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2 / 2)

夏枫心中一酸:真是个有良心的妇人,痛人之痛。但是那位庞杜大人,早就当这个女儿死了。

美丽的艾尼姑娘也是泪流满面,轻声安慰她母亲。

“太太,我想阿妮娅姐姐是愿意您为她送葬的。她昨天说过,希望葬在恒河。”夏枫说道。

......

那些大明男人好不奇怪,聚在一起远远的围观。他们无法理解,不就是做个抛尸水中的事情吗,怎么还需要搞一套“复杂”的程序?

阿妮娅的遗体迅速没入恒河,河浪很快将之吞没,卡布尔太太带着拉贾尼两兄妹朝着遗体跪趴着,态度很是虔诚。

而仆人们早就在忙活了,娜伊和邦克的正妻瓦古丽去驴车上搬粮食,两人一个粗壮一个纤瘦,大半力量都在瓦克丽身上,娜伊想使力也使不上。一旁的萝呼多捧住胃,忍不住发出轻笑,突然听得旁边一个男人说道:“你不去帮忙还笑!”

萝呼多瞪了邦克一眼,干脆蹲了下来,不理他。

“你是不是晕船?”

......

当夏枫跟卡布尔家的人回到舱里时,看见萝呼多吐个不停,而邦克在一旁手忙脚乱。

拉贾尼突然来了一句:“等到了坎普尔,邦克你就娶了萝呼多吧。”

夏枫忙道:“得让他们自己选择。”却见萝呼多脸瞬间红了,邦克也是浑身不自在。她发觉自己好像是在多管闲事。

卡布尔太太说:“我第一次跟你父亲去邦城玩,也是坐船,当时呀,也吐得......”她说到这里突然住了口,赶紧拉着艾尼走了。

拉贾尼继续在说:“邦克你明年就十六,差不多该娶妻了。”

没想到邦克有十六了,夏枫还以为两人差不多大呢,笑问萝呼多:“你今年十三还是十四?”见她不吭声,又道:“哦,你是不愿意嫁给邦克。”

萝呼多忍不住抬起头来,嘟哝道:“我可是没有嫁妆的哈。”

“......”真是早熟啊,这么点大就思春了,夏枫甚觉好笑。

☆、第77章 心痛【】

见到夏枫,小塞吉还嘻嘻笑,两只小短腿一蹦一跳:好好玩啊。

瓦古丽很怕夏枫,不知道什克给她讲过什么,她都未曾敢把夏枫的样貌看清楚。余光瞟见来了一个小影子,战战兢兢中把牛奶给打泼了,吓得跟什么似的。娜玛连忙跑过去收拾,安慰道:“别怕,慢慢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粗脚笨手,你找别的活儿让我干吧。”

夏枫朝前迈步,吓得瓦古丽连连后腿:

“瓦古丽,没有人天生就会做事,手笨不是理由,你得学会细心,到了坎普尔你们的责任很重,可不能随便浪费,明白吗?”

“谢大管事不罚,我再不会了。”瓦古丽说完趴在木板上舔牛奶,她听到浪费两个字,心想自己舔干净就好了。舔完,壮着胆子对夏枫挤出讨好的笑脸:“没浪费。”心还在怦怦直跳。

夏枫真不知道说什么,嫌她白长一副壮身板,胆子还不如老鼠。

突然又想起左手的事情,交待娜玛把方法告诉瓦古丽,只要进厨房的人,都不允许用手擦屁股。印度又不缺木头,多削几块薄木片,刮完再洗洗不就好了吗!

吃早饭时,卡布尔太太专程要求夏枫跟他们一起用。跟“贵族”同餐啊,夏枫还从未有得到过这种礼遇,欣然前往。

不需仆人,其实也没有仆人伺候,卡布尔府邸的女仆她们一个也没带来,或许是没有信任的人吧。所以,就是拉贾尼先给母亲摆食,然后艾尼又给他摆,轮到艾尼自己时,她看着夏枫笑。

夏枫也微笑看她,艾尼姑娘不得已,用很明显的眼神示意夏枫看案上的食盘。

夏枫无奈,真实年龄我比她至少大十岁......但是艾尼.卡布尔一翻好心,她不好拂了意。便低下头认真地分拣好食物,一样一样摆上去。

卡布尔太太笑道:“这才像一家人嘛,艾尼,你现在多了个妹妹。”

艾尼放下手中的食物,“妈吉达,您说为什么妹妹的皮肤比我还白,是因为聪明的缘故吗?”

真就叫上妹妹了?夏枫这顿饭吃得很不自在,她更习惯古普德老太太那样的相处方式。这母女俩的嘴太甜,她有些招架不住。刚刚一见面就交心掏肺,总觉得很怪异。镇长家的太太小姐们,是从那么复杂的家族中熏陶出来的,真有如此单纯未免也太想当然了。

最开心的莫过于拉贾尼,船离哈兹尔越远,他就越兴奋。妹妹不用嫁给那个盐场主的少爷受欺侮,他也有了更好的未来。母亲和妹妹还跟他敬重的夏枫相处愉快,他的锦绣前程指日可待啊。

......

次日下午,船队即将到达赫塔布,这里是一个重要的关口,水流湍急不说更怕遇到堵截。只要过了这里,才算真正脱离亚格拉斯的地盘。

船工们也知道这个道理,于是,夏枫这条船就把头船的位置让给了后面的船只。她认为唐轩之所在的大船上肯定早已是严阵以待摆好了阵势,因为精壮汉子大半都在他的船上,按他的性格,一定会直接抢渡。

没料,快到的时候,双方打起了旗语。远远看见,唐轩之好像又换上了印度传统服饰,正站在船头上有模有样的指挥。

拉贾尼说道:“那个大明人好聪明,他抓了几个我们本地的船工上船。”

原来如此,看样子夏枫可以把心放回肚子里了。卡布尔要报信通知也只能走陆路,肯定没有水路快。

可是真的会放行吗?

夏枫正要问,拉贾尼又道:“他怎么知道那条船是官船?”

“少爷,你是说那姓唐的船就是哈兹尔的官船?”

“是啊,难道你没发现造型不一样?”

夏枫有些郁闷,突然脸上一凉,“少爷,下雨了。”

这雨真不讲道理,根本不给人感叹的时间,瞬间便刮风大作,吹得桅杆倾斜,帆布忽忽作响。

“夏枫,快进去。”拉贾尼拉着她就往舱里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