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2 / 2)

可是,就在当天中午,我和爷爷正吃着饭呢,突然间又响雷了,旱天响雷,很不寻常,还没等反应过来,就看到一道闪电从天际落下,就砸在了我们村后山,好像就是冲是后山荒宅方向去的一样,一声炸响,震得我们在村里都听得震天动地。

这一炸不要紧,我爷爷脸色一下子变了,放下筷子就往家外边跑,然后很快就在村口找到了那个白须老头。

村口此时摆着一个神坛,还是那个干瘦的白须老头,正坐在神坛跟前闭目养神,我爷爷也不管边上有人没人,扯开嗓子对着白须老头喊:“你说好只要对方放了人,你就放对方一码,怎么又反悔了!”

第三十一章 师叔

我没想到爷爷竟然会为了狐仙的事,直接去找白须老者,还当着众人的面去质问他。说实话,当时我真替爷爷担心,要知道那白须老头可是连革委会同志都听他的呀,如果惹毛了他,他直接叫革委会同志给爷爷盖上一顶“牛鬼蛇神”的封建大帽子,那么爷爷就又得关进去了。

当然,当时所有的人都几乎和我一样的想法,村里的乡亲们都在给爷爷使眼色,想叫爷爷别去招惹这种上面派来的人物,而那些红卫兵小将们则一脸玩味的笑着,看着爷爷就数落道:“哪里跑出来的糟老头,竟然敢对先生指手划脚,不想活了?”

说着,一大群红卫兵小将就起身朝爷爷这边走了过来,那架式就好像要把爷爷给拿下似的。

当时我就吓了一跳,想上前去帮忙,爷爷却一点也不畏惧,示意我退下,然后往而上前一步,双手也摆开架式,对那群红卫兵道:“我忍你们这些毛头小子许久了,既然你们非要在我面前耍横,那老头我就给你们一点教训。”

那群红卫兵小将们,被称作干将、打手,说白了大部分在那之前就是一些好吃懒作的二流子,称强耍横习惯了,如今又被一个老头放了狠话,他们能变此罢休么?当下就冲了上来,抡起拳头就朝爷爷打了过来。

话说,爷爷可是从小就练就了一身功夫,如今虽然年纪大了,但是却一点也没把这群二流子放在眼里。一个红卫兵小将当先冲了近来,一个直拳打了过来,爷爷伸手一个擒拿反将对方给扣在了地上,让其动弹不得。

这时,第二个红卫兵又上来了,爷爷手劲一紧,那个被爷爷擒拿在地上的红卫兵发出一声惨叫,被拿住的一条手臂直接就被卸了骨,抱着手臂在地上疼的打滚。

紧接着,爷爷一记扫膛腿,堪堪将第二个冲上来的红卫兵小将直接放倒在地。然后顺势一滚,骑在那人的身上,手中拳头快速的击打在了那人的脸上,那人顿时抱头惨叫,鼻血、牙血弄得满脸都是,直接被打了个鼻青脸肿,一时之间甚至都起不了身。

当然,这个时候更多的红卫兵冲过来了,有两个人一个抓着爷爷一条手臂,想将他擒拿住。不过却被爷爷一个反擒拿,直接将二人甩开,接着飞出两脚,把那二人踢飞了出去……

打斗持续时间并不长,只不过短短五六分钟,冲上来的十数个红卫兵小将,就全都躺在了地上,哀嚎连天,有的打得鼻青脸肿,满脸鲜血,更多的是被爷爷给直接卸了胳膊、腿腕,倒在地上不能动弹。

说到这里时,不得不说一下题外话,特别是近期关于散打高手ko太极拳的事,传统武术遭到了全国网友的唾骂和鄙夷,很多人都认为我们的传统武术是“花拳绣腿”、“一撮即破的牛皮”。

其实,旦凡不脑残的人都应该有一点常识,中国历经上千年,战争无数,自然就有用作杀敌、自卫的搏击术等功夫的传承,这些,就是我们今天所说的“传统武术”,这些“传统武术”历朝历代都在战场上对阵绞杀,如岳家军什么的,又怎么会是花拳绣腿呢?

现在的中国人,承认日本“相扑”是日本的传统武术,但是却不知道“相朴”是中国传过去的,在唐代的时候传到日本时称“唐手。”如今的散打,也是结合中国武夫里各门派的散手和套路招式,如岳家散手、咏春散手、太极散手……取这些各派散手招式之精华,后来称为散打的。

关于“中国传统武术都是花架子、花拳绣腿”这种明显不符合逻辑的论调,在网络风靡,其实也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五十年代,中国禁止推行对健康有害的武术项目。什么意思呢?就是会打死人的武术就不能练,只能有健身、竟技类的功夫存在。当时一代武林大豪,形意门薛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被枪毙的。老师傅们被打成“封建遗老遗少”、“拳匪拳霸”,全被批斗了。当时广东是禁止传习咏春的,因为咏春有一套反擒拿法,任何人学几天就会,标配擒拿术的公安碰上咏春顷刻变渣,直接变秒,所以被禁止学。而且,叶问小徒弟李小龙都死了,中国的咏春都还不让解禁哩。

说白了,传统武术就和阴阳术士一样,只是“破四旧”时遭了一劫,如今高手有,但是市面以此谋生的骗子多了而已。散打只是从各门各派提取了基本的散手技法凑合而成的,“散打高手”ko“雷公太极”,最多就是新结合的散手招式ko了雷公的老套路。

扯得有点远了,咱书归正转。爷爷一身功夫,后面还未冲上来的红卫兵小将们一看,也都害怕了,一个个紧握着拳头却再也不敢往前冲了。特别是那个革委会的同志,直接被气得全身发抖,却又拿爷爷毫无办法,只得指着爷爷,口中放着狠话,说爷爷殴打革命卫士,说爷爷是反革命份子,到时候一定要治爷爷的罪。

当然,爷爷连红卫兵小将都敢打,此时又怎么会惧这个革委会同志的口水呢?直接冷笑了一下,甚至都懒得搭理他。

那革委会同志觉得很没面子,还想发作,这时被身后的白须老者给阻止了,瞟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红卫兵小将们,然后竟然呵呵地冷笑了起来。

笑了一会儿,白须老者终于开口了,道:“师兄,为了一只狐狸,多管这个闲事值得么?”

“师兄?”

一听这话,所有人都傻了,脑袋都快转不过来了。谁又会想到,这个人竟然是爷爷的师弟呢?就连我都想不到这个人会和爷爷是旧相识。

我这才知道原来这个干瘦老头,是我叔叔,印象里爷爷很少提起这个叔师,只记得爷爷闲聊天的时候,谈起过一次,还说的是他的坏话,说他性格太怪,得罪了不少人,好在修为高,没人动得了他。现在想来,还真是一个不好惹的主。

这时,爷爷也回话了:“我倒是也想问你,明明是你的人理亏,偷拿了金子,如今对方人也放了,你还要为这帮人杀生,值得么?”

我爷爷话音刚落,只听到那个老头慢悠悠的说:“对方放了我的人,我难道就一定要放了它吗?我的人凭什么白白让这些狐狸迷了道,不把那些邪崇给除了,我的脸还往哪里放。”

后面我爷爷还说了一大堆,意思就是那些红卫兵是自己贪财,才被狐狸迷的,严格来说也怪不了狐狸,所以既然已经还了魂回来,大家退一步也就算了,何必赶尽杀绝。

谈话的结果可想而知,师叔睬都没睬我爷爷,说完了一句叫我爷爷别管闲事,又闭目养神去了。

第三十二章 陈年旧事

爷爷当天甩袖回家后,心情很不好,说他这个师弟这么些年过去了,做事还是那样的阴险绝情。

听他们俩的对话就听得出来,他们之间并不像是真正的师兄弟,反倒像是仇人见面一般。很显然,他们之间存在着什么过节。

我心中好奇,就问爷爷:“那个白须老头真的是您师弟吗?”

哪知,爷爷直接来了一句:“你给我记住,下次遇到这个人,一定要给我小心点,这个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看到爷爷对那个师叔甚是防范戒备的样子,于是我就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既然是师兄弟,为什么却像是仇人一样呢?

爷爷原本还不愿意讲,不过在我的死缠烂打之下,最后对我讲了一件陈年旧事……

话说,民国初的时候,某地突发瘟疫,短短一个月之间,一个镇上的百姓死得死、病得病,不要说普通行人,就是镇外的郎中大夫也都不敢受邀去这个镇上瞧病。其他村镇也设了路障关卡,严禁镇上的居民入内,一时间整个镇子几乎成了一座死城,每天屋舍路巷之间都是纸钱飞舞,哭声不断。

而就在大家都已经坐以待毙之时,这天镇门口的巷子里来了一个走脚的阴阳先生。山、医、相、命、卜统称玄学五术,所以,在以前凡是懂玄学的,一般都懂医术,在民间很多游方郎中,都是跟玄学术士沾得上边的。

瘟疫初起时,也曾有几个阴阳先生来镇上瞧病,但最后自己也染上了瘟病,都死在了镇上,之后就再也没有游医、术士敢来镇上,今天又是哪个不知死活的游医或术士过来找死了呢?

来得人是一个中年汉子,倒是一身道服打扮,镇上的人对治好病已经不抱希望了,透过窗户,站在路边冷眼旁观著这位陌生的到访者,走了一圈,他也没找到一个寄宿的地方。原先的客栈现在也无心招待什么陌生的客人,好在村东头有个破旧的土地庙,虽然略有漏风但也总算可以遮风挡雨。游方的这位阴阳先生就在庙里暂时安顿下来,下午的时候,他在镇里到处转转,经过一户瓦房的时候,里面传来一个女声叫住了他。

喊住阴阳先生的是一个年轻女子,他们一家三口都得了病,丈夫已经奄奄一息了,余下她和孩子两人病情还稍轻,孩子才三岁,实在不忍心就看到他在这里一天天的等死,所以才死马当活马医,喊住了这个游方术士,看看能不能有一线希望。

有人喊他看病,阴阳先生也没拒绝,来到房中,先给小孩诊了脉,发现虽然脉象凶险,但是还不是不可医治,于是先用银针放血,再给了几丸自己配制的药丸,对女子的丈夫也依法炮制,让女子吃了有效果了再去村东头的土地庙找他,女子家中也没有现钱,只能用十几张烙饼作为治病的诊金。先生正好肚饿,这十几张烙饼可以对付好多天呢。

时间就这样一天,两天的过去,第三天一早郎中在庙里被庙外嘈杂的人声所吵醒,走出庙门一看,门外黑压压的站满了,阴阳先生还没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人们一下子跪了下来,请求郎中救命,原来前三天经过这个先生医治的那户人家的病,奇迹般的康复了,有人能治好病的消息,顿时一下子就传了下去,于是大家一起来到土地庙请求他医治。

先生是来者不拒,让大家按照病情严重程度,一个一个来看,才看了半天,原先准备的药就都派完了,要重新配药还需要几天的时间,先生开了一张方子,让镇上的药店将所需要的药材运来村东土地庙,当天晚上就开始合药,不过合药时,先生却约法三章:第一,不准任何人靠近土地庙;第二,晚上无论听到什么声响都不能出门;第三,准备好猪头三牲放在庙门口的广场上。当天下午药店就将所需药材纷纷运到庙内,赶在黄昏之前,百姓们也将刚杀的三牲祭礼摆在了庙门口,接着阴阳先生就让众人各回各家,晚上闭紧门户,不可外出,明天清晨鸡叫之后,就可以来庙门口继续领药了。

大家对阴阳先生的话,不敢违拗,也生怕有什么意外药丸制不好,所以太阳一下山,就纷纷躲在家里不敢出去,刚开始并没有什么异样,大约到了三更时分,人们就听到屋外开始呜呜的刮起了大风,接著似乎路上有很多行人行走的声音,在接下来又恢复了平静,直到天快亮的时候,又是起风和脚步声响起,鸡一叫,一切都恢复了正常。而此时人们也开始涌向土地庙门口,阴阳先生早已准备好一箩箩的药丸,每人三粒,一天一粒,然后依旧用银针按照各人不同的穴位加以放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