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节(1 / 2)

超级惊悚直播 宇文长弓 3423 字 12小时前

屋内安静了两三秒钟,一直站在原地的未动的朱立慢慢抬起了头:“如果你真的愿意成为这里新的租户,那有些东西倒是可以告诉你。”

他用那双血红色的眼珠紧盯着我,锐利的目光就好像手术刀一般,仿似要把人切碎了掰开,看清楚内心的颜色。

“我住在这里半年了,这个地方很适合我进行创作。”他手指抚摸着画板,在屋内走动。

听朱立说完第一句话,我就知道他在撒谎,白雅儿手机当中记录有一副作品,那副作品的创作日期是在一年前,而那作品的背景正是在古楼当中。不过我并没有点破,我不怕他撒谎,就怕他一句话都不说。

他为什么要在时间上撒谎?还有他住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为了艺术创作,这个理由放在他身上很合适,但是仔细一想总觉得有些不对。

我脑中念头无数,不过并未问出口,很多东西只靠别人说是没有用的,真假参半,只能当做参考:“你说此地适合你进行创作?不知你是指这栋红色鬼楼,还是指对面的那片旧宅。”

听了我的话,朱立停下脚步,他往窗外看了一眼,裂开嘴巴:“都有,我的作品不被那些愚蠢的人认可,他们攻击我,诋毁我,只有在这里我才能维持本心,安静创作我所追求的艺术。”

“艺术?你拍摄的那些东西也能被叫做艺术吗?”再过不到半个小时,直播就要开始,我没时间跟朱立干耗,所以决定直接挑明一切。

可能是被话语中的轻视激怒,他抓着画板的手猛然握紧:“你看过我的作品?”

随后他布满血丝的眼珠瞪向白雅儿,冰冷的声音从牙缝中挤出:“你偷拍了我的照片?手机给我!”

白雅儿一时慌了神,这一幕我也没想到,原来白雅儿手机里的那些照片都是偷偷存起来的,朱立事先并不知情。

“老师,我只是太喜欢了!我真的是太喜欢了!”白雅儿伸手护住口袋:“每次夜晚一个人的时候,我知道你在看着我,被你从墙壁另一侧注视,我偷偷翻看你的作品,那种感觉……”

她说着说着竟夹紧了双腿:“老师,只有你的作品才是真正的艺术,你和那些虚伪做作的大师不同,你才是剖开了血肉躯壳,解剖出了人体灵魂的艺术家!”

白雅儿的狂热让我皱眉,但是朱立却很受用,不能说他喜欢白雅儿,只能说他并不讨厌这个外表骨感美丽的女人。

“两个人都是疯子。”我低声自语,目光却从未离开过朱立,和白雅儿比起来,他才是关键人物。

朱立最终没有收走白雅儿的手机,不过他的脸色很差,看我的目光中也带着一丝说不出的感觉,就好像在看的不是一个人,而是在盯着一件等待被加工的原料一般。

“想要对我下手?”我心中警惕,不自觉的靠近白雅儿,如果产生冲突,我会第一时间控制住这个女人,夺走她的手机。

窗外夜雨越下越大,谁也没有轻举妄动,得知自己的作品被外人看到后,朱立脸色阴沉,过了许久才恢复。

他看着我,仿似做出了某个决定:“搬入猪笼公寓不难,但是要想长住的话就很不容易了。”

“长住需要什么条件?”我感觉朱立话里有话。

“不需要什么条件,只不过这栋楼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租户不明不白失踪,所以我才说长住很难。”他露出了一个极为难看的笑容:“没人知道那些失踪的人去了哪里,可能他们只是搬走了吧。”

朱立的笑容有些残酷,我联想到他拍摄的那些照片:“你确定他们是失踪,而不是为‘艺术’献身了吗?”

此言一出,朱立的笑容直接僵在了脸上:“如果你再侮辱我的艺术,那我只能赶你出去了。”

我并不知道自己的话触怒了他的哪根神经,摆了摆手:“你不会去侮辱你的艺术,也对它们不感兴趣,我只想知道关于这座红楼的一切,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包括楼上楼下其他租户的信息。”

时间流逝,我开始变得强硬起来,无论如何,在十二点之前我都要离开这两个人,独自去进行直播。

“红楼?以前也有人这么称呼过猪笼公寓。”朱立朝白雅儿使了个眼色,拉上窗帘后,就站在那一副副人体巨画面前张口说道:“你口中的红楼代表着不详,住在这里的租户大致能分为两类,一类是人,一类是猪。”

第712章 它的模样

朱立话中透着玄机,我似懂非懂:“楼内的租户分为人和猪?”

“没错。”

我从他脸上看出一丝隐藏极深的轻蔑:“我在你的作品里看到过很多和猪有关的内容,你话语中的猪是不是有什么特殊含义?”

听到我的提问,朱立有些惊讶,随后脸上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似乎是在微笑。他当着我和白雅儿的面,将那条破烂散发臭味的裤子脱到膝盖的位置。

起初我还不明白这人在发什么神经,可等我看到他大腿上截然不同的两种颜色时,心头一惊,有些震撼,又觉得有些恶心——在他的大腿外侧缝着一张猪皮。

“原来《植皮》那张照片里的主角就是你自己啊?”我完全不能理解,一个人出于怎样的心理才能将猪皮缝在自己身上,而且看他大腿皮肤和猪皮连接的地方,这人似乎是先将自己的皮去掉,而后才进行的植皮,他是想要让那张猪的皮完全长在自己身上。

疯子?!

我心中不止一次出现这样的念头,他不仅对外人下手,连自己都不肯放过。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谋杀,而是把残忍和杀.虐升华到了精神的境界。

想到这里,我对朱立更加的忌惮。

“你心里一定觉得我是个疯子吧?”他布满血丝的眼珠死盯着我,仿佛已经看透我内心的一切想法:“把猪皮缝在人的身上就是疯子?那医院里那些研究动物和人器官相互移植的医生又是什么?他们也全都疯了吗?”

不等我反驳,朱立又继续说道:“人和猪外形不同,但是脏器的大小、结构却完全相同,人和猪本质上没什么区别,甚至可以说,人和猪之间的差别要远比人和人之间的差别小。”

他的观点很奇特,让人不由自主的听下去,就好像魔鬼在耳语一般。

“人和猪是两个不同的物种,区别显而易见,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眼底泛着寒光,早在恨山精神病院直播时我就明白一个道理,在和精神异常的人交流时,一定不能顺着对方的话去思考,因为一旦产生认同,就会让自己陷入思维的泥沼当中。

“客观来讲人和猪的区别很明显,外貌、种族,不过这些都是最肤浅的东西。”朱立仰头看着我:“真正的区别不是外形上的,而是内在,在这一点上,人远不如猪。就比如你现在站在我面前,我们的器官完全相同,可是我和你的思维、想法却存在无穷大的区别!人心是一座迷宫,两颗心走的越近,理解的越深,就越容易迷失,找不到彼此,这才是人和人之间的差距。”

朱立向我诠释自己的艺术理念,他在为自己的疯狂狡辩,我没有去深思他的话,因为有一个事实无法改变,他为了自己的艺术剥夺了无辜者的生命。

“我对人和猪的区别没有兴趣,别绕弯子,你只需要告诉为什么你将楼内住户分为猪和人就行了。”我害怕被朱立洗脑,强行打断了他的话。

“很简单,这个地方叫做猪笼公寓,这里住着的绝大多数租户都不能被称之为人,他们就是猪,一种大多数人口中下贱、肮脏的生命。”朱立走到墙角,掀开杂物上的黑布,从中抽出一个半米长的相框:“我的这幅作品叫做《晚宴》……”

他拿出的作品我在白雅儿手机中看过,一头穿着西装的猪坐在餐桌旁边,桌上摆满了餐盘,而盘中则盛放着一个被肢解的人体标本。

真实作品要比白雅儿手机拍下的还要震撼,这种残忍和冷酷是直击灵魂的。

抛开人品不谈,朱立的拍摄水平无疑是业界顶尖,构图、选角、光线的处理和把控,在种种技巧运用之下,这幅晚宴带给了观看者一种绝对的真实。

照片里的那头猪,就好像拥有活人的情感一般,丑陋的脸上带着贪婪的笑容,面对丰盛的晚宴,食指大动,恨不得马上扑过去饱餐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