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彦南猛的点头,“那我们快点走。”
话落,他脚下的步子极快,恨不得用跑的一般朝着暗道的前方跑了过去。
莫星河轻笑,无奈的摇了摇头,脚下的步子也加快了不少。
从东宫到后宫还是很远的,这一条暗道的各项都是很好的,没有一丝潮气,好像还是通风的一般,可见当初也是用了不少的人力才修的出这么一道直达凤祥宫的地道。
最隐秘的一条逃生的通道是通往凤祥宫的。
或许,在顾歌白的心底,这个母亲一定对他来说很重要。
思及此,莫星河微微蹙眉。
如今段家的情况,已经是低如尘埃了,再也不可能起来,除非顾歌白能够重回太子的位置,才能够改善一点,先要恢复以前的荣耀,只要顾歌白坐上皇位。
顾歌白勤王有功,加上当时宛妃自导自演的一个戏码,圣上或许会原谅顾歌白,让他重回太子的位置。
可是如今如顾染所说,朝中没有能堪大任的,唯一一个还算是各方面都好的十二皇子还太小了,至少还需要十年的事情,但是圣上如今的身子,必须静养。
迷情蛊的蛊毒,并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解的一干二净的。
“到了!”
一直到顾彦南的声音传来,莫星河才从沉思中退了出来,这才发现他们已经走到了那暗道的终点。
月牙曾经来过一趟,所以此刻第一个上前,在一侧的墙壁之上按动了一下。
顿时,他们的头顶就传开咔哒一声。
咔哒一声之后,他们的面前开始缓缓出现了一条暗道。
暗道被打开,莫星河便跟在月牙的身后,缓缓走出了那条暗道。
越往上走,莫星河的眉毛就越来越皱。
“啊~”
“恩恩~”
“额嗯!~”
宫殿里面,传来了女子和男人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同时也带着一丝不可抑制的声音,让整个宫殿都弥漫着一股怪异的气息。
莫星河前世也是怀了两次孕的,这辈子虽然还没有嫁人,可这猪肉她也是吃过的,自然知道房间里面的人现在在干嘛。
七皇子跟在身后,他一个男子,自然是第一时间就知道这声音代表着什么,瞬间就沉下去了一张阳光的脸,加快了步伐,脸色有些微红,“皇嫂嫂,你先在这里等一下。”
莫星河挑眉,随即看了看他,“不必。”
话落,她一撩裙摆就跨出了暗道。
手中两道银光闪过,跨出去的那一刻,那银光也朝着那两道声源射了过去。
嗖!
两根银针在空中快速划过,眨眼之间,就正中宫殿中的两个人身上。
正在全力耕耘的两个人猛地一滞,身子就无力的倒在了一边,还维持交缠的动作。
顾彦南有些傻眼,很想知道莫星河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一招就让两个人完全不知情的情况就昏迷了过去。
然而,看到那床畔之上两个果体之人,他脸色瞬间就红了,下意识的低头。
眼底却是带着一丝冷意。
凤祥宫内如今虽然没有正主,可毕竟也是后宫主位,日后还是要住人的,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这里行苟且之事!!!
相比较顾彦南的火气,莫星河始终都是清冷淡薄的,看都没看一眼,直接别开了眼,朝着宫殿外面走了过去,“月牙,你去处理。这里离祥云宫似乎挺近的。”
月牙顿时就明白了莫星河的意思,点了点头,“奴婢这就去处理。”
不多时,月牙就莫星河在出凤祥宫的时候就走了两个不同的方向。
顾彦南加快了脚步上前,“皇嫂嫂,你刚刚用的……”
“银针。”
莫星河知道他想要问什么,也知道他不好意思问出来的是什么,“七皇子,后宫之事自有后宫之人去处理,七皇子不必放在心上。皇家男儿之心,不能拘泥在后宫女子之上。”
许是因为顾彦南和顾染之间的关系,让莫星河不自觉的就用了长辈的口气同顾彦南说话,却让她忘了,其实若是论年龄的话,她比着顾彦南还要小两岁。
不过,显然顾彦南是被顾染提点过了,丝毫没有觉得又会说呢么一场,点了点头,怎么看都是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明显是把莫星河当成了长辈,“恩,我知道了。”
不知不觉之间,顾彦南对莫星河的自称都从本宫换成了我字,他只有在长辈的面前,比如承帝,顾染,太后,皇后,这些人的面前,才会用自称,其他人的面前,他是主子。
察觉到他的这点变化,莫星河满意的点了点头,带着顾彦南朝着上阳宫而去。
此刻,上阳宫内却是热闹非凡。
“五弟何必这么惊讶?不过就是处理了一些不听话的人罢了,怎么,难道那些人是五弟的???”
顾歌白一步一步走向顾景渊,口中说的话带着几丝嘲讽。
顾景渊眼神微眯,眼前的顾歌白明显同之前不一样了。
整个人周身的气息都不同了,更加的沉淀了,而且泛着一股子冷意,一双眸子里面满是嘲讽和不屑,对他的不屑。
“你怎么在这里?”
正阳宫他已经命人从里到外围了几圈,都是他的人,顾歌白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他的心底漫过了一抹不安感。
顾歌白明知道他想要知道的是什么,偏生不回答,“当然是走进来的啊。”
话落,顾歌白看向了顾景渊手中拿着的金黄色的圣旨,随后冷笑一声的道,“五弟手中拿着的,可是传位诏书?”
顾景渊眼神一眯,倒退了两步,“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不想做什么,只不过是想要提醒一下五弟,传位诏书想要生效,除了字迹必须是父皇的之外,还要求玉玺一定要是南召国传国玉玺,但凡有一点是假的,那诏书就没用,而且,还属于假造圣旨。”
顾景渊的心底猛地一沉。
下意识的摊开了手中的圣旨。
圣旨之上的字迹没错,是他盯着承帝写的,可是那玉玺的印章,却似乎,的确是有什么地方不一样。
他猛地看向离开一旁安安静静放着的玉玺,冷眼看着顾歌白,“玉玺是假的?从一开始就是假的?”
后者却是轻笑了一声,并没有回答他,随后走向了承帝,“儿臣来晚了,请父皇责罚。”
承帝看着眼前的些许时日没有见到的儿子,眼底的神色有些复杂。
顾景渊说的没错,对于自己的儿子,他的确是不怎么上心的。
他满心都扑在了朝政上,对他们疏忽很多,他唯一一个比较疼爱的,应该也就只有小十二了,如今见到顾歌白眼底的那么沧桑和冷意,承帝的心中其实挺不是滋味的。
对于他这个父亲,顾歌白的眼底再也没有敬佩和尊敬了。
取而代之的,是冷漠。
凌然刺骨的冷漠。
他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抓住了顾歌白的手。
后者下意识的想要退步,却被承帝抓紧了。“歌儿来的刚好,不晚。”
顾歌白眼神微闪,随后站直了身子,从怀中拿出了一个红色瓷瓶,“这个是燕公子命儿臣给父亲带来的,父皇先吃下一颗缓一缓神。”
承帝点头,从顾歌白的手中把那瓷瓶接了过去,随后倒出了一颗,瞧见的确是和他之前吃的一模一样,上面还有燕苏独特的标记,他这才一抬手,把那药送到了嘴中。
他这下意识的警惕落在了顾歌白的眼中,他眼底划过了一抹苍凉和嘲讽,随后掩在了眼底。
顾景渊看到这一幕,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所以,这一切就是一个局,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