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再艰难,还有一身怪力傍身,养活自己应该不难,至少安全上很有保障,父母都已去世,阮清秋也没什么放不下的,那就既来之则安之吧。
“用尿滋他,病秧子!”
“我妈说了,咱们这是童子尿,可以治病的,便宜他了!”
“哈哈,那我们发发善心,快用童子尿给病秧子治病啊!”
嘻嘻哈哈的笑闹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循着声音找过去,几个十来岁的少年围成一个圈,正准备脱裤子做坏事。
“干嘛,你们!”
冷不丁的一声将几人吓得一哆嗦,回头看到是阮清秋,大叫着丑八怪来了,提上裤子就跑,那模样仿佛身后有恶鬼在追。
阮清秋:……
她看向他们口中的病秧子,灰蓝色打补丁的衣服挂在身上空荡荡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大大小小的疮疤从两颊延伸至领口深处,露在外面的胳膊苍白瘦弱。
少年抿紧唇,不自在地垂下眼眸,片刻后又倔强地看向阮清秋,眼神凶狠又警惕,活像一只狼崽子。
“还能站起来不?”
半晌没得到回应,阮清秋也不恼,大概是现在的自己凶名在外,人家不愿搭理,只好摸着咕咕直叫的肚子走了。
走到一半她又忍不住折回去,那少年明显状态不好。
果然,人还在原地,面如金纸,冷汗直流,似乎是腿受伤了。
阮清秋不懂医,瞧他脸色怕是严重的,二话不说将人打横抱起,向村里唯一的赤脚医生许大夫家走去。
这少年好轻,即便是原来的自己应该也能抱起来,何况是现在的身板,更是轻松异常。
她边走边轻声安慰,“别动,万一变成瘸子怎么办?我也想扶你或者背你,怕碰到你腿才这样抱的,放心吧,一会儿就到许大夫家了,我力气很大的,抱你很轻松……”
柔柔的嗓音不断钻进少年耳朵里,绝望惶恐的情绪渐渐散去,那股凶劲儿是彻底提不起来了,他红着脸小声地说:“去牛棚找李阿爷,他是医生。”
牛棚阮清秋知道,她一门心思赶路,根本没留意少年的别扭,在老阿姨眼里这就是一小孩,什么旖旎心思都不会有。
“林子这是怎么了?来来来,进屋。”
正在打扫牛圈的大爷见到二人,丢下铲子急忙小跑过来,领着阮清秋走进低矮狭小的屋子。
把人放在屋里唯一一张床上,阮清秋候在一旁,看这位李阿爷把脉和看腿。
“李阿爷,他怎么样?”阮清秋看外头天色,肚子又唱起了空城计,担心回晚了没饭吃。
老爷子严肃的神情稍缓,“饿了?来,拿着,你先回家,林子没啥大事,轻微骨折,养上一段时间就好。”
犹豫了片刻,阮清秋接过巴掌大的烤红薯,认真道了谢。
等会儿回阮家,吃不吃得上饭还两说,恐怕有场硬战在等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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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就问你爽不爽!
离阮家还有一段距离,阮清秋便远远望见之前打自己的刻薄女人,正满脸堆笑地跟旁边看起来很和气的老太太说话:“慢走啊,罗婶儿。”
瞅见她,丁家珍脸皮子一抖,吊梢眼弯了起来,挤出几分讨好的笑,“罗婶儿,这就是那孩子,您看这身板是不是很结实?这丫头家里家外干活都是一把好手呢!”
听听这凶婆娘说的话,准没安好心,她倒要看看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慈眉善目的老太太立刻朝她看来,上下一番打量,笑容很和蔼,从兜里掏了一把糖塞到阮清秋手里,“好孩子,拿着吃,以后常来罗奶奶家玩。”
非亲非故的,看起来还和那女人关系不错的样子,热情得有些奇怪,阮清秋当然拒绝了,丁家珍见状,接过去塞自己兜儿里,客气地把人送走。
一时不察,阮清秋的耳朵被揪住拧了一圈,伴随着火辣辣的痛感,暴喝声前后一秒到达,“能耐了啊,活也不干了,还敢顶嘴了是吧?看老娘怎么收拾你!”
这泼妇一而再,再而三地掐上瘾了是吧!
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拽住凶婆娘耳朵,她使劲左右开拧,边拧边咬牙切齿低语:“这么爱掐人,爱拧人耳朵,爽不爽?”
丁家珍脸上的表情瞬间像打翻了颜料的调色盘,一脸懵逼外加惊怒交加,高分贝的惨叫声差点没把阮清秋当场送走。
炊烟袅袅,正是晚饭点,左邻右舍都探出了脑袋,隔着半人高的院墙,端着碗津津乐道地围观这出闹剧。
“还不给我住手,孽障!”
老太太一出堂屋见到这阵仗,拿起笤帚不问青红皂白,就朝阮清秋扔。
她头微微一歪,笤帚不偏不倚正中丁家珍的脸,嘶……
那叫声,闻者伤心,见者落泪,惨绝人寰啊!
现场代入感太强,吃瓜群众齐齐倒吸一口凉气,面庞都跟着疼了起来,老太太那一下可真狠啊,眨眼功夫脸就肿了,啧!
赖英子一脸讪讪,尴尬与怒气在脸上交替变换。
“喊我按摩,又嫌我力气大捏疼了她,我不是故意的,伟大的领袖在上,我要说谎就被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