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步走过去,蹲在稻草人旁边。但我还是大意了,狂狂依旧盯着灌木丛里,又猛地往前一扑。
这时我手里握着狗绳呢,被这么大的力道一带,我扛不住的往前扑了出去。
我一头扎进灌木丛,而且脸差点贴到什么东西。
我往前看着。这是一个女人下半截的尸体,原本腐烂的厉害,也因为暴露太久了,软组织差不多都烂光了,有些地方还露出森森白骨来。
我差点贴到的,就是这下半截尸体已经邹邹巴巴还发黑的隐私部位。我上来很强恶心感,还一边呸呸着,一边往后缩。
等费劲巴力从灌木丛里退出来后,我猜这尸块是高丽的。
这可是不小的发现,我毫不犹豫的把信号弹拿出来,一把将引线拉开了。
听得嗤嗤的声音,我反倒有点安心,因为一旦信号弹升空,用不了多久,援手就会过来,但趁空我打量着信号弹,又瞳孔猛地一缩。
我发现自己傻兮兮的,竟把信号弹拿反了,弹口冲下。这要是等到发信号,岂不是一下崩到地上了?
我赶紧调转弹口。险之又险的,信号弹稍微斜着升到天上去的。
这容易让援军摸不准我的具体位置,但我手里没有第二颗信号弹了,只能这么着了。
奇怪的是,不出一分钟,远处又有两颗信号单升空了。
我看着它们爆出的烟花,一时心里诧异连连。我心说那两处地方又遇到什么情况了?是发现熊便了?还是遇到危险了?
我没法搞明白,自己更是纠结上了,心说我是等在原地,还是跑过去支援呢?
最后我拿定一个主意,死守!
我继续等起来。大约一刻钟之后吧,我还眼巴巴盼着,心说援手咋还不来呢。远处传来枪声,砰砰的连续六枪,这代表有人把一夹子弹全打光了。
我更隐隐听到一声惨叫。狂狂呜呜着,反应很大。
我急忙把它拽住,又回忆着刚才的枪声方向。我能品出来,事发地离我这儿不远。
我这下真等不住了,决定去看看。
我拽着狂狂,一路狂奔,估计有一里多地的路,我没用五分钟就跑完了。
这里环境挺特异的,有一群石头,垒成像瓦房那么高的一座小山。在小山旁边的一片空地上,躺着一人一狗。
他俩都一动不动,浑身血淋淋的。凭这架势,我猜他们凶多吉少了。
我搞不明白他们到底遇到什么危险了?狂狂这时凶劲儿上来了。我把它放开了。我发现狂狂是奔着石头山去的,还不断汪汪。
但没等跑过去呢,狂狂脚下突然出现一张大嘴。
我没形容错,这真跟大嘴一样。它有上下两排“牙”,原本平铺在地上,这时猛地一缩,竟一下把狂狂咬住了。
两排牙还都穿透狂狂的身体,让它戳的跟个马蜂窝一样。
狂狂惨叫几声就断气了,一股股狗血顺着窟窿往下流。
我看着这一幕,心跳呼呼加快,心说这他娘的是扑兽夹,咋出现在这了?会不会这野树林里,还有很多这种机关陷阱?
我不敢往前,还忍不住往后退几步,靠在一颗老树上。
我实在需要缓缓,一时间脑袋也嗡嗡的。而正当我大喘气呢,滴吧一声响,有什么东西落在我头顶上。
我心说什么玩意?顺带抹了一把。
等摊开手掌一看,红呼呼的,竟他娘的是血。我心脏又开始高负荷的跳动,我还顺带往上看了一眼。
我头顶的树杈上,竟大头冲下的挂着赵晓彤。此刻的她虽然浑身脏兮兮的,双目中却露出嗜血一般的凶光。
她用双脚勾住树杈,右手握着一把很精巧也很特殊的锤子,锤头上红红的,血就是从这滴下来的。
她还把锤子抡起来,往我脑瓜子上砸去。
我知道,真被砸中了,我脑袋肯定跟个西瓜一样,一下裂开了。
这时我防卫或者反击都来不及了,尤其我带的是枪又不是盾,没法挡。
我纯属被潜意识一带,更不嫌丢人不丢人的,使劲往下一出溜身子。
我上衣贴着树干,被摩擦力阻碍着,没法动弹,但我整个身子却往下一滑,半个脑袋都缩到衣服里去了。
险之又险的,锤头贴着我脑顶划过,我都能感受到一阵凉风。
我吓得又一顿乱滚,彻底跟赵晓彤保持一定距离了。我又一边爬起来,一边不客气的举枪,对着她砰砰打起来。
赵晓彤也不傻,甚至她实在太灵活了,一扭身子一绕,竟又藏到树干后面了。
我这些子弹都打在树上,激的噼里啪啦掉下一堆碎木屑。
赵晓彤呵呵笑了,躲在树后面不出来,却骂我说,“你算什么刑警,刚才缩脖子缩的,跟个王八羔子似的。”
我嘴上不服输,反骂她,“我操,你好!有本事别躲树后面,跟个万年老乌龟似的。”
这时我也没闲着,打心里算计着,枪里还有两发子弹,足够用了。我双手托枪,只等赵晓彤露面,就一枪将她击毙。
这么僵持了一小会儿,赵晓彤突然吹起哨子来。
哨音很尖,我耳朵有点疼,也怀疑她做这个干什么?
我没回应她,但小石头山有动静了,里面嗷嗷几声响,一个黑咕隆咚的东西爬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