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磊诧异,“你记得如此清楚?”
“嗯,每天睡前都会记一遍。”云轻语轻声道。
靳磊心底涌现疼惜,与丈夫成亲将近十年,有三分之二的时间都在等待期盼中度过,她是如何做到对一个人十年如一日的?一个女子又有多少个十年可以虚度?
“成亲那年,你才十六,一眨眼竟已过去这些年。”靳磊侧头看她,微暗的光线下,她侧颜娇俏,线条仍是柔和如春日暖阳。
云轻语看着绣花的帐顶道:“是啊,时光不待,眨眼已逝。”
“语儿。”靳磊握住她被中的手。
云轻语转头,“嗯?”
“我们也是时候要个孩子了。”靳磊一脸真诚道,
云轻语脸上微赦,想到书房那幅画,不安问:“将军想与妾身生孩子吗?”
或许在你心中,我根本就不配生下你的孩子。
“你是我的妻子,我唯一的女人,我不想与你生孩子又想与谁生呢?”靳磊道。
他知道她发觉了原身和雪嫣的事,可原身从未在她面前承认过,那他便也当她不知好了,这一生他都只会有她这一个妻子。
云轻语感动不已,眸中淡淡泛着水光,“将军!”
次日天大亮,云轻语从睡梦中醒来,身边已经没有丈夫的身影,想到昨夜的甜蜜,她脸上飞上两朵红霞。
丝雀听到响动撩开帐幔,立即笑了,“夫人醒了?”
“将军呢?”云轻语点了点头,坐起来问。
丝雀扶着她下床,“将军在书房与几位副将军商议事情,将军走时吩咐奴婢等不要吵醒夫人,让夫人多睡一会儿,夫人,将军待您真贴心。”
定是知晓她昨夜受累了,所以才吩咐下去让她多休息一会儿,云轻语脸上是淡淡的喜色,她扶着仍是酸痛的腰,在丝雀的搀扶下坐在了妆台上。
“夫人今日的气色极好。”丝雀一边给她梳理长发一边望着镜中的人儿笑夸。
云轻语闻言看向镜中,境子里照映出来的人儿脸颊白里透红,眸光带着淡淡春色,唇红齿白,确实格外动人。
想到昨晚丈夫的疼爱,她脸上又烫了起来,她不由得抬手抚上脸颊,任何保养的秘方都不如丈夫的疼爱来得直接快捷。
“都照我的吩咐去办,记得不要闹出太大的动静。”靳磊朝面前的部下道。
几位副将军抱拳应道:“是,将军,末将告退。”
“凌安,送送几位副将军。”靳磊朝一旁的凌安道。
凌安应下,带着几位魁梧高大的副将军出了书房。
“将军,夫人来了。”凌安送走人后回来禀报,“给您做了汤羹送来。”
靳磊道:“请夫人进来。”
“……是。”凌安微惊,以前将军是不让夫人进书房的,今日竟然让夫人进来了。
屋外的云轻语听到凌安的话也很惊讶,自四年前她无意中发现书房那幅画后,丈夫发了一通火,不让任何人踏进书房半步,当然也包括了她。
整整四年,她不曾踏入过他的书房,换而言之,这四年他的心不再允许她进入。
如今他愿意让她进书房了,是不是表示他愿意让她走进他的心中了?
云轻语提着食盒进了书房,本能的抬头朝那幅画的位置看去,顿时愣住,那幅画不见了。
“做了什么羹汤?”靳磊朝进来的人笑问。
雪嫣的那幅画他已经处理了,那画虽然
云轻语从诧异中回过神来,提着食盒浅步过去,“是薏米银耳羹。”
“正好有些饿了,给我盛一碗。”靳磊一边提笔在纸上写着字一边道。
云轻语再看了眼那空空如也的墙壁一眼,转身往一旁的桌子上盛羹汤。
靳磊写好后叫了凌安进来,吩咐了几句,凌安接着纸条离开了。
云轻语端着羹汤来到他面前,双手奉上,“将军请用。”
“谢夫人。”靳磊接过尝了一口,夸道:“香甜软糯,不错。”
云轻语露出笑来,“将军喜欢就好。”
喝了两碗羹汤,靳磊执起她的手道:“走。”
“去哪?”云轻语不解问。
靳磊道:“昨夜答应今日要教我制香的,忘了?”
“没、没忘。”云轻语被他握住手,他的手掌宽厚粗糙,是常年握兵器磨出来的茧子,有些嗝手,但她并不介意,只要这只手愿意握她的手,哪怕她的手被伤得鲜血淋淋她都不介意。
靳磊让凌安备了马车,一辆不起眼的普通马车,也没让凌安跟着,独自和云轻语从南角门出去了。
“这是去哪?”云轻语撩起帘子往外一看,见全是陌生的环境,疑惑问。
靳磊道:“一个秘密之地,到了你就知晓。”
云轻语闻听那秘密二字心中甜蜜起来,他愿意把秘密告诉她了,是信任她吗?
马车出了城,又行了约一个时辰,缓缓停在了一个山林小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