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在刘诏面前示弱,他无法接受必须仰视刘诏。
他要和刘诏平起平坐。
可是这个破身体,刘议气得想要对自己破口大骂。
刘诏伸手,按住刘议的肩膀。力气不大,却足以让刘议无法动弹。
“别做徒劳无功的事情。”
这话似乎另有深意。
刘议双目赤红,“嘲笑我?看我到底有多落魄,多狼狈?彰显你胜利者的大度?”
刘诏面无表情地说道:“我对你并没有成见。”
“你以为我会信。”
刘诏又说道:“你私下里搞的一些小动作,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但我从来没说过,也从未针对过你。因为我一直牢记,我们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呵呵!
刘议连连冷笑,“果然是来表现你的大度,然而我不需要。”
刘诏挑眉一笑,“你确定你不需要?你确定你的妻儿不需要?你看不上我的大度,那我就做个自私险恶的人,知道你会有什么下场吗?我敢说你的下场一定不太好。”
刘议哈哈大笑起来,“你终于露出了真面目。你也就这点水平,被我激将两句就受不了了。”
刘诏轻蔑一笑,“你以为是你成功激将了我,实则是我不想同你的废话。如今,你已经不值得我浪费时间废话。”
此话像是一柄重锤砸在刘议的心头。
他脸色煞白,双唇哆哆嗦嗦,“胡说!你是在胡说!你凭什么看不起我?”
“你有什么资格令我另眼相看?”刘诏上下打量,“连一点挫折都受不了,听说你昏了过去,还得了失语症。若非父皇亲自来开解你,恐怕你还要等两三天才能说话。就这点承受力,连我手下的亲兵都不如。”
“啊啊啊……”
刘议大叫,脸色潮红,大受刺激。
“你不能这么说我……”
“为什么不能这么说你。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认命吧,你就是不如我,从小到大一直如此。”
刘议咬牙切齿。
他一直知道刘诏此人很恶劣。
然而切身体验过,他才知道刘诏何止是恶劣,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父皇怎么会将皇位交给你?你就是一个毫无人性的混账玩意。”
刘诏伸出手,一把掐住刘议的下颌骨,“说话注意一下措辞。否则本王就要行使长兄的权利,抽你一顿鞭子。”
“你敢?”
“你可以试试,看我敢不敢。对长兄不敬,抽你谁敢说个不字?”
刘议神情狰狞,内心正在接受烈火炙烤,烧心烧肺,浑身难受。
他急促喘气,“你,你不能这么对待我。你不能……”
刘诏拍拍他的脸颊,像是抽脸,又没达到抽脸那么严重,更像是警告。
“想让我念在一母同胞的兄弟情分上另眼相待,那你就要做好自己的本分。本王喜欢守着本分的人。否则,本王会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风霜刀剑。”
“你就是丧心病狂。父皇知道你的真面目吗?母后知道你的真面目?你敢在父皇面前露出这一面吗?”
“你以为父皇不知道我的真面目?本王从战场上下来,手上沾满了人血,浑身杀气,父皇能不知道?懂不懂慈不掌兵的道理?你若不是本王的亲兄弟,我能浪费时间同你叽叽歪歪。本王早就一刀灭了你。”
刘诏眼神带着怒火,真是个不知所谓的混账。
事到如今,还在钻牛角尖。
若非亲兄弟,刘诏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什么玩意嘛。
刘议怒吼道:“那你就杀了我啊!杀了我,大家都痛快。”
刘诏一巴掌拍在刘议的头上,“活着多不容易,你却一心求死。有胆子李同父皇说去,让父皇赐你死罪。”
“你无胆!你不敢背上弑弟的骂名。哈哈哈……”
刘议疯狂大笑。
刘诏连连摇头,疯了吧!
就他现在的情况,根本谈不出结果。
刘诏不再浪费自己的时间,起身离去。
听到关门声,刘议再也绷不住,哭了出来。
刘诏站在门外,听着屋里压抑的哭声,摇摇头。
他是真没想到,刘议心头有如此强烈的执念。执着的想要胜过他一回。
真是个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