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老不要脸的光天化日说这些淫词浪语,也不怕脏了别人的耳朵。不过云峥还是听出来了,刚才那个露着屁股的女人,和迎客的小童,似乎都不是灵犀阁的人,发堵的心里这才感觉好受一些,花娘到底不是一个没有底线的女人。
都说宋人荒淫,今日一见,果然不假,从银盘里捡拾了两颗金杏慢慢的吃,这时候台子上出来的却是一个红衣女子,腰里别着鼓槌,俩个力士费力的推出来一面大鼓,这面鼓非常的大,上面的每一个鼓钉都足足有铜钱大小,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找来这么大的牛皮来蒙鼓面。
红衣女子先是盈盈下拜,而后就拿手掌拍击腰间的小鼓,可能觉得拍小鼓不过瘾,就从腰里抽出那对硕大的鼓槌,咚咚咚三声巨响,震得云峥手里的杏子都掉了。
听出来了,她打算一个人演绎《将军令》这三声鼓响,就是大将军在升帐,将要开始点将出征,强而有力的鼓点节奏,由慢而快,阵阵频催,渲染了战斗即将开始的紧张气氛。
女子很忙碌,一边要打大鼓,一面还要拍打小鼓做和音,手忙脚乱中还要拿脚去踩那两面很大的铜锣,打算用它来表示将士们的矫健和奋勇杀敌的场景。作为一个民乐老师四年的男朋友,这一点简单的东西,云峥还是明白的。
鼓,为什么要做的这么大,就因为需要它发出很大的声音,这种双面鼓的回音激荡出音波在人的胸腔里共鸣,总是让人有一种打算放声高歌的打算。
云峥在强自忍耐,这个红衣女子的打鼓的技巧很高,云峥已经不由自主的把“傲气面对万重浪”这句歌词唱出来了,看看四周觉得不合适,这才闭上嘴巴。
为了宣泄心情,拿起筷子随着鼓点敲盘子,总算是觉得舒坦一点,鼓声方歇,那个红衣女子已经累的浑身是汗,喘息着向四周行礼。
很尴尬,刚才那个光屁股女人唱的那么难听都能获得好多赏赐,这个红衣服的姑娘把腰弯了好久,这些身体里没有一点热血的家伙,却一个个闭上眼睛装傻,一个铜子都不往上扔。
也是,红衣女子的鼓敲错地方了,这里坐的都是一些把勇气都消耗在床第间的人,指望勾起他们的雄心壮志,这是在做梦啊。
眼看着红衣女子无比失望的要退下,云峥拍着桌子大声的叫了一声好,随即从怀里掏出一枚银判,抬手就扔到了台子上,银判敲在鼓面上咚的响了一声,而后就掉在地上,在烛光的照耀下,闪烁着银色的光芒。
“好一曲将军令,好一个红衣女,听君一曲,今夜已然尽兴,世人多好声色,你的鼓敲错地方了,本应在大军出征,将士死战之时敲击的雄音,在这群雌粥粥的地方怎能找到知音,最不济也该出现在士子大考之时,至少听了你的鼓曲也能多做一些整聋发聩的雄文。
呵呵,赵兄,周兄,小弟兴致已尽,这就告辞……”
云峥说完话,满青楼的人都在怒视他,赵子星和周同不知道说什么好,一句话就得罪了所有人,这样的功夫可不太好学。
“婢子谢过大官人赏赐!”红衣女子将那枚银判抱在怀里,激动地向云峥致谢。
云峥哈哈一笑,展开折扇摇晃两下,就从座位上站起来,大摇大摆的走出了楼阁。
“装,你再装!不喜欢青楼你也不用一句话骂青楼里的人都不是男人吧?你也不想想,太监怎么会到青楼来?”花娘从假山后面钻出来,看样子很急,头发上还挂着一片树叶子。
云峥把树叶子从花娘的头发上拿掉之后说:“什么乱糟糟的,你怎么允许那些王八蛋把家妓和**都弄到灵犀阁里来了?”
“那些王八蛋都是好意,以前他们喜欢斗茶,斗蛐蛐,后来开始斗鸡,现在开始斗家妓和**,人家不像你总有干不完的事情,不是捣鼓生意,就是做学问,王八蛋们吃饱了没事干,不找点消遣这一天天的怎么过?灵犀阁借他们的人捞点钱有什么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