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节(1 / 2)

“哪个?..哦哦,我想起来了,你是说马局长啊,你怎么知道的?”司机恍然道。

天南海北的司机师傅都有个特点,就是喜欢聊天。细想想也对,每天关在铁笼子里面,平时也见不到个人,难免有时候会话多一些,这就好像喜剧演员平时大都严肃是一个道理。

他说曾经确实有个局长,赶上有一年发大水去勘察现场,结果下了暴雨,司机都出来推车,他在车内安安稳稳的坐着,谁知道后来河堤溃坝,导致大水顺势而下,连人带车都给冲走了。司机又说:“黄河年年修,政府年年拨款,要不是他贪污,能溃坝么?要我看,这就是报应。”

豆大的雨点击打在汽车发出闷响,听起来就像是冰雹砸下来一样,路程不是太远,雨刮器的反反复复移动,灯火若现。终于到了!时间还够,戌时入城,逢凶化吉啊,悬着的心总算是可以放下了,但石娃到底是干什么的?一个普普通通的少年,虽说从事捞尸的行业,可怎么说也不会得罪那么多的水鬼吧?但我问了几次石娃,他却对自己一无所知。

我又说:“那你母亲呢?”

“母亲?我是父亲捡来的。”石娃说。

“不对啊,那你怎么说在娘胎里被人掐了脖子?还说水鬼手里夺来的?”我诧异的问。

石娃摇了摇头:“不知道,反正我爹是这么说,再说了,刚下生的时候的事儿,谁又能记得啊?”

这里面肯定有问题,让石娃把手掌递给我,再由司机师父点了灯,查看了一下他的掌纹,还真就发现点奇怪现象,正常人的掌纹多数为三条,分别是天地人三才纹,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智慧、生命、感情,人生大起大落的人多数会有四条纹,其中有一条是贯通手掌的,这样的人,如果去做绿林草莽,那必然会为祸一方,做富商肯定是富甲天下,但若是穷,那可穷的叮当乱响,属于极端的掌纹。但石娃这个有点不一样,他不是四条,而是五条!

他的纹落更为不同的是,不仅不分散,而且聚拢在掌心的位置,五条纹分别入了五只手指,而且纹理也是格外的清晰,此等掌纹,我绝对是生平仅见,麻衣相法中有过手相记载,兵符纹也是五道聚于掌心,但是那种是交叉似形状,看起来好似兵符,传说古时候后的韩信就是此等掌纹。

可石娃这种每一道掌纹入指,又看了眼右手,居然一模一样!真是奇怪了,正常人的左右手,怎么可能会掌纹对应?当前我足以肯定石娃有问题,回忆自从见到他时的遭遇,先有群鬼在门外堵截,又有他爹的莫名身亡劝他离开,后有水鬼拦路,土地爷出现送了他俩耳光,又说因为石娃才会被砸了庙,包括现在都过了这么久,石娃的脸颊依然肿的就像是包子一样。

望着他淳朴憨厚的眼神,我的脑海里突然有了一个特别大胆的猜想,难道说,土地爷让我快点离开这儿的原因在石娃的身上?

“砰!”卡车开始在公路急速打滑,司机大喊:“抓住了,爆胎了!”

眼看要入了县城,却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老司机拼命的把住方向盘,我们在拖行了一阵儿后,稳稳的停在路边,心里顿时一沉,万万没想到钟表竟然正正好好停在九点整!

也许是心里的作用,我感觉天气仿佛都冷了下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的确还是要来的,不一会儿司机打开车门喊:“真不是谁那么混蛋,居然在道路上撒钉子,两条胎全炸了,换备胎都换不了,好在距离县城不远,可是我这一车货是我身价老小的命啊,真挺贵重的,左右也没个人,我是实在不方便离开。能不能求二位能半个忙,帮着回去找下人,拜托了。我在这儿替我们家的妻儿老小谢谢您了,车座后面有雨衣,你们三个穿着,实在不行,让得病那大哥留下,由我帮您照看着。”

汽车四条轮胎将车悬空,我们属于身不沾水,脚下离土,也许可以躲过一劫,可当我想办法怎么才能搪塞过去的时候,石娃居然不是时候的哭了,而且他还一边哭一边说,他爹已经死了。

司机一听石娃的话,顿时就急了,指着我们俩怒道:“我今天怎么晦气呢,原来是因为你们啊!在路上我好心救你们,可你们居然让我拉死人,赶紧给我滚,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他在座椅的下方拽出了一节铁扳手,又骂又吼,最后没辙了,只好与石娃下车,不过,现在已经能看到县城的灯火,不是太远,就算步行也用不了太久的时间。

扛着尸体,奔着灯火的方向走了许久,直到进了县城以后,石娃忽然说:“不对啊,大柳树咋不在了呢?咱们是不是走错了,去了隔壁通县了。”

“通县?也是在南面么?”

“没去过,不过听我爹的意思应该差不多,这雨实在太大了,别管是哪儿了,廖师傅,咱们快点找个地方把衣服换了,等到天亮雇车再把我爹拉回家。”

大雨逼的我们俩必须得快点了,进了县城以后,就近找了一户独门独院的小平房猛着敲门,不一会儿的功夫,看的出屋内的灯亮了,随着大门打开,面前站着一位年过七旬的老头,声音干哑的说:“时间都这么晚了,怎么来这儿干啥啊?”

第三百四十八章 奇怪老太太

石娃这回可是真长记性了,他没再敢多言说他爹已经去世的事情,老老实实的背着尸体,躲在我后面不出,将所有交流的事情交到了我的身上,可在我看到老头的一瞬间,心里升起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但却一时间又有些说不好哪里不对,风雨刺骨,恐怕现在早就冻僵了,心里也是想能有个地方供我遮挡风雨啊。

我说:“老伯帮个忙吧,这雨水实在太大了,让我们进去躲一会儿,等大雨小一些,小一些我们就走。”

“是有人来了么?太好了,在哪呢,快给我看看。”屋内传来妇女的喊声,我本想把脸凑过去打招呼,谁知老头面露怒容,回身呵斥道:“滚回去!出来瞎捣什么乱。”顿时,屋内的妇女就不敢再多说话了,我有点疑惑了,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是两口子吵架了?

我又说:“老伯,您看看能不能帮个忙,我们不会久留的,等烘干了衣服,天亮雨停了就走。”

本来挺简单的一件事儿,老头居然显得很为难,他也不请我们进屋,就这样干站着,透过大门口,隐约间能看到有人在木门的侧面偷偷看着我,而面前的他老头却是不怎爱主动搭理人。唉,或许是人家老两口怕不安全吧,毕竟我与石娃也是大小伙子,这大半夜的投宿,如果换做是我,怕也得多考虑考虑,何况是一对年过花甲的老人了。算了,还是别为难人了,去别家看一看。

刚打算告别,石娃说:“廖师傅,你看看,好多人打着雨伞在外面走,现在这么大的雨都不老实点在家待着,他们可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再瞧瞧咱俩,都已经都被浇了一晚上了。”突然,又几声敲击铜锣的声音传出。我顺着石娃手指看过去,的确,至少有十几人的样子,他们走在空荡荡的路上,各个手里拿着伞,看起来甭提多奇怪了。

可还没等我仔细打量呢,那老头居然拽了我一下,又对石娃说:“行了孩子,你们俩快进来避雨,别在外面浇着了,快进来吧。”听着老头的话,我是心里大喜,感叹是遇上好心人了,毕竟当前的环境算能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这对我们当前来说已经足够了。想想也是挺可笑的,记得从前是被太阳晒出了油,今天却被雨水浇了个透心凉。

没等进门,老头打着伞我表情一板,正色道:“进我们家可以,但是咱们得提出几个要求。”瞧着老头严肃的模样,我与石娃同时点头,别说几个要求,其实就是几十个要求也得答应啊。他又说:“我们家的东西,你们不许吃,水也不许喝,老老实实的待在那儿避雨,天亮之前必须走,知道么?”

不给吃的倒是能理解,可他连一杯热水都不给,那也太抠门了吧!没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与石娃勉强的答应以后,这才被领进了屋。刚入了门,躲在门口的老太太没吓了我一跳,主要是她出现的太过于突然了,并且,她长得模样也是很让人觉得不舒服,不到一米五的身高,身材特别的瘦,脸上皱纹能夹死个苍蝇,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隐隐有贼光闪烁,这样的面相,在相学里看,是多为薄情寡义之人。

不过,他们家还真是家徒四壁,环顾周围,是由泥土搭建的房屋,里屋有一张双人床,外屋则是除了烧火做饭的灶台以外,什么都没有。

本来觉得吧,这人家可能是太穷了,外面雨水那么大,就算是给我们烧水也是得重新生炉子,大雨出去劈柴不容易,我也是能理解的。然而,等我刚刚释然,他们家最出人意料的居然是老太太非常非常的好客,也不知道在哪端来了一碗冒着热气的水,咧着嘴,满口的黄牙闪着光,更是有点像些热情过头了似的,她忙说:“喝吧喝吧,我这儿有热水啊,外面的大雨没时候停,你们俩先安心的住在这儿,也好能给我们老两口做个伴,等着啊,这就给你们做吃的去。”

“谢..。”

石娃伸手接水,碰触之前,那老头突然急了,挥手一把打掉了水碗,突如其来的举动的确是吓了我一跳。老头子瞪着眼睛,非常非常的凶狠,连我都觉得很意外。指着老太太怒道:“你他妈的当我说话是耳边风么!给我进屋!”

“老头子,不就是喝点水嘛,怕啥啊。”老太太还显得挺委屈。

“还说!”老头气的在屋里绕圈,到了灶台边上捡起了一把笤帚,对着老太太猛的抽打,给老太太疼的就往屋里跑,老头跟进去之后,屋内求饶声不断。与石娃对视了一眼,真是没办法,一杯水而已,别这样,人这要是打坏了也是我们俩的责任。

于是,打算过去劝劝,结果还没等进门呢,大门突然关上,要不是反应的及时,恐怕就撞到鼻子尖上了,隔着木门隐隐听见争吵,老太太说:“因为几个外人你就打我,这日子真的是没发过了。”

“打你?老畜生,你自己说,这都是第几个了?不为自己积德你也得考虑考虑孩子们!”又是一阵阵哀嚎,老头的笤帚下手特别狠,一边打一边怒道:“六个孩子死了两个,三个姑娘全离婚,就剩下特么一个小儿子还算过的好,这不是特么的怪你怪谁,老犊子,叫你不安生,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训教训你!”

‘叮叮咣咣’的一顿乱响,老太太哀嚎着大喊:“哎呀,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敲了敲门,可是里面没人理我,在过去,老一辈人根本也不兴起什么叫做离婚一说,老两口不管再怎么不对眼,哪怕打的头破血流,也依然能过一辈子,那时候,不能说是对爱情忠贞,应该说对婚姻忠贞,现在几十年过去了,观念好像颠倒了,人们不再对婚姻忠贞,却美曰其名的说什么爱情。

清官难断家务事,管不了啊。好在大雨浇不到屋里,特别的冷,时不时的打了几个喷嚏,身体阳火还在蛰伏期,被浇的实在是太厉害了,按照阴阳学说,恐怕过不了多久会有一个‘散阳’,也就是常说的发烧。因为寒气入体,将人身体阳气驱散,导致内热外涌,身体表面会特别的热,可体内却已经被寒气所占领,要不你看,但凡风寒过后,人越烧的厉害,身体越冷。

我连续打了几个喷嚏,石娃因为太过疲惫,抱着他爹睡着了,我看了眼手表,十点整,到了十一点子时,也是一个大凶的时辰,捱过了丑时便能得救,所以,当前还的确不能太过掉以轻心。

可是,毕竟走了那么远的路,别说石娃,就连我也已经疲惫不堪,倚靠在墙角,不知不觉头部有些发昏。感觉小眯一会儿应该不会着凉啊,带着这个想法,居然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沉睡中我是被冻醒的,因为太冷了!可石娃竟然什么事儿都没有,甚至他还呼呼大睡,隔壁老两口没了动静,想必也已经睡了,只是这冰冷的温度让我难以忍受。起身打算活动活动,可能是不小心起来猛了,竟然不控制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接着,又是连续打了几个喷嚏,摸了摸额头,有点热,头还昏沉,好像是真的发烧了。

唉,人吃五谷杂粮,自然避免不了生老病死,连彭加木想要搞定不死族的方法,也是打算在五谷杂粮上动手。揉了揉头部,随手扶着墙壁站起时,却一个不慎栽倒了,不对啊,我刚刚明明碰到墙壁了,怎么还能摔呢?难不成是发烧发迷糊了?

由于发烧的缘故,我被雨水浇灌导致逼入体内的阳火缓缓的全部浮现而出,伴随着的便是体温的升高,有了阳气,阴阳术法同时回归到了身体之内,同样,对于面前的环境感知却有了一次天翻地覆的变化,突然,门外有传来了阵阵敲门声,声音越来越响,很快就听‘砰’的一声,大门被撞开了,随之从外面黑压压的闯进来一群人!

回了阳气所致,失去的术法以及阴阳眼有了效果,周遭破旧的茅草屋不再如进来时的那么清晰,甚至感觉特别的梦幻,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而冲进来一群打伞的人更是奇怪,进屋你打什么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