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没有出路,而且有些通道被锁链锁住,我手里的钥匙根本打不开。
“你能听懂我说的话吗?”我把疯女人的脸扭向自己,她忽而暴躁,忽而大喊,就是不回答我的问题。
“江霏,手术刀你拿着防身,我们恐怕已经被盯上了。”无处可逃,我心生退意,距离天亮也就几个小时,我们完全可以找一个安全的地方,锁上门等到天亮,或者寄希望于警察能早一点到来。
这一次直播跟以往不同,并不是阴魂鬼怪作祟,而是有人在搞鬼!
和仅凭执念行事的厉鬼不同,人更加的复杂,需要考虑的事情也更多。
“现在最稳妥的办法就是把所有怀疑对象全部杀掉,只是这样一来,我们和那些施虐者又有什么区别?”等短发疯女人平静下来,我壮着胆子进入康复理疗室,那几个病人还在屋里傻傻的站着。
“你们在干什么”突然被几道冰冷的目光注视,我冷汗瞬间就浸湿额头,一手牢牢抓住门板,只要他们有人做出攻击性行为,我会立刻锁上这扇门。
“接受治疗。”
“不,我们是在赎罪。”
让我惊讶的是屋内竟然有人回答了我的问题,我终于找到了能和我正常沟通的人!
“刚才是谁在说话?”
“是我。”
“不,是我。”
屋子内一共站着四个人,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一个痴痴傻傻的孕妇,一个目光阴鸷的中年人,还有一个二十多岁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年轻人。
之前说话的就是那个年轻人,他脸上有好几处被烟头烫伤留下的疤痕。
“是我说的。”
“不,是我说的。”
年轻人撕扯着自己的脸,他在自言自语,表情纠结痛苦。
我看了半天:“这该不会就是精神分裂吧?”
“我没有病!”
“我没有病!”
即使是相同的意思,他也会说两遍,然后又陷入自己编织的矛盾中。
“我没病,有病的是你才对!”
“不,都是因为你我们才会被关进来!”
虽然交流起来很费劲,但我却从年轻人这两个不同人格的对话中获取了很多宝贵信息。
恨山精神病院是一家私人开办的精神类试验机构,他们的院长据说是海归心理学博士,对外这所精神病院还在正常营业,只不过他们一般不接收普通的精神病人。
通常精神病院都会划分一级病区和二级病区,刚入院的病人会在一级病区观察,活动范围有限,当其表现良好才会允许进入二级病区。
而有些病情不断恶化,在一级病区滞留长达几年时间的人则会被转送到隔离病区。
恨山精神病院接收的病人大多就来自隔离病区,他们把其他医院束手无策的病人通过非正常渠道引入自家医院,然后进行种种心理试验。
试验听起来是个温柔无害的词汇,但实际上却象征着一种无法想象的残酷。
例如局部电击刺激法,还有种种危险药物尝试,这家精神病院很多时候并不是在帮助精神病人康复,而是在摧残他们的精神。
让一个疯了的人恢复正常需要几个月甚至几年的时间,但要让一个疯了的人彻底变成傻子,只需要几个小时。
在年轻人两种人格的争吵中,我也知道了他们几个的名字,年过半百的老人叫张忠友,是个被精神病院收留的流浪汉,患有痴呆。
那个孕妇叫做美猪,这是医生给她起得外号,至于本名连她自己都不记得了。
目光阴鸷的中年人叫做老g,患有多种心理疾病,幽闭恐惧症、暴躁症、被害妄想症等等。
拿着刀在外面的那个短发病人叫草莓,据说她特别喜欢草莓。
年轻人自己叫做韩乐,精神分裂,他有三个人格,不过主人格不喜欢说话。
大致了解完这几个人的情况后,我问出了一个困扰我许久的问题:“你们几个病人在康复室接受治疗,可我怎么没有看见医生的身影?”
“医生刚刚走了。”
“不,是走了有一会了。”
根据韩乐所说,屋子里原本有六个人,消失的那个就是医生。
“看来杀死王英男的人很可能就是消失的医生。”我看过王英男脖子上的伤口,手法很专业,只有经常握手术刀的人才能切出如此流畅的伤口。
但这时候又一个疑惑浮上我心头:“不对,治疗精神疾病的人,为什么能这么娴熟的运用手术刀?难道对方暗地里经常对着活人练习吗?”
我正在思考,外面的电灯闪了几下,紧接着建筑内的所有灯光再次熄灭!
“坏了!”
深深的黑暗带着恐惧袭上心头,我跑出房间,可还是晚了一步。
尖锐的女声从外面传来,听到这个声音,我的心咯噔跳了一下。
踩着王英男还没干的血迹,我在漆黑的走廊里艰难前行,凶手不知藏在何处,每一处视线的死角都有可能伸出一把夺命的手术刀。
“每一次灯灭就要死一个人!我早该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