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皇嫂,母后好些了吗?”刘议小声询问。
刘诏没搭理他,表情阴沉。
顾玖冲刘议摇摇头,“母后还没醒过来。”
用了药,扎了针,裴太后一直昏昏沉沉。
老年人发生任何情况都不意外。
但是,一直昏昏沉沉,偶尔说着胡话,值得深思。
刘议焦急,“那怎么办?母后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顾玖的目光穿过几名太医,落在角落里的文公公身上。
文公公很敏感,被皇后娘娘盯上了,他浑身一抖,下意识就往地上跪。
顾玖指着他,“你想说什么?或者本宫换个方式来问,你隐瞒了什么?太后娘娘突然病重,莫非是受了什么刺激?”
所有人都盯着文公公。
文公公浑身抖成了筛糠。
“说不说?”刘诏声音不大,却难掩杀意。
或许他根本就没掩饰内心的杀意。
不杀一两个人,都不知道好歹。
文公公吓得半死,匍匐在地,哆哆嗦嗦说道:“老奴不敢欺瞒陛下和娘娘,太后她老人家,一听说无望大师圆寂,就说要上床躺一会。然后就再没有起来!老奴句句实话,绝无半句欺瞒。求陛下和皇后娘娘饶命!”
“你先别急着嚎。”顾玖安抚他,“本宫问你,你还隐瞒了什么事?”
文公公傻眼,“老奴绝无欺瞒。”
“当真?太后娘娘同无望大师之间,以前从未接触过。一直到无望大师刚从西凉归京,太后她老人家去相国寺找无望大师清谈一场。紧接着,无望大师圆寂,太后娘娘也卧病不起。你却告诉本宫绝无欺瞒,你认为本宫会信你的话?”
顾玖的语气越来越严厉,大有再敢乱说一个字,就要人头落地。
文公公脸色煞白,冷汗浸湿了衣衫。
刘诏懒得废话,“叫钱富过来,将这个狗奴才拖下去严加审问。”
“求陛下饶命,求娘娘饶命。不是老奴有意欺瞒,而是太后娘娘有吩咐,任何人都不准告诉。若是老奴胆敢吐露一个字,太后娘娘定不轻饶。”
文公公吓得浑身痉挛,身体一直抽搐不停。
刘诏面色阴冷,“太后饶不了你,难道朕就会饶了你吗?要么说实话,要么就让钱富收拾你。”
“求陛下饶命,求陛下饶命……”文公公一个劲磕头。
“哎……”
顾玖轻叹一声,“太后娘娘现在这个情况,文公公,你认为继续瞒着能行吗?太后娘娘这病,来得凶猛。本宫问你,为何听闻无望大师圆寂的消息,太后身体一下子就垮了?你不说吗?你不说,陛下和本宫也有办法调查出来。只是如此一来,你就彻底绝了生路。”
文公公老泪纵横,痛哭流涕,“我说,我全都说。求娘娘饶老奴一命。”
“说清楚点,事无巨细都要说明白。”顾玖提醒他。
文公公擦擦眼泪。
顾玖趁机吩咐太医和宫人都退下。
太医如蒙大赦,他们才不想听什么秘幸。
知道得越少,活得越久,这是太医们的生存之道。
刘议要留下来,他也想知道真相。
顾玖瞥了他一眼,没作声。
要不要让刘议留下来,得由刘诏拿主意。
刘议出声说道:“我要知道母后的病情。”
刘诏哼了一声,“别出去乱说。”算是同意刘议留下来。
刘议连连点头,应下,保证不出去乱说。
事关生母的秘密,岂能口无遮拦。
“文公公,你可以说了!”顾玖提醒他。
文公公抽泣两声,还是很害怕,“无望大师,是让太后娘娘逼死的。”
“休要胡说八道!”刘议第一个跳起来,一脚揣在文公公身上。
文公公默默承认,没有辩解。
刘诏恼怒,“老四,你要是管不住自己的手脚和嘴巴,就给朕滚出去。”
刘议气得胸膛都要炸裂,“皇兄,这个狗奴才污蔑母后,你不管吗?”
“听他说完!”刘诏掷地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