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2 / 2)

白老邪皱了皱眉,没说啥。铁军拿出一副鄙夷的样子,冷笑几声,回答说,“赵晓彤指的自由恋爱是什么?性欲倒错的理论?如果所有人都把这当成王道,什么后果?”

我想来想去,估计结果真要这样,这社会会乱套,人类也将灭亡!

我们没在这问题上太较真,我还有另外一个疑问,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赵晓彤变成这样?

我说出来,也希望铁军和白老邪能给个解释。

铁军的想法有些怪异,他认为一方面归结于赵晓彤的家庭,父母在国外,她缺少亲人之间的爱,很多事上,更没人教她,让其慢慢偏离正常轨迹,另外她酷爱吃鸡肉、猪肉和一些口味重的食品。

我理解前半句,但后半句全是吃喝上的问题,跟性格扭曲和杀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铁军多点了一句,说现在的肉制品不安全,激素鸡、激素猪多了去了,还有那些不合格地摊小吃等等,如果从小就爱吃这类东西,赶得不好又中招了,很容易让其内分泌不正常,甚至身体功能紊乱,过度雌化或过度雄化等等。

我有些明白了。这时白老邪有动作了,把有关赵晓彤的笔录拿过去,又把第二根皮筋套在了上面。

我看着心头一震。铁军又放话,说分尸案这次是彻底结了。

当然了,我自告奋勇,说这次结案报告还由我来写。铁军同意了。

过了三天,与这案子的有关材料再被送到检察院,剩下的只等着法院宣判了,而铁军和白老邪这两位省级专员,也圆满完成这次任务了。

我知道他俩都是大忙人,本以为他们会不耽误的坐火车回去呢,谁知道压根没这方面的意思。

他们每天到警局后,白老邪一头钻到值班室,跟门卫打成一片,铁军就在警局里瞎转悠。

大嘴和刘文章也回来了,这俩人还特别像,都蔫头巴脑的。不少同事问刘文章,这几天去哪了,他也不说。

而对大嘴,包括我在内,大家都知道他变闷的原因,没人问啥说啥。

我估计大嘴得好好缓一缓,才能走出这段阴影。另外我反倒觉得大嘴赚了,虽说不知道赵晓彤相中他哪里了,但要是他俩继续发展下去,鬼知道哪天大嘴会被分尸了呢。

这期间警局也挺热闹,总有家属过来闹,都是死者家属,要求对赵晓彤严刑处罚。

有专门的接待人员处理这事,倒是不劳刑侦处费心,另外张晓辉获得自由了,张老爷子却再没机会活着离开看守所。

张老爷子被严刑逼供后,身子一直不好,最后熬不住,死在牢中。

本来在张家还发现了一堆死狐狸肉,按说追查下去的话,张家父子很可能摊上贩卖销售伪劣产品罪,但我们一商量,铁军带头发话,这事不追究了。

另外警方还给了张晓辉一笔钱,算是冤案赔偿款,但张晓辉竟不接受,又把钱款退了回来。

我对此不理解,心说张晓辉是嫌赔偿的少么?毕竟他爹因为这件事死掉了。

我本来不管这事,这一天铁军却叫上我,跟白老邪一起,拿着存着这笔赔偿款的银行卡,开车去了张晓辉的家。

我们把车停在院门口,敲了半天,张晓辉才把门打开。

他邋里邋遢的,甚至都不知道多久没洗脸了。能看出来,他很恨警察,看着门口的警车时,眼睛里露出一股子仇意来,但等看着我们仨时,他又变得稍微平和。

我猜他一定知道,正是铁军和白老邪的下派,才让他的冤屈得以昭雪。

张晓辉没说啥,默默的转身往屋里走,我们在后面跟着。

进屋后,我看到满地的烟头,我没细数,不过我有密集恐惧症,这少说上百的烟头,让我心头出现很烦的感觉。

我们仨各找椅子坐下来,张晓辉自行蹲在一把椅子上。沉默少许后,铁军把银行卡拿出来,放在张晓辉身旁的桌子上。

铁军问,“小兄弟,为何不拿这钱呢?”

我留心听着,甚至以为张晓辉会追加说他心理价位呢。但张晓辉眼泪掉了下来,滴吧滴吧的,过了好一会儿,他哽咽的说,“我不知道!”

这四个字触动我心了。

张晓辉摸着兜,拿出一张照片,这是他跟张老爷子的合影。

他又拿出一副自言自语的架势说,“我以前不懂事,当混子!打架!没让我爹省心,后来我醒悟了,痛改之下,跟我爹一起糊口卖烧烤,我听一哥们说,卖假羊肉来钱快,我就买了一冰柜的死狐狸,被我爹知道后,更是把我一顿打骂,说我心还不正,做人不能昧着良心,这柜子肉也就一直冻着没动,但我想不明白,我爹这么好的人,为啥死了,而我这么坏、这么不孝与垃圾的人,为何还活着?”

说到这,张晓辉还使劲揪头发。能看出来,他用的力气不小,一把把头发被他捏到手缝中。

我心里挺堵的,也看不下去了,上来把他拽住了。

张晓辉还要反抗,继续的折磨自己。

白老邪突然喊了句,“够了!”

邪叔声调怪,不仅张晓辉,我也被震住了,我们一起看着他。

白老邪问张晓辉,“你知道么?你爹这辈子最希望你出息,既然现在遗憾已经有了,你为何不好好做人,让你爹泉下有知,看的高兴呢?”

张晓辉没接话,似乎在想着什么。

铁军走过来,把银行卡硬生生塞到张晓辉手里,又说,“最近漠州警局招聘协警呢,我倒是有个建议,你小子也甭‘挑剔’了,我跟那边打打招呼,等你缓过来后就去上班吧,如果表现的好,我还能推荐你转正,这辈子做个为民服务,伸张正义的警察不好么?”

张晓辉又盯着铁军。

铁军找来笔和纸,在上面写了他的手机号码,告诉张晓辉,以后遇到啥事,可以给他打电话。

我们默默等着,最后张晓辉流着眼泪,把银行卡和纸条都收了。

铁军笑了笑,白老邪把他手腕上最后一个皮筋拿下来,放在张晓辉旁边的桌子上。

我们并没多待,又一起回到警局。

当天晚上,妲己在家摆了一桌子酒席,请我、大嘴、铁军和白老邪聚在一起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