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1 / 2)

林木含白露 林遇 2332 字 20小时前

他道:“你呢?穿上衣服是女神,脱了衣服是妖精?”

白露笑:“我是你的女神吗?”

林势安拉过她的手:“你是我的女神,是我的女王大人……”

“走开!”白露甩开他的手。

林势安仍是那个姿势,只是过了会儿,他说:“今晚跟我回家吧。”

白露看过去:“回家?回什么家?”

他说:“回我家,”说着,一伸手把人搂进怀里,“你别回去了,跟我回家吧,刚才没尽兴,你也是吧?”

白露低头,绕着他胸口的纽扣,问他:“林势安,你想娶我吗?”

第43章

夜色最是奇妙,它能藏下许多不为人知, 亦能暴露许多深埋的心事。

它像是拥有诱人气味火焰, 勾引着你, 点燃情绪, 烘着了一切,但从不为此负责。

“你想娶我吗?”

白露问出这句话后就后悔了。

可男人紧盯着她的眼中那簇摇曳生辉的光芒, 是那么的真实, 真实得让她觉得, 走出的这一步十分值得。

林势安似乎也看出了她的退缩之意,他声音放低了些,道:“我到这个年纪了, 那天过完生日回家,父母还提起了结婚的事。过去也没觉得自己玩得多,可是一年一年这么过来, 一眨眼身边人有些人连孩子都要上中学了, 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老了。和你初认识那会儿,我没想过结婚, 我还想着, 可能这辈子都得打光棍了。”

白露“噗嗤”笑了, “你还打光棍?中国男人多少比你条件差的多, 照样有女人倒贴着上去。”

他点点她的头:“结婚又不是买白菜, 越是活得久、看得明白,越是考虑得多,也越是不敢下决心。”

白露收了些笑, 点头,看着他问:“那你现在呢?你想结婚了。”

林势安没答,但他的表情告诉白露,这个答案是肯定的。

白露避开他的目光,看回他胸前的纽扣,仿佛他的纽扣是最有趣的玩具。

林势安动了动,低头问:“你呢?你想嫁给我吗?我也不说是想结婚了,就是觉得,不结婚无所谓,结婚好像也不错。”

白露手指停下来,她道:“你听实话?”

他点头。

白露说:“我没想过。”

林势安不意外,也不失落,他说:“我猜也是。”

白露慢慢挪了身子,从他身上爬起来,坐回副驾驶位上,淡淡说:“虽然是我主动问了这个问题,可其实我还挺怕跟你聊这个问题的。但是如果不聊,又觉得对你不负责任。”

林势安趁她不折腾自己了,整了下领口的衬衣,抬眼说:“聊吧,我喜欢听。”

白露笑道:“这两年我在公司经常听到议论我的声音,有上司的,有下属的。在胡然没来之前,每当我想往上走的时候,上面的领导总会多方面考虑我的年纪和恋情,二十七八岁的时候,女人生育的黄金年龄,他们会问,你什么时候结婚生孩子?哪怕你说三年内没计划,然后拿出比同龄男人高上许多的业绩,到最后,升职机会仍是会留给同龄男人。下属呢......他们总会觉得我是个怪人,一个眼中只有工作的疯子。”

一说起工作,白露就犯了烟瘾。

她很少在林势安面前抽烟,这会儿没忍住,翻了皮包,拿出了烟盒。

林势安看过去,跟她说:“让我也尝尝。”

白露道:“女士烟,你习惯吗?”

林势安没避,顺着抽了一支放在嘴边。

白露见此,探过去按下打火机,两人凑近了,火光照亮他们的脸。

烟头点燃,白露又看了他一眼,才挪开身子,把自己的那支烟也点燃了。

林势安抽了一口,微微皱眉,笑说:“确实不习惯,甜滋滋的。”

白露道:“我以前烟瘾大的时候,抽男人烟抽得很凶,后来跟年平在一起,他不让我抽,我就还是抽女士烟,味道淡一些,渐渐的,瘾也能控制了。”

林势安说:“看来他改掉了你不少坏习惯。”

白露道:“改掉了吗?如果真改掉了,我也不会跟你坐在这里了。烟是换了,烟瘾却还是没戒。就像他一直到最后,也没能让我妥协与他结婚一样.......说起来,和他在一起其实挺舒服的,他能把我的一切都照顾的井井有条,可是他还是个普通男人啊,总有一些世俗要求……其实在他跟我求婚前,我就有预感我们将要完蛋,那段时间我每天都做噩梦,有时候梦到自己结婚了,婚礼现场混乱不堪,我和他都得不到双方父母的祝福,甚至连宾客都没有一个,有时候,我梦到自己大着肚子去见客户,肚子重得像拖了个铅球,路都走不好……醒来出了一身汗,我那会儿就觉得,我死也不能结婚。”

林势安把手放在窗边,任烟自己慢慢燃,说她:“你这个人啊,心思还真重,结个婚都能吓成这样。”

白露道:“是啊,我也不知道是自己那段时间工作压力太大了,还是因为受我父母影响……”

林势安说:“可能都有点儿。”

白露点头:“我上学的时候就琢磨过结婚这档子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像我这种的,家庭事业无法兼顾,更别提生孩子了,结婚之后,两个人如果不能一起朝一个方向走,最后总会分道扬镳——要么感情淡了,各自离散,要么互相埋怨,争吵不休,最后夫妻成仇人,相见时分外眼红。”

林势安道:“有不幸福的家庭,也有幸福的家庭。两个人在一起,是要互相包容理解,而不是忍让和妥协,忍让妥协多了,怨恨也就多了,自然争执就多了。”

白露被他戳到柔软的地方,不由心里一热,真把他当了倾诉对象。

她说:“我母亲就是这样一个人,我自记事起,就听她在我耳边叨念我父亲的种种劣迹,可每次抱怨完,她又总会说,做妻子的,也不能太强势,要多顺着丈夫,将心比心,丈夫总会感觉到家里的温暖......而事实上,她的忍让,只会让做丈夫的变本加厉,于是,再次受到苛责和打骂之后,她又继续和我抱怨——这就是一个恶心的死循环,把她自己困在里面,也把我困在里面.......她还总会教育我学着和她一样不要怨恨我爸,她说,那到底是我爸,生我,养我……”

她轻蔑一笑,“这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无奈的关系。因为这个人生你养你,所以不管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不管他为你的成长带来多少痛苦,你都不能恨他,不能怨他,甚至不能不赡养他,不能离他而去,否则你就是大逆不道,会被世人诟病唾骂。”

林势安偏过头看着她:“那你想象过幸福的家庭是什么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