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声望,问问管事婆子们,她们肯听你的还是肯听我的?
最后,大伯母亲自点了我的名字,让我代她管家。你不服,也就是说你不满意大伯母的决定。
莫非三妹妹觉着你比大伯母更睿智,更会安排府中的大小事情。
那好,我来问你,管理马厩的人是谁?二门的婆子又是谁?她的男人在哪里当差?她闺女又在哪里当差?”
顾玥张口结舌。
顾玖一连串的问题,将她给问懵了。
她哪里知道管理马厩的人是谁,她堂堂嫡出三姑娘,怎会去关心一个守门婆子的男人是谁,闺女在哪里当差。简直是荒唐。
顾玥强词夺理,“我来管家,何须知道这些事情。只要有账本,对牌,不就行了。”
顾玖嗤笑一声,眼神赤裸裸的嘲讽。
她说道:“三妹妹,你连下面管事的人是谁都不清楚,你还振振有词地说只要有账本,对牌就可以管家?
你当管家是小孩子过家家,做游戏吗?这些日子你跟着大伯母学习管家理事,你是学到了狗肚子里去了吗?
如果今日针线房缺了针线布匹,需派人采买。你若是不知针线房管事的人际关系,万一派的人正好就是针线房管事的兄弟或是别的什么亲戚,你想过会有什么后果吗?”
“我……”
“你想说只是暂时代管内务,这些事情知不知道都不要紧,对吧。哼,难得上手管家,你都不知道做好准备,好好表现,谁还敢指望你下次就能做好?谁还敢给你第二次机会。”
顾玖疾言厉色,将顾玥堵得差点说不出话来。
顾玥心中恼怒无比,“二姐姐,说到底,你就是认为我不配管家,对吗?”
顾玖笑了笑,“完全对!在我眼里,四妹妹都比你更有资格管家。
三妹妹,你想要管家,还早着呢。等你哪天弄清楚府中管事的姓名,她们之间的关系后,你再开口,好歹还有点底气。
现在,你所谓的不服气,凭什么,不过是一场笑话罢了。徒增笑料。”
“顾玖,你欺人太甚。”顾玥怒吼一声。
顾玖陶陶耳朵,“下次记得叫二姐姐。现在连礼貌都没有,规矩都丢给了嬷嬷吗?”
噗嗤!
顾珍忍不住笑出声来。
顾玥气急败坏,“你们都欺负我,你们全都欺负我。此事等母亲回来,我一定要禀明母亲,让母亲替我做主。”
顾珍嘲讽道:“三妹妹,你怎么还跟几岁的小孩似得。说不赢,就找大人告状,让人说你什么才好。
你好歹也是说了亲的人,下半年就要嫁到海西伯府。
难不成你在海西伯府受了委屈,也要冲人吼一句,我要回娘家告状吗?你不丢人,我都觉着丢人。”
“哇……”
顾玥突然哇的一声,放声大哭。
她也不走,就趴在桌上大哭出声,委屈极了。
顾班看得叹为观止,脑门更痛了。
他对顾玖拱拱手,“二妹妹,这里我就全交给你了。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说完,不等顾玖说话,就迫不及待地跑了出去。仿佛后面有人在追杀他似得。
顾玖哭笑不得,顾班大哥至于吗?
顾玥还在哭,哭得挺伤心的。
可是没人理会她,就连向来以她为首的顾珊也是罕见的保持了沉默。
顾玖翻开账本,同大家说道:“我先过一过账目,要是没问题,我们就将接下来几天的事情安排下去。这样,每日早上只需花费少量的时间处理内务。剩下的时间,就去隔壁侯府帮忙,料理大堂嫂的的丧事。”
顾珍连连点头,“我听二妹妹的。隔壁侯府人多事多,又要办丧事,加上大堂伯母她们一进宫,侯府乱得不成样子。
今日上午去了一趟侯府,玫姐姐忙得脚不沾地,事事都要过她的手,就算她有三头六臂,怕也不够用。”
顾珊也说道:“我们和侯府同气连枝,侯府如今有事,我们理应过去帮忙。”
顾玖笑了笑,“大姐姐,四妹妹,五妹妹,六妹妹,若是得空,便和我一起把账目算出来。你们可愿意?”
“自然是愿意的。”
人人拿起算盘,开始算账。
其中当数顾玖最快。
不仅快,而且姿态优雅。手指头轻轻拨动,账目清清楚楚,一目了然。
议事堂内,只闻算盘声,外加顾玥的哭泣声。
顾玥哭着哭着,就觉着没意思了。
因为一个人的哭泣,却无观众,哭泣就显得无用,多余。
她在议事堂哭泣,本是为了得到大家的同情,盼着有人能来安慰她,与她站在一起控诉顾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