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王刘衠想了想,“儿子会用一仓库的账本,让他闭嘴。”
闻言,一家人全都笑了起来。
刘诏凑趣,“要是一仓库的账本不够,朕再提供两仓库的账本!”
“谢父皇!”鲁王刘衠喜笑颜开。
他是真的喜欢术数,真的喜欢拿着算盘算算算。
他喜欢将任何事情量化。
顾玖内心欣慰,但她还是强调道:“你们的想法,本宫都知道了!本宫和你们父皇经过商量,不会立太子,不会公开定储君。但是,你们猜得没错,不出意外老大就是储君,只是不公开!
之所以叫你们进宫,一来是正式通知你们这件事。二来,本宫想告诫你们,你们想要什么,可以直接和本宫说。本宫不希望你们私下里争抢,坏了兄弟情分。
即便内心深处想和老大争一争,向往你们父皇的位置,不必害怕,可以私下里偷偷告诉本宫。人有欲望是正常的事情,在本宫这里,不会有不该存在的欲望,只能和能力不匹配的欲望。”
荣王刘衡突然说道:“如果儿子说,想和大哥争一争,父皇和母后怎么处置儿子?”
顾玖同刘诏交换了一个眼神,最后她说道:“那么你只能放弃开诸侯国的想法,留在京城,和你大哥堂堂正正竞争。如果竞争失败,你不仅得不到皇位,同时失去去海外开诸侯国的资格。本宫会在海外划分几个城池给你,仅此而已。”
“如果大哥竞争失败,会怎么样?”
“同样会被打发到海外!”顾玖掷地有声。
汝阳公主蹙眉盯着荣王刘衡,“二哥,你真想和大哥争?”
荣王笑了笑,摇头说道:“不想和他争。我只想知道父皇和母后的心意!”
刘诏挑眉,目光冷冽,“你认为朕偏心老大,苛待你们三兄妹?”
“有一点!”刘衡倒也诚实。
刘诏哼了一声,“西域是什么情况,不用朕解释,你们都清楚。将老大派往西域,其中凶险不计其数。你们坚持认为这是偏心?一群蠢货!”
顾玖握住刘诏的手,示意他别那么凶。
他一凶,孩子们就不肯说实话。
她对他使眼色,叫他暂时避开。
刘诏哼哼两声,有点不满。
顾玖眼睛一瞪,刘诏立马认怂。
避开就避开!
他一走,书房里的气氛,明显轻松下来。
顾玖端着茶杯,“这几天变天,你们父皇身上的陈年旧伤又开始发作,以至于他脾气有些暴躁。”
“儿子明白!”鲁王刘衠说道。
“父皇的身体要紧吗?”汝阳很担心。
顾玖斟酌道:“能控制,但是不能根治。随着年龄增加,陈年旧伤引发的疼痛会越来越严重,脾气也会越来越暴躁。”
“难道就没办法缓解吗?”汝阳再次问道。
“需要到温暖的地方,长期静养!目前的情况,你们父皇没办法长期静养。”
汝阳说道:“父皇太辛苦了,整日为国事操劳。不如将大哥叫回来,让大哥替父皇分忧。”
躲在隔壁偷听的刘诏,一脸欣慰。还是闺女心疼她。
闺女乖巧,又会关心人。他当然要加倍宠爱闺女。
顾玖说道:“老大何时回京再讨论。今儿,我们坦诚布公,有什么话尽管说出来。老二,本宫知道你有很多想法,不妨说一说。”
荣王刘衡说道:“儿子扎根海外的想法不会变。之前说想和大哥争一争,也是实话。儿子之所以去海外,一来避开和大哥的竞争,二来是想证明自己不比大哥差!儿子在海外做诸侯王,凡事自己做主,不受朝廷管束,也不用在大哥手底下听差,儿子自在!
儿子不想有一天,面对大哥,自称臣弟。我就是我,他就是他,他始终是大哥,我始终是二弟。我们之间,没有君臣之分。只有地盘区分。”
汝阳调侃他,“二哥的意思是,听调不听宣?”
鲁王刘衠补刀,“二哥分明是不服气大哥,所以不想自称臣弟。我就没这想法,大哥也好,皇兄也罢,不就是一个称呼。”
“称呼的转变,代表着身份上的转变。老三,你别研究术数研究傻了!”荣王刘衡吐槽回去。
鲁王刘衠翻了个白眼,“你分明就是死要面子。你就是不想低大哥一头,你就是不服气。你甚至认为自己比大哥强。”
“做文章,我肯定比不大哥。”刘衡正儿八经地说道:“但是比起开疆拓土,经营一方土地,我自认为不输给他。”
呵呵!
刘衠继续翻白眼。
顾玖哈哈一笑,“老二有信心是好事!你在海外,从一穷二白,到今天的规模,的确有骄傲的资本。但是比起大局观,比起对民生的了解,你还是输老大一筹。”
刘衡明显不服。
顾玖拍拍手,吩咐宫人:“将齐王近几年的文章已经调查报告翻出来。另外将齐王的工作日记也找出来。”
“大哥还记工作日记?”汝阳暗暗咋舌,“每天忙得脚不沾地,竟然还有时间做工作日记,大哥真了不起。”
汝阳满心佩服,刘衡则是一脸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