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未落,雷军猛地把她抱紧,似要把她勒入他的骨血里面,她忙拍打他:“你松开我,我快喘不过气了。”
雷军立时放松了手臂,但依然将她圈在怀里,紧张地问她:“现在好些了吗?”
齐悦大口喘了一口气,而后瞪了他一眼:“以后你再这样,我直接把你赶出去。”
他摸着她的脸,眼里透着愧疚:“以后不会了。”
“暂且信你一次。”齐悦躲开他的手,又用手指戳他的胸,“你刚刚那话什么意思,是不是做对不起我的事了?”
看着他的小姑娘一脸戒备的神情,雷军却感到一股暖流在体内流淌,他伸手握着她调皮的手指,送到嘴边:“我怕你不要我,哪里敢做对不起你的事。”
指头被他咬住,心尖都麻了一下,齐悦红了脸,慌张抽出手:“谁知道你说的真的假的,听说部队里文工团的女兵都漂亮……”
“她们没有你漂亮。”雷军抓住她往后缩的手,放到手心里握紧。
女人都是爱听甜言蜜语的,齐悦也不例外,只是多了三分清醒:“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那些那些女兵不但漂亮,还能歌善舞,最重要是,她们能经常见到你,我一年中才能见你几天,谁能保证你不会变心?”这样的事只是嘴里说说,心里就酸涩得厉害,齐悦心道感情果然不能轻易触碰,她还是收着点。
看着她眼里的情意转淡,雷军心里一紧,攥紧了她的手道:“我所在的部队驻扎在荒郊野岭,文工团一年都来不了两次,我从未认真看过她们,而且她们就算想嫁人,也不会选择我这个又老又丑的农村兵。”
听到他对自己的评价,齐悦噗嗤笑了:“又老又丑?我倒不觉得,”她抽出手,轻摸着他眉骨下的疤痕,笑道,“只要你把这道疤去了,就是一个俊朗的型男。”
她的指腹落在脸上疤痕上,雷军微微一颤:“你不再怕它了?”
齐悦闻言愣了一下,雷军若不提起,她倒是忘了她之前也是怕他这道狰狞如蜈蚣的疤痕,但奇怪的是,自从确立关系,她看到这道疤只剩下心疼了,她不敢问当时的惨烈,只问他:“现在还疼吗?”
“不疼了。”他把她的手从疤痕上拿下来,“结疤都一年多了,早就不疼了。”
齐悦眉头依然紧皱:“这疤痕去不掉吗?”
雷军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不过一道疤,不用在意。”
听到他这话,齐悦忽然意识到这个时代医术还不发达,植皮祛疤之类的技术或许根本不存在。
暗暗叹息一声,齐悦将视线从那道疤痕上移开,挪了挪臀:“你放我下来,我坐着不舒服。”她被固定在他的左腿上,腿上肌肉硬得跟石头一样,还不如坐在凳子上来得舒服呢。
雷军却忽然把她抱起,两腿并紧,而后将她按坐在上面,问道:“现在舒服点了吗?”
齐悦:“……”
“齐悦,是军子来了吗?”
外婆的声音忽然响起,惊得齐悦忙跳起来,双脚刚着地,灶房门被推开,齐悦扭头看到外婆站在门口,她结结巴巴地回道:“他,他刚来……我去柴房拿柴火过来做饭。”
说完,钻出灶房,身后传来雷军为早来致歉的声音,还有外婆的爽朗的笑声。
“来早点没事,外婆只是怕你天黑赶路,磕着碰着不好。”
“我出发时已经有些天光了,没有磕碰。”
听到雷军的话,齐悦抬头望天,天边刚刚出现鱼肚白,她不知道他几点过来的,但必然天昏路暗,她有想过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但他明显不愿开口,那就只能暂且按下,等他愿意跟她开口时再说。
吃过早饭,雷军带着她前往镇上,抵达卫生所时还不到九点,但卫生所已经开门,而且里面已经有了病人,还是一个熟人。
望着瞿红兵那张扭曲得狰狞的脸,齐悦下意识倒退,雷军握住她的手,把她拉到身后,目光如寒星直射向瞿红兵。
“你们是什么关系?”瞿红兵蹭地从椅子上站起,又惧又恨地扫向雷军和齐悦。
雷军握紧了齐悦的手,冷冷对他道:“你不是看到了吗?”
“好,很好,你们给我在这等着!”瞿红兵放下狠话,夺门而出。
齐悦心里一紧,抓住雷军的胳膊道:“咱们回去吧。”
雷军却没有接她的话,侧头对一旁的黄医生道:“麻烦你给她换药。”
第94章野狗
齐悦刚递过手让黄医生拆纱布,雷军说要去供销社买些东西,一会就回来。
齐悦虽心不安,但还是应下,又催黄医生换药快些。
黄医生拆纱布的动作一滞,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急不来,要不你下次再来?”
齐悦猜测黄医生这是不高兴了,而且上次她答应带爷爷来看咳嗽,结果又放了他鸽子,现在见到他都有些尴尬,她先低头道歉:“上次有些急事没能回来看病,对不起。”
黄医生摆手:“来不来是你们的权利,我让你走也不是为了之前的事,我只是不想卫生所惹上麻烦。”
齐悦愣住,抬头望他。
黄医生又叹了口气:“算了,我先帮你换药,也用不了多少时间。”
说完,低头快速拆下纱布,查看了一眼她手背的恢复情况,眉头微皱:“以后一个月内,不到万不得已这只手都不要用力。”
齐悦原以为对方要训她几句,没想到最后只是嘱咐了她这么一句,她连忙答应下来。
黄医生动作很快,换了药裹好纱布后,又将那剩下的大半盒膏药递给了她,嘱咐她三日后撤掉纱布后自己涂抹半月,愈伤祛疤效果很好。
齐悦却不太敢接,她有些迟疑地问道:“黄医生,这盒膏药多少钱?”愈合伤口的药效就不说了,但在后世,有着祛疤效果的美容药物都是高价。
黄医生摆手:“这药我自制的,不算你钱了,你只需要把换药的费用给我,一块钱。”
齐悦将身上仅剩的两块钱放到桌面上,羞愧地道:“我知道您这膏药难得,只是我现在身上只有这两块钱了,您先收着,等以后我有了钱再补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