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开始,她也没指望做个修路专家,没指望一条条水泥路修下去。
水泥路是朝廷新的财源,也算是惠民工程,迟早是要交上去的。
能拿下京城到洛州这条水泥路四十年的收费权,顾玖已经很满意了。
她不贪心。
想要赚钱,她有的是办法。
没必要同朝廷,同文德帝对着干。
果不其然,刚吃完晚饭,就有内侍请夫妻二人前往大殿说话。
文德帝和裴皇后,帝后二人均坐在罗汉榻上,各占了半边位置。
夫妻二人躬身请安。
“免礼!红薯饭好吃吗?”
文德帝笑眯眯地问道。
刘诏冷心冷情,面无表情地说道:“顶饿。若能推广到边关,军粮问题便能得到极大缓解。”
“说的不错。就是不知红薯在西北干旱地带,能不能种。”
顾玖小声说道:“少府和户部一起出力,迟早能培育出能适应西北气候土壤的红薯种子,亩产说不定能赶上南边,达到亩产千斤。”
这话文德帝爱听,于是他不吝啬地笑出声来,“说得很好。少府和户部,有全天下最好的老农,定能成功培育出种子。”
说完,文德帝的目光在二人脸上一一扫过。
之前在兴庆宫的时候,文德帝一个字没提水泥里,就是防着户部。
户部穷疯了,凡是能来钱的项目,都想掺和一脚。
然而,文德帝打算,将水泥路项目,纳入少府。由少府出面主持修建水泥路,阻止收费员收取过路费。
说白了,文德帝就是想将户部撇开。
所以他选择在未央宫讨论此事。
“京城到洛州的水泥路,修得不错啊!”
果然是水泥路。
顾玖很上道,“都是托父皇的福,京城到洛州的水泥路才能如期完工,顺利收取过路费。”
文德帝哈哈一笑,“朕听说,十月就收取了七千两过路费。”
顾玖老实回答:“正是。”
文德帝又说道:“十月的时候,很多地方已经开始下雪,天气严寒,行商都不出门。加上很多人当时还不知道水泥路已经全线贯通。就这,开通第一个月就能收取七千两过路费,了不起。
等到开春,天气暖和,行商们纷纷出门,估摸着每月过路费,都能上万两。”
顾玖说道:“儿媳也是这么想的,等开了年,收费站应该能迎来一波明显增长。”
顾玖这会也不叫穷了。
大大方方,坦坦荡荡,倒是得到了文德帝的赞许。
十一月,腊月,比十月份更加严寒。
收费站收取的过路费,比起十月份,有着明显下滑。
但是京城和洛州两处收费站,却不降反升。
京城,洛州,全天下数一数二的大城市。
临近年底,走亲访友,出行买卖,运送货物,不要太热闹。
外地行商少了,本地商人却十分活跃。
十一月份,光是这两处收费站,过路费加起来就有四千多两。、
加上其他十八个收费站,十一月份所有收费站的过路费,勉强破了六千两。
有的赚!
就是开业时间没选好,赶在了冬天。没有预想中的大爆。
不过等到开了春,天气暖和后就好了。
京城到洛州这一路,山匪路霸被大力打击。等到文德二年,一定会有更多人出来行商做生意。
文德帝笑呵呵的,“收费站看着不起眼,但是胜在细水长流,还能惠及民生。”
关键还在于军事上的作用。
当然,这一点就没必要说出口。
顾玖当机立断,“儿媳欲献上水泥方子,请父皇笑纳。”
文德帝心头一乐,真难得,顾玖今日太知情知趣了。
但是他却说道:“朕怎么好意思要你的水泥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