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几个,把这奏折都摆开来,扶父皇起来,小心一些。”
“诺。”
不多时,承帝就在下人的搀扶下缓缓坐在了自己那张龙椅之上,下首,坐着顾景渊,两人的面前各放了一张桌子,桌面之上,拜访了一部分各地上来的奏折,两人同时翻开了桌面上的奏折。
上阳宫内安静祥和,太监宫女都已经退了出去,仅留了李公公在房间内后者,承帝和顾景渊两个人都认认真真的披奏折,倒是好一副父慈子孝的模样,蓦的,顾景渊拿着手中的奏折,有些不确定的道,“父皇,儿臣有事向您讨教。”
承帝放下了手中的奏折,生意一挑,“哦?说说看。”
“儿臣手里现在拿着的奏折,是从苏南传来的,近日苏南湖面结冰,导致许多船只无法开船,只能搁浅,于是这苏南就有一户人家带了一群人,把那冰全部都给敲了,结果这件事却惹怒了苏南的首富木家,原来是木家在冰洞的地带,养了许多的冰蚕,每年冬日的时候都会在这钱塘湖上圈养数日,已经是一种规定了,可这苏南的谢家,是刚刚搬来一年的,所以不知道这个规矩,好心砸了冰川,却也毁了木家上千只冰蚕,这冰蚕的价格昂贵,每年还要给南召进宫,今年正赶上,导致无法进贡,这事情就闹大了。”
承帝淡淡的听完之后道,“皇儿打算,如何处理?”
“儿臣是有一个想法,只不过却不完善,还请父皇指导。”
“说说看。”
“这苏南一地每年都会如此,可这钱塘湖是苏南的,虽说这木家占得地多,可这件事他们也有不对的地方,法不外乎清,既然已成规矩,便也在正常之内,谢家新来,所谓不知者不为怪,出发点也是为了苏南好,理应行赏,这木家受了委屈,贡品上不来,也事发有因,儿臣打算,给谢家封赏,让木家今年暂停供货,只不过,这样做的话,朝廷就会双方损失,儿臣一时也没有很好的办法。”
承帝满意的点了点头,“你的出发点很好,让他们不要因为这些事而在苏南发生争议,若是朝中治罪,那么这苏南的民心怕是会有所失去,而如你所说,若是不治罪,朝廷便是双方损失,所以,不能只奖不罚。”
顾景渊双手抱拳,“还请父皇赐教。”
“谢家为江南着想,此该奖,可他做事不全面,事先没有了解到钱塘的情况,莽撞的毁了寒冰,也毁了木家的冰蚕,此过错该罚,木家虽是无妄之灾,可并并非委屈,冰蚕乃是皇家贡品,理应多重管理监督,但是由于他们的疏忽,导致了今年冰蚕不能如期上缴,此为过错,该罚,事情因两人而起,却不能朝廷背锅,所以,奖,接着送到谢家的手里,这罚,便罚谢家和木家合作,通力完成冰蚕贡品一事,可以延期,不能取消。”
顾景渊眼前一亮,随后抱拳,“父皇的话令儿臣豁然开朗,恩威并施,此乃上上之策,是儿臣考虑的不周全,多谢父皇给儿臣上了这一课。”
承帝摆手,“你啊,就是太年轻了,不管是为君之道还是管理之道,想要和平就要相互制约,这谢家能够在苏南站稳脚跟,也是不同寻常,况且木家提了奏折上来,向来也是没了法子,所以,只能如此这般。”
“儿臣知道了。”
“恩。”
承帝及不可查的恩了一声,随手就又拿了一本奏折,缓缓的翻开。
片刻,承帝一双虎眸就微微锁紧。
他余光瞄了一眼顾景渊,随后不着痕迹的放在了一边,又拿起了一旁的奏折。
第三本。
第四本。
直到第五本的时候,承帝整个人周围的气息都变了,冷冽到顾景渊再也没办法装看不见。
他抬头,还没开口就对上了承帝那双冰冷的虎眸,他心底一惊,承帝猛地抬手,把手中的奏折朝着他砸了过去!
“好啊你!这太子的位置还没坐稳,就开始肖想寡人屁股下面的这张凳子了???寡人还没死呢,你就让人一本一本参奏,想要逼寡人就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