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秀们都是盛装打扮,虽说各有各的美,然而言行举止都是一样的端庄规矩,很难判断性情脾气。
要让刘御在一群闺秀中,一眼相中某个人,很难。
他所经历的历练,让他早早脱去了少年的冲动,隐藏了情感。
他的喜欢,会很谨慎。
他不可能轻易喜欢上某个人。
若是喜欢,会是始于才华,会是始于谈吐,绝非始于容貌。
无论是才华,还是谈吐,都需要来往了解。
区区一面,就谈喜欢,未免过于肤浅。
刘诏不满亲儿子。
他心疼顾玖操心这么多,人都累瘦了。
儿子果然是讨债鬼。
“别管臭小子的婚事,这个不喜欢,那个不顺眼,干脆叫他打一辈子光棍。”
顾玖哭笑不得。
刘御生无可恋。
估计他是从石头缝里面蹦出来的,才会被父皇如此嫌弃。
顾玖一巴掌拍在刘诏的手背上,“别胡说八道。心里头明明关心孩子的婚事,为何说出的话如此难听。”
刘诏梗着脖子,“别瞎胡说,朕才不关心他们的婚事。连媳妇都找不到,和朕当年相比差远了。滚滚滚,看着就烦。”
刘诏特嫌弃亲儿子。
刘御揉揉鼻子,惹不起,那就赶紧跑吧。
孩子不在跟前,刘诏浑身舒爽。
不用再绷着身为父皇的威严,随意往软塌上一躺,不要太舒服。
孩子在跟前,就得维持体面,累!
故而在刘诏眼里,孩子都是讨债鬼,害得他休息的时间都不得轻松。
顾玖直接甩了个白眼给刘诏。
“瞧把孩子吓的,有你这么当爹的吗?”
“臭小子的眼神你没看见吗,他是巴不得赶紧离开,他才不耐烦被我们问东问西。”
“总得知道孩子的喜好。”
“他都说了他没喜欢的人,就按照你的心意给他挑选一门亲事,保证没错。”刘诏当甩手掌柜当习惯了,儿子的婚事也不上心。
顾玖气坏了,掐着他的腰眼,“就没你这样当爹的,太不负责。”
刘诏气呼呼地说道:“管他小时候就算了,如今他都长大了还要朕来管,朕怕是累死都管不过来。而且他也不乐意朕管他,每次到兴庆宫请安,都是一副迫不及待想要离开的样子。”
顾玖气笑了,捧起他的脸颊,“小气!”
“朕就是小气,怎么着?”
刘诏一口气坐起来,气呼呼的样子,像个小孩子。
顾玖哈哈大笑,“你真是越长越回去了。但凡你说话温和一点,孩子都乐意同你多说几句。”
刘诏哼了一声,生了一会闷气,咬着顾玖的耳朵,悄声说道:“你儿子太有想法,朕说不过他,懒得和他说。”
顾玖不敢置信,又觉着可笑,“敢情你是怕输给自己的儿子,所以才对他们凶巴巴的。你真是……”幼稚得可怕。
“嘘!”
刘诏一本正经,“朕可是将最大的秘密都告诉了你,你可不能说出去。”
顾玖一边笑一边点头,“我保证不说出去。”
哈哈,真的太好笑了。
刘诏一脸郁闷,儿子口才比老子好,把老子说得哑口无言,这事很好笑吗?
呵呵!
分明是大不孝。
刘诏怒气冲冲。
顾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见他生气,就连连摆手,“我,我不笑了。哈哈……”
刘诏怎么可以这么幼稚。
刘诏往软塌上一躺,抱怨道:“你也知道朕不擅言辞,更不擅文人那套辩论。臭小子,仗着有点才学,就要和朕辩一辩治国之道,叫朕出丑。朕捶死他。”
顾玖刚憋住笑,闻言,又控制不住笑出声来。
“你还笑话朕,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刘诏严厉控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