王把证人给你找来吗?”
莫星河垂了眸子,恨不得当一个鹌鹑,找个地缝钻进去,只能暂时寻一个话题岔开,“什么小狐狸啊?”
顾染瞧着她一副躲避的样子,眸色沉了沉,“罢了,你若执意不愿,本王不强求。”
他顾染何时有如此这般失控过?竟然一路追到了侯府府邸,可他的目的是什么?就是要亲口听她承认昨晚对她做的那些事情?
可,真相就是,他先下手的。
是他先无法自控,把人带了回去,还……
仅仅一瞬间,莫星河便察觉到他的情绪不对,只能忍着心虚开口,“那个,王爷,喝醉之人说的话,做的事,都当不得真的,昨日的事,王爷能不能大人有大量,翻下篇如何?”
顾染眸子清明,蓦的一甩自己的长袖,双手环于背后大步离开了房间。
莫星河瞧着那明显是气着离开的人一脸懵。
不是来找她麻烦的嘛?怎么人就这么走了?还生气?他生什么气?
所以,岑溪拎着月牙在外面没有等多久,就瞧见自己家的主子浑身低气压的出了人家大小姐的闺房,一脸的不满意,“王爷?”
“回府。”
……
顾染离开之后,莫星河还来不及去整理心底的思绪和醉酒后的一些残渣记忆,月牙被岑溪换回来之后就带回来了一个消息。
莫清雅的尸体,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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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玉轩外,莫星河到的时候,安德带着人跪了一地,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凝重到极致的表情,不管是他们还是莫星河都没有料到,莫清雅的尸体居然会消失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属下无能,请小姐责罚。”
安德垂眸,眼底满是对自己的不满,还有愧疚。
莫星河见他丝毫没有解释的意思,只顾着沉浸在自己的后悔当中,颇有一些失望,“我是在问你原因,不是为了听你在这里请罚的。安德,如果遇到这种事情你只会责怪自己而不去思考原因的话,同样的错误,你还会犯第二次,第三次。失败从来都不可怕,可怕的面对失败你一味的责怪自己,而不是去根据其他原因思考,避免下一次再次出现这种情况。”
她昨晚走的时候人还好好的,一早居然说人不见了?侯府如今被守得像一个铁桶,尤其是这碎玉轩,由安德亲自来守着,一具尸体难道还会不翼而飞吗?
安德浑身一震,眼眶都有一些发干,的确,自从自己的腿不能再正常行走之后,他对自己更多的就是不自信,一旦遇了事情之后,他似乎只会沉浸在过错当中,而不是去思考过错造成的原因。
他不笨,听出来莫星河话中的一抹失望和她的意思,他顿时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多谢小姐赠言。”
“我们的人分为了三波,一夜不间停的巡逻,如果他们要下手,只有一个时间点,就是我们在中间轮换的时候,属下曾经也是上过战场的,知道这中间轮换的重要性,所以轮换的时间都是缩短在一盏茶之内的时间,这点时间,想要进来不被发现很难,更别说带一个人出去。”
莫星河秀美紧蹙,“可他们做到了。”
这个手法,她总觉得很熟悉。
莫得,她脸色一沉。“月牙,王爷应该还没有走远,你立刻去拦截王爷,务必要把王爷请回来。”
月牙见她神情格外的严肃,也明白事情的重要性,当即提着自己的长裙就朝着外厅跑了出去。
“王爷来了?”
身后,燕苏刚来就听到了这句话,有些愣仲。
莫星河点头,“早上来了,希望月牙可以拦截王爷。”
话落,莫星河抬头看向燕苏,“你还记不记得,上次那个杀手的事情?”
燕苏点头,怎么可能会不记得?居然有人能够在景逸王府来去自如,当着王府那么多暗卫的面杀了两个人,这样的人太危险了,他自然忘不掉。
只不过,那人跟这件事情有什么关系?“你不会是怀疑这两件事情是一个人做的吧?不之前不是怀疑这件事情是……”那位做的吗?
莫星河点头,“直觉,但是我也不确定。”
两人入了房间,房间内的摆设和昨夜的时候一模一样,就连床畔之上都没有任何的异样,平坦没有皱褶。
“小姐,检查过了,没有任何东西残留,无法确定究竟是什么人出的手。”
莫星河皱眉。
直觉告诉她,这个人很危险,似乎这背后还有一个大阴谋在针对这她展开,可她现在安全不知情,让她心底的警铃大作。
顾歌白不会那么傻,他之前针对她,也是因为两人之间那一纸婚约罢了,如今婚约已经取消,她也已经当面警告过他了,所以,顾歌白若是聪明,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再次对她出手,除了他之外,莫星河唯一一个怀疑的,也就只有顾景渊了。
可是,她印象当中,顾景渊似乎从来就没有轻功特别高,武功比顾染还要好的暗卫,难道这次会有所不同。
燕苏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人丢了,你的计划也只能夭折了。”
莫星河却是唇瓣勾出一抹亮眼的弧度,,“谁说计划只能夭折了?计划照常进行,瞒住莫清雅丢了的消息,安德,找一个丫鬟代替莫清雅躺在这张床上,每日该巡逻巡逻,照样准备。”
安德点头,“是,属下这就下去安排。”
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道脚步声,由远及近,不多时,便到了莫星河的面前,低头瞧着她,眼底光芒复杂,“什么计划?”
见他回来,莫星河心底松了一口气,总觉得刚才的顾染怪怪的,“王爷回来,就代表愿意帮我一把,还请王爷随我一同前去书房,具体计划会全部告知王爷。”
顾染现在可不想听什么计划,就想把眼前的人给抓到房间里面问个清楚,心底就像有一只小手在抓啊挠啊的,难受的紧。
不过,瞧着旁边那个丝毫没有眼力见直勾勾的看着他们两个人的燕苏,顾染忍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