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秉初面色从始至终没有丝毫的波动,单单直视着她的眼睛。
空气中很安静,只有她解衣服细细碎碎的声音。
眼看着最后一颗扣子就要解开,言秉初把手上的书合上,走到她面前攥住她正在解衣扣的手。
“我第一次,没病。”李尔落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
言秉初看着她有些泛红的眼眶和平静的脸,该怎么形容呢?视死如归的无畏?
“做吗?”
“不做。”
李尔落垂下脑袋,重新系上刚刚解开的扣子,没有再看他,回到了隔壁的房间。
言秉初看着关上的房门,她毫无生气的表情还残留在他眼前,还有那单薄的身体……
他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终于,过了一会儿隔壁传来关门的声音,言秉初打开房门,看见她穿着她自己的衣服准备出去。
“去哪?”言秉初问。
“酒吧。”
不知道为什么,‘酒吧’两个字让言秉初有些微微的恼火,作为一个成年男人他很清楚,她去酒吧当然不是为了喝酒。
言秉初想叫住她,但是叫她回来又能怎样?和她上|床吗?
最后玄关处传来关门的声音。
言秉初来到客厅坐在沙发上,回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他和她只是比陌生人近一点的关系,他怕麻烦,不想牵扯太多。说起来这几天他做的事情已经有点不像他了,他是一个性格很淡的人,像这种善事他很少做。
而她现在只是想找个男人忘掉另一个男人,只要是个男人就行,所以和他并没有什么关系。
想到这里,言秉初把茶几上玻璃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转身上楼。
继续看着他那本没有看完的书——《the red book》,只是眼神却有些无法集中,他难得的有些烦躁。
不久,还是把书合上了。
看了看墙上挂的表,距离她出去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
想起她刚刚解衣服的手腕,那么细,手背上打点滴的淤青还很明显,昏迷了三天以及今天醒来几乎是没吃什么东西,连走路都有昏倒的趋势。
她刚刚说什么?第一次?就她现在的身体……酒吧什么地方,她现在这个样子经不起那些男人折腾。
他拿出手机,才想起来没有她的电话,就算有,她的手机也被他扔掉了,亲手。
言秉初换好衣服,开着车在街道上漫无目的得找着,这样找不是办法,就凭她那种绝望心死的状态,说不定直接找个男人现在已经在酒店了。
言秉初心里有些着急却没有表现在脸上,他拨通了kevin的电话。
“在哪儿呢?”言秉初问道。
“在家呢!怎么了,你捡的小姑娘又生病了?”kevin条件反射的说道。
“她……去酒吧了,你看有没有什么认识得人,找一下。”言秉初说。
“她这身体能行吗?还去酒吧?哪个酒吧?”kevin对于这个答案有些意外,年轻人可真能折腾。
“不知道。”言秉初有些无力。
“你……这怎么找,你有照片吗?”kevin问道。
“没有。”
“言老师!言教授!你这不难为人吗?”没有一点信息,这怎么找。
“就我家附近的酒吧,一个个找,快点,晚了要出事。”言秉初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担心,可能是担心她没命。
“好好,知道了!”
kevin又问了言秉初她今天穿了什么衣服,然后就开始打电话了,有些是酒吧老板,有些是经常混在一起的酒肉朋友。
不得不说,他这种泡吧的资深人士对于现在这种时刻来说,真是大有用处。
终于打了好几个电话之后,有个人说看到了一个很像他说的人,别说,还真是离他家不远,kevin告诉了言秉初,自己也往那边赶。
李尔落坐在一个角落先灌了自己几杯,但是没有丝毫的醉意。
昏暗斑驳陆离的空气中弥漫着烟酒的味道,音乐震耳,男男女女都在舞池里疯狂的扭动,妖娆性感的女子和蠢蠢欲动的男人,李尔落即便是坐在角落,也被这热浪强烈感染着。
一个还算是挺英俊的男人来到她面前把她带入舞池,趁着迷离昏暗的灯光在她身上摸索。
言秉初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找到她的,竟然还有些庆幸不是在酒店找到她。
言秉初看见紧贴她的男人手就要伸进她的衣服里,他快步挤过熙熙攘攘的人群,伸手把她扯进怀里,不顾她脸上一闪而过的错愕,拉着她就往人群外走。
坐到车上,言秉初把车窗打开,夜里刺骨的风吹进来,吹散了李尔落身上的烟味和意乱情迷。
“找到了,回去吧。”言秉初打电话给kev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