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陌臣撩开了马车,便看见门外的月牙摇了摇头,“小姐和王爷要要事出城办去了,说是要五六日才能回来,刚走,这会应该还出城门。”
紫陌臣瞬间想起了刚才擦边而过的那辆马车。
该死的!
顾夜离!
你居然把人带走了!
“顺子,立刻掉头,追上他们!”
顺子一愣,连忙上了马车,拉紧了马缰,“驾。”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月牙说他们是出城办事,可紫陌臣这心里就是慌的很,什么事要出好城办?还走得那么急?一想到刚才莫星河也是在那辆马车里和他擦肩而过,他就气的恨不得砸了手中的花雕酒。
淳于那个臭丫头的话再一次钻入到了他的脑海里,还有那日在百花盛宴之上他的维护。
景逸王是什么人?清冷凉薄,对谁都是冷淡的,可似乎对他家莫丫头有那么一丝不一般。该死的!管他是谁!都不能打莫丫头的注意!
城门内,正在排队等待出城的岑溪眼尖的瞧见身后刚刚错开过去的马车跟了上来,他印象当中这马车是紫家小霸王的,他顿时拉紧了马缰,错开了排队的队伍,直接插队到了第一个。
守卫的士兵顿时怒了,当即吼了过去,“干什么?退回去!”
岑溪冷着脸,从怀里拿出了一张令牌,上面仅有一个易字,却瞬间让那守卫白了一张脸,连忙点头哈腰的绕到了一旁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莫星河坐在马车里,撩开车帘看了看这一幕,随意挑衅的看着顾染,“不愧是景逸王,一张令牌都能令守卫脸色大变。”
这可是京城的守卫,天子脚下,皇族与贫民一视同仁,可话虽是这么说的,谁敢拦着黄家人?
不过这位景逸王,先前可是从未根据自己的身份做出这么仗事的事情,第一次做,倒是被莫星河抓了个正着。
顾染眉眼一挑,余光扫到了身后那快速靠近的紫家马车,眼神一动,他就抬手下了帘子,“看不惯不要看便是。”
莫星河撇嘴,倒是也没有抬手去看,不一会,马车便再次行驶了起来,稳稳当当的走着特殊通道,朝着城外而去。除了顾染,没有人发现岑溪暗中加了速度。
身后,好不容易追上去的顺子眼睁睁的看着原本乖乖排队的马车突然就插了队,走了特殊通道。
马车内的紫陌臣一撩车帘就瞧见那快速消失在眼前的马车,当即就急了,“顺子,还不给老子追?跟丢了老子回去打死你!”
顺子心底那叫一个欲哭无泪啊!他哪知道一向不搞特殊的景逸王今日居然会走了特殊通道??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顺子拉着马缰就直接从旁边冲了过去。
“切,王爷了不起啊?都说了天子都要与民同仁,还不是仗着自己的身份?什么景逸王啊,还从不逾礼,我看也就那样。”
“就是,天家的人就是好,什么都不做就什么都有,我们啊,这辈子算是没有办法这么嚣张了。”
“切,别看他们人前风光,有几个真正服气的?他们不过是投了一个好胎罢了,牛气什么啊!”
侍卫嘴里嘟囔着,丝毫不知道自己一张脸酸成了什么样。
蓦的,一阵马蹄声,他猛地瞧见一旁又有马匹不排队,直接朝着城门冲了过来,他当即抓住了自己的长枪,“真他妈的事多,都以为自己是景逸王吗?刚好一肚子火,找个人泄泄!”
“放肆!你们找死吗?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身旁的其他守卫刚刚放走了一个,眼瞅着又有一个不守规矩的,当即也怒了,举着手里的长枪就怼了上去。
顺子没想要对方居然这么大的火气,身形一跳就跳下了马车,“出城。”话落,顺子就低头去拿腰间的腰牌,还没拿到手,一道冷气划过,长枪倏地就直冲面门而来,“出城不排队,乱冲乱撞,找死!!”
莫名其妙的被怼,顺子毕竟是跟在紫陌臣身边的,脾气这几年也是有增无减,身子一歪就躲了过去,“怎么,憋着气找我们出呢?”
真是好大的胆子,眼瞎吗?也不看看这是谁的马车!
顺子正欲出手,眼前就划过一个紫色的身影,那人长腿一抬,一脚揣在了那守卫的胸口处,邪魅的身影稳稳当当的落在了他的身边,霸道肆意的开口,“老子的人也是你敢吼的?”
他的人他可以随便打骂,外人休想欺负,何况是区区一个守卫?哪里来的狗胆子?眼瞎了敢拦他的马车!
“紫……小将军??”
紫陌臣一脚踹开了身边的人,“既然认得老子,就给老子滚开,别挡老子的道,耽误了老子的大事,老子要了你的命!顺子,驾车!”
“好嘞!”
小将军给自己出气,难得那么重视他,顺子眼神都冒着金光,恨不得把紫陌臣给供起来,手中的动作也瞬间加快。
身子一跳就上了马车,“驾!”
虽然他们速度快,可在城门那里还是耽误了时间,顺子架着马车出去的时候,根本就瞧不见景逸王府的马车,连个影子都没见着。
原本心情倍好的顺子瞬间耷拉下去了整张脸,完了,这下真的完了。
一想到一会主子知道他跟丢了的脾气,他就恨不得现在吞药自杀。
“主子……不见了……”
紫陌臣本就心情不爽,听见这几个字,一撩车帘发现外面早就已经没有马车的影子,顿时气得一脚把顺子给踹了下去!
“废物,老子自己去追!”
嘭!
顺子整个人跌了下去,欲哭无泪的爬起来,“少爷,他们要出城一共有三条路,你要往哪边追啊?”
紫陌臣抽出腰间的长剑,猛地砍断了马儿连接马车的绳索,身子一闪就跳在了马匹之上,朝着他直觉当中的那条路追了过去!
他不可以让莫丫头和顾夜离单独待在一起!那顾夜离本来就对他们家莫丫头企图不轨,若是单独相处,那还了得?!
“驾!驾!”
另外一边,离城门外不远的地方,小路插进去有一片阴凉的角落,一辆马车安安静静的停在了那里,这里有着极佳的地理环境,从这里可以清清楚楚的看清楚城外出来的人,但是城外出来的人却看不见这里,就是一个死角一般。
莫星河捻起桌面上果盘里面的葡萄,一双剪水眸里光亮闪闪,“你又想做什么?走这么偏的路?”
顾染余光瞧见那紫陌臣一个人骑着马离开之后,才淡淡的开口吩咐,“岑溪,我们走吧。”
莫星河吞了一口葡萄,转头朝着一侧的痰盂里面吐了葡萄皮和葡萄籽,“你不会是在躲什么人吧?难道是淳于公主跟了上来?”
说话,她就狐疑的想要撩开一边的帘子。
顾染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她与本王没有关系。”
莫星河收回了自己要撩车帘的手,挑眉看向他,“就因为我去了棠梨煎雪,淳于公主知道以后恨不得扒了我的皮,可是专门大驾光临侯府来警告我。”
顾染眸光一顿,“你不会理会。”
莫星河轻笑,撇了撇嘴,“啧啧啧,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