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图,你不要哭。”瑞也很难过,他干巴巴生硬地哄着小虎崽,心里说:我怎么会不关心你、不疼爱你呢?你小时候曾经无数次窝在我的怀里闹腾得欢。可现在、现在你要欺骗亚父了吗?
希图,别嘴硬了,你哭泣的眼神里带着很多愧疚。
小虎崽规规矩矩地站在亚父前面,双手垂在两侧死死地捏着自己的兽皮裙、仰着头哭得微微颤抖,看起来可怜极了。
瑞无法,只能放软了声音再一次说:“好了,你先别哭。”
小虎崽一边哭一边摇头,哽咽着说:“亚父,带我去、带我去~我想去~”
对不起亚父,我真的不能告诉您真相,纪墨和敖白都是很好的海洋兽人,他们不能因为救了我、帮了我导致自己陷入危险中。
就在俩人僵持时,瑞的耳朵忽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希图敏锐地察觉到了,立即一边打嗝一边警惕地望着四周的灌木丛。
不久之后,通往密林深处的灌木丛方向的小径上慢慢出现了一匹高大强壮灰狼的身影,他带着收获的猎物、迈着轻快的步伐跑过来,大声笑着调侃:“哈哈哈~瑞,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小黑崽子哭什么呢?我在密林的另一边都听到了。”
希图赶紧低头、抬手擦干泪水,带着哭腔打了个招呼:“乔昂克。”
灰狼变幻成人形,嘴角和双手都沾了血迹,他丝毫不在意、也不避讳,上前重重地拍了拍希图的肩膀,“是你又不听话了对吧?你个小崽子胆子真大,居然敢独自溜进密林去,能平安回来都是因为有兽神的庇佑!”
“我知道错了乔昂克,嗝~我以后嗝~再也不敢了~”希图控制不住地打嗝。
虽然是极为亲密的好友,但这种秘密最好还是妥善藏起来合适。
瑞不得不再次为小虎崽遮掩:“是的乔,希图真是太不听话了,我曾经严厉告诫过他好几次、成年前不准单独进密林,没想到他还是去了,真想揍他一顿!”
希图羞愧地低头,不敢吭声。他知道亚父在帮他、亚父一定是察觉了什么,否则他刚才就不会那样说了。
灰狼乔训诫过了小虎崽之后,又为他说好话:“算了瑞,既然希图已经知道错了,那就原谅他一次吧,所有的小兽人崽子都是这样调皮捣蛋、让人头疼的,等他们成年后找到伴侣就好了。”
既然有了台阶,瑞顺势也就下了,三人一起往部落外的小河走去。
“今天捕猎还顺利吗乔?”瑞和乔走在前面,希图老老实实地紧跟在旁边。
灰狼摇摇头:“还算顺利。就是寒季快到了,密林里猎物又开始慢慢变少,唉~”
希图最讨厌寒季了。因为寒季一降临,暴雪一下、密林就进不去了,凶兽也会变多,整个部落都要饿肚子,甚至经常有雌性和老兽人冻死饿死的,他家里也不例外,就算有瑞亚父和几位热心的昂克昂达帮忙,食物也总是不够吃,因为他们家里也有雌性和幼崽啊。
瑞叮嘱小虎崽:“希图,这短时间你要多跟维泽亚母和其他昂达们出去摘果子,多做一些果酱和果干,知道吗?你的母父身体不好,要让他多休息。”
希图点点头,“我知道了亚父,家里已经晒了一大包果干了。”
对了,不知道纪墨和敖白他们寒季要怎么办,不过他们生活在海里,肯定不会缺少食物,鱼虾们寒季都会躲到深海的。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他们,我把珍珠砸成粉末混在肉汤里给母父喝了几次,这几天母父看起来好多了,甚至能帮忙一起晒果干了呢,真好……
三人到达小河,按照惯例捕猎回来时都会在这里初步处理好猎物、再洗干净身上的血迹才回部落,免得浑身的兽血惊扰了家里的雌性。
瑞看着乔身上的兽血,突然问小虎崽:
“希图,如果身上沾染了兽血,该怎么样做才能彻底遮盖起来?”
希图立刻回答:“可以用禾木草的汁液抹在身上。”
“那么、重点应该注意身体哪个部位呢?”叹了口气,瑞又问。
小虎崽愣了一下,讷讷地回答:“浑身上下都要注意……吧?”
正在小河里洗涮着自己的乔大声回答:“头发!头发是最难处理的小崽子。”
啊!!!
希图立刻想起来,当天他和敖白纪墨分别之后,确实采摘了一大把的禾木草,砸出汁液之后抹了自己一身,可头上却只是抹了表面!
“现在知道错在哪里了吗?以后记住,头发要里里外外多涂抹几遍。”瑞定定地看着吓得头也不敢抬的小虎崽说。
※※※
“双休!你别一下子把精力都用完了,要劳逸结合。”纪墨态度坚决地说。这个问题他之前曾经严肃和敖白交涉过,两人迄今未能达成共识。
敖白虽然不知道什么叫双休,可他明白伴侣只是不想自己太劳累,这才郑重提出了每巡视几天封海之后必须要留在家里待两天的建议。
“好,我会好好陪着你的。”敖白终于也觉得微微的疲惫了。
这段日子他几乎游遍了西西里海的每一个角落,每天都要和凶兽斗智斗勇,有的时候一回到家里就累得要抱着人鱼小睡一会。
纪墨这才放下了心,他是来到西西里之后才发现自家的白龙是个标准的工作狂,虐待起自己来他看着都怕,真担心敖白哪天会突然累倒在西西里海的某一个角落里,那可怎么办啊。
啪嗒!
“确定了啊,以后就这么定下来了,罗马也不是一天就建成的。”纪墨不放心地一锤定音。
他手里确实拿着一截木头。
两人登上了沙滩,敖白已经穿上了穿越鱼制作的短裤和背心。
说起衣裤来纪墨真是感慨!他之前琢磨了好几天,最后终于想了个法子出来:也不管什么美观不美观了,先尽量在不糟蹋布料的前提下用指甲裁出宽松的雏形,然后把多余的部分去掉,最后将边角碎料划成细碎的条状,戳个小洞后将短裤背心前后串起来,反正最后能穿上遮羞就行了,敖白还对着他夸了又夸、说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样子的衣物。
现在两人的脚边都放了一堆的木头和碎屑,纪墨已经独自折腾好几天了,准备给空荡荡的家里打造几样基本的家具出来。俩人各有分工,敖白前几天忙着第一遍巡视封海,看他累成那样、纪墨不同意他帮忙。
“是这样吗纪墨?”敖白举起手里的木板问伴侣。
木工鱼纪墨点点头,“对,就是这样!每一块都要一样长就行了。”他们现在正做的是一个样式简单的高低储物柜,方便安置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至于桌子椅子,已经做好了。上次的那场暴风雨,将一棵巨大的树木带到了乱礁上搁浅,纪墨一看就喜笑颜开的,招呼敖白过去一起将其拖上了沙滩。
这棵大树应该是生长在西西里大陆岸边的,枝繁叶茂、树叶婆娑,结果被狂风连根拔起,准确的从字面上诠释了什么叫树大招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