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反角儿
李强和妲己都在包房里,俩人还挨着坐着。
李强也看着我和大嘴,不过此时的他,一点浮夸的样子都没有,反倒热情的笑着,还摆手说,“两位兄弟,站着干啥?快点进来。”
说心里话,这跟我印象里的李强完全是一百八十度的逆转,我心说难不成这哥们嗑错药了?
妲己趁空接话,也催促我和大嘴。
大嘴心里肯定也多多少少有点想法,我俩互相看了看,但碍于妲己的邀请,我俩一起迈步。
进去后,李强又一摆手,手下把门彻底关上,这么一来,整个包房里只有我们四个人了。
李强先站起身,很郑重的作个揖,对我俩说,“以前多有得罪的地方,多担待!其实我也是任务需要,迫不得己。”
我和大嘴听得有点迷糊。此时的妲己,反倒像个解说,她又插话,说强哥这个红三代,当得不容易,有时不得不故意拿出一副浮夸样儿,办事才更容易一些。甚至这次能侦破走私案,也亏了强哥从中出不少力。你们懂么?
李强连连说,“太抬举了!”
我突然联系起一件事来。在电视中,往往有去反角儿的演员,但未必说他们现实中就是坏人,而这个李强,或许就因为长得太败家了,才会充当这种角色。
大嘴啊、啊的应了几声,我没急着接话,反倒继续往深琢磨着。
最早接触李强时,他去警局跟大维闹,非要买野生动物肉,这间接让那些走私犯短期内又运来一批货,我们也因此能抓到那辆冒牌军车。
而妲己曾反复提过,我们还有神秘帮手,甚至铁军和邪叔住院期间,还有枪手在周围保护着,现在一看,一定是李强派来的人,这也解释通了,为啥那个枪手能有红外线瞄准设备。
另外大维被揍,也应该跟李强有关,尤其那晚李强大闹医院,非把大维手机摔到地上,这看似一次次浮夸举动的背后,也一定有啥说道。
我就此问了一句。李强哈哈笑了,指着我。他现在变回正常的自己,不过依旧口无遮拦,说了句,“铁哥说过,你和大嘴都是奇才,你有满脑子的馊主意,大嘴的体力潜能无限,今天一看,果然没说错,这么快就把这一切都联系起来了?”
我咋听咋觉得不服,心说我是挺正派一个人,怎么能用馊主意来形容呢,另外就大嘴这德行的,能有啥潜力?
大嘴倒是听得挺受用,还点头表示赞同。
李强不再扯这些用不着,又跟我们露底说,“当时我们都怀疑大维跟走私犯有关,但苦无证据,我就跟铁哥一商量,演了一出戏,那天我带的手下,有一个是搞技术的高手,他把大维手机捡起来时,其实也动了点手脚,这样我们才能实时捕捉到大维手机的动态,甚至发现了隐藏极深的阿雅。”
从这点看,我佩服铁军,别看他躺在医院中,却有种运筹帷幄于手的感觉。
而且说到这,我也挺关心案子动态的,就问李强和妲己,“现在调查的怎么样了。”
这问题由妲己来回答。她说警方还在捞捕呢,已经发现了十五具尸体,另外抓了四个活口,按这四人的交代,大维是一切走私活动的幕后主谋,连续五年了,他借此敛财无数,甚至因为他刑侦队长的身份,也要挟某些人,让他们出面顶罪,不然他们在深川的亲属就有性命之忧。
别看妲己说的简单,我却能感觉到,大维这败类,一定造了不少孽。
妲己最后还念叨了一件事,大维的主要存款,统计后,国内有一千来万,剩下的都在瑞士银行存着。
我知道自己这辈子肯定是没法在瑞士银行存钱了,因为听一哥们说过,在瑞士银行,亿元户都是小蚂蚱了,而且一般的千万土豪,想去存钱,人家银行也不受理的。
由此可见,这个大维,搂的钱真堪称是天文数字。
我问接下来什么处理?尤其大维已经死了,那些错案冤案,再怎么也得有个说道。
李强和妲己都拿出无奈的样子,李强说,“这事就不是咱们能管的了,看组织的意思吧。”随后他也不跟我们聊案子了。
他说今天请客,更主要的就是想跟我们聚一聚,没几天我们就要走了,以后想见面,估计都难了。
我心说这倒是真的,不然我们回漠州了,他在深川,简直一个天南一个海北。
我和大嘴也都不客气了,接下来菜陆续上,我们一起喝酒胡扯。
这一顿酒席下来,我越发认识了真正的李强,也越觉得跟他交朋友是不错的事。
不过天下没不散的宴席,最后我们一行人出了猴山。妲己原本让我和大嘴住院,但李强的意思,今晚醉醺醺的就别回去了,不然我俩睡得不好,被别的病人看到也不是那个事。
我赞同这话,不然人家都病的难受,我哥俩还有条件喝酒,不是拉仇恨是什么?
李强给我们订了酒店,两个标间,妲己住一间,我和大嘴住另一件。
妲己似乎还有事跟李强商量,他们先行一步,我和大嘴就慢悠悠走回去的。
这一路上,我俩说来说去,又讲到死去的牙狗了。大嘴还问我,“上次那个飞车党,说他是牙狗的朋友,还劝咱们赶紧走,这事的背后到底有啥故事呢?”
我没法回答,甚至我想来想去,总觉得面上看,这走私案是结了,其实会不会还有啥啰嗦没处理呢?
但我喝完酒,脑袋晕乎乎的,条理也不太清晰。
我就绕过这话题,跟大嘴聊起别的。
我们回到酒店后,洗个澡就匆匆睡了。我没啥心事,睡得蛮沉的,但到了夜里,我突然觉得很冷,也被冻醒了。
我心说不对啊,空调点着呢,窗户还紧闭着,冷气从哪跑来的?
我睁眼四下看了看,发现大嘴穿的整整齐齐,正站在我旁边,直勾勾看着我。
我想问一句,“你要去哪?”但没等说呢,我又意识到,冷气就是从大嘴身上飘出来的,这明显是从外面刚回来的节奏,而且出去时间不短。
我就改口问,“你去哪了?”
大嘴嗯了一声,这根本不是回答,但他不说话了,沉着脸,拖了鞋倒床上就睡。
我心说这小子竟敢不回答我!但我困意浓浓,也不想这时候跟他斗嘴了。我翻了个身,继续睡。
一晃到了早晨,我有个习惯,把手机放在枕边,这时手机响了,有电话打进来,不过短暂响了一下,对方就把电话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