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抚军,忘了告诉您,末将进城前换了块从鞑子死尸里拔下来的腰牌。所以末将还真不叫那个名字,而是叫做罗永忠,乃是大明秀国公府特别行动队的队长。至于这个特别行动队呢,您老可以理解为是我家国公的一支有点儿不太一样的亲兵队!”
话音方落,罗永忠一声尖利的口哨吹出,门外立刻就传来了突如其来的惨叫,随即只听一声刺啦啦的尖啸,一支烟火蹿上了巡抚衙门的上空,爆发出了绚丽的花火。
哪怕,在这上午的青天白日之下,显得并不怎么明显,也足以让进贤门瓮城里面的那些有心人看个清楚。
………………
“发信号!”
罗永忠带着那一伍的特别行动队前往江西巡抚衙门的这段时间,瓮城中的其他明军也也悄悄的分散了开来,将整支进贤门守军全部控制了起来。待巡抚衙门那边信号一起,他们也点燃了另一根旗花,下一秒就进贤门的瓮城上空也立刻如巡抚衙门那里一般。
旗花一般是晚上才会使用的,因为夜里看上去更为明显,而明军所使用的旗花则是经过专门改良的新产品,强化了色彩,使得在白天也是可以让更远一些的人看到的。
进贤门的旗花上天,连一分钟都没有过去,只见城南又是一根旗花上天。接下来,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根旗花窜天而起,直到片刻之后,十几、二十来里地外的一处隐蔽点突然窜出了大批明军骑兵,宛如奔雷一般。
这支明军只是特别行动队的增援,而当他们出发后,再向南数里,明军先头部队的主力也开始了北上的奔袭。
城中清军数里远胜于特别行动队,奈何事出突然,知道内情的也已经被明军控制住了,等到城内的清军反应过来时,巡抚衙门的内院早已被肃清,就连大门都被堵了个严实,而进贤门那边,明军将四门守军的火炮调转了方向,甚至就连那几个炮组的思想工作都做得七七八八了。
“洪承畴已经被凌迟处死了,大军转瞬即至。你们要是现在还不赶紧自效,到时候洪承畴手底下的那帮子甘陕绿营,就是你们的下场!”
恐吓,再给个反正有奖的甜枣,很简单的办法,却很是实用,哪怕特别行动队里连个监军官都没有他们也能玩得出来。毕竟,吃过见过,也就不新鲜了。
恩威并施,很快他们就让那些数量本就比他们要少的守卒调转了枪头,等到城内的清军反应过来,大队绿营兵冲到进贤门的时候,只见城头火光一闪,炮弹登时就砸在了清军的人群之中,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下一炮,准备着,他们只要再敢冲,就继续轰他娘的!”
在城头上冲着城内开炮,这也算是新鲜事了,但是特别行动队的这群家伙却是早已有过训练,一切做的行云流水。此时此刻,他们更是在城门处摆开了阵势,就连城头上也有两门炮各对准了城墙上通向其他各门的走道,就等着清军冲过来夺门。
“这位将军,恕小人多嘴,国公的大军真的能把江西收复了吗?大清,不,是鞑子的兵可多啊。”
李还乡转过头,正瞅见那个刚才还递水给他,向他问询出了什么事情的那个守卒,随即便是哈哈一笑,继而对那个可怜巴巴的家伙说道:“鞑子兵多,咱国公麾下的勇士也不少。况且现在洪承畴都死了,几万大军尽没,想抽调,也得冬天见,咱就是辽东汉人,可是知道那些鞑子怕热的!”
等到了冬天,黄花菜都凉了,要是陈文用半年的时间都拿不下一个江西,那也不太可能打得过洪承畴不是。
守卒思虑及此,登时便心头大定,随即便顺着明军去鼓舞其他的守卒。别的不论,守住了此间,明军来了他们也是有功的,弄不好还能混个明军当当。需知道,浙江明军,可是军功授田的,比给鞑子卖命的待遇可是好太多了。
巡抚衙门里面的突变以及这两处的旗花,城内的清军自是知道明军来袭,可是明军到底来了多少人。
此前玉山惨败的消息虽然有意识的进行了封锁,但是封建官僚系统自身就是个漏勺,其实很多人在私底下已经知道如今情势对于江西地面上的清军不利了。此刻就连巡抚衙门都被人家端了,匆匆组织起来的清军本就是一团乱麻,若非是还有几个军官能主事,分出了一部分去救蔡士英,其他的分别冲向各门,关闭城门以策万全,只怕还会更乱。可是当炮弹轰进了人群,慌乱登时就重新席卷而来,以至于进贤门的那几百清军就在大街上乱七八糟的,虽是建制尚在,但却依旧如那一盘散沙一般。
“不能闲太久,再打一炮,还是刚才的方向。”
明军人少,但是突然性强,且清军不光是群龙无首,更是不知道对明军一无所知。时间一点点的推移,每隔一点时间,明军就是一炮不过,也不管打不打得中,清军本就慌乱得不行,碰到这动静就更别说再战了。
进贤门的清军如此,但是别的方向的清军在发现他们前往的城门和沿途无恙,用不了多久就会缓过神来,加大对进贤门的攻势,以便于把明军锁死在城里。
良久之后,城内的清军似乎开始逐渐从慌乱中缓过些神来,正准备着发起新一轮的攻势。岂料,瓮城向南望去,视线所及之处,数百铁骑却正在踏着滚滚烟尘而来,打着的正是李瑞鑫的旗号。
“现在,就看队长那边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