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黄驸马同刘家人寒暄完,到厢房找她,一起回公主府,她才回过神来。
黄驸马见她清晰不对,有点担心地问道:“出了什么事吗?”
福雅公主摇摇头,“回去再说。”
夫妻二人一起回了公主府。
屏退左右,福雅公主往软塌上一坐,盯着黄驸马,眼睛直勾勾的,有点吓人。
黄驸马特别心虚。
他怯怯道:“殿下,我最近很老实。”
福雅公主嗯了一声,“我知道。”
“殿下既然知道,为何,为何还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黄驸马心惊胆战。
平日里,福雅公主连个正眼都懒得给他,今儿却直勾勾得望着他。
好诡异!
总不是福雅公主看上他了吧!
呸呸呸!
本来就是夫妻,何来看上一说。
黄驸马坐立难安,即将崩溃。
福雅公主终于开口说话:“今儿本宫见了诏夫人,她对本宫说了一句话。她说‘我顾玖承诺的事情,何曾落空过?’这话相当地狂妄。若是换一个人说出类似的话,本宫定要泼她一脸茶水,还要啐她一口。但是这话从诏夫人口中说出来,本宫竟然无法反驳。”
黄驸马活了过来,长出一口气,“我道什么事。诏夫人的确很有本事,她说这话没问题啊。”
福雅公主看着黄驸马,目光犹如在看一个智障。
“正因为她说的这句话没问题,本宫才感到心惊。”
黄驸马不懂,一脸懵逼。
福雅公主问道:“你平日里在外面接触的那些宗室,有谁说话如同诏夫人这般狂妄?”
黄驸马连连摇头。
没有,一个都没有。
大家身份是宗室,看起来很尊贵。但是,说话其实都很有分寸。
尤其是和同等地位的人相处,说话特别有分寸。
狂妄,也得选时候。
比如面对不如自己的人。
比如对待破落户,怎么狂妄怎么来。
但是福雅公主可不是破落户,也不是地位不如顾玖的人。
从辈分,身份来说,顾玖差了福雅公主不少距离。
顾玖是晚辈,却以下克上,对长辈说出如此狂妄的话,仔细一想,的确让人心惊。
黄驸马想通了之后,就问道:“可能是诏夫人不懂规矩,应该没问题吧。”
福雅公主差点气死。
特么的,黄驸马是智障吗?
竟然说顾玖不懂规矩。
呵呵!
“本宫仔细想了想,让你出任少府家令一职到底对不对。”
黄驸马内心狂叫:不要啊,难得能升官发财,千万不要堵住他积极发财的大门啊。
福雅公主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本宫揣摩着她的用意,似乎所图甚大。”
“皇子嘛,图谋的不就是那个位置。”
黄驸马难得精明一回。
福雅公主点点头,“本宫担心,我们会受她牵连。”
黄驸马蹙眉,“可是少府家令这个位置,我们不要,别人也会抢了去。以诏夫人如今的影响力,只有别人求她,轮不到她求别人。我们要是拒绝这个机会,真的明智吗?”
福雅公主终于甩了个正眼给黄驸马。
不容易啊,智商总算跟上了谈话进度。
她问道:“照着你的说法,诏夫人在京城的影响力,无人能出其右?她一个女子,还能影响朝堂?”
黄驸马想了想,“殿下问到朝堂上的东西,说实话我也答不上来。我只知道,我在外面应酬的时候,大家谈起诏夫人,语气都十分佩服尊敬。
就算是最荒唐,最不可能的事情,只要一听到诏夫人要投钱进来,众人都是趋之若鹜。完全不管这门生意有多不可思议。朝堂这边,若是某个政策,某项税收,有诏夫人参与其中,建言献策,大家也都是挺放心的。别的我就不清楚了。”
福雅公主微蹙眉头,“本宫竟然不知,她会有如此影响力。岂不是比大皇子殿下的影响力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