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正峰听她这么说,知道她心里担忧,忙藏下自己的心思,笑着安抚道:
“你父亲那里没什么事儿的,前几日不是才来了消息,说是太子一党落败了,燕王就要登基为帝,如今北狄军也被赶出去了,天下大定,燕王必然能顺利登基,燕王素来对岳父大人敬佩有加,这一次驱逐北狄人,你父亲筹集粮草功不可没,必然会被重新请出山去的。”
阿烟想着也是,点了点头:
“你说得原本没错,只是我却不想让他再当这个左相了,自己归隐山林自得其乐,也没什么不好的。”
说着间,她又问道:
“你刚才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如今又在那里皱着眉头想事儿,这都想什么呢?”
萧正峰听此,躲过她的目光,呵呵一笑,望着行军图道:
“也没什么。”
嘴里说着没什么,可是那右边的耳朵在轻轻动着呢。
阿烟心里低哼,想着这男人啊,真是屡教不改,又在瞒着自己什么吧!
不过好在,他如今也知道心虚呢。
萧正峰无奈,低头呵呵笑了下:
“什么事儿,总也瞒不过你,要不人说枕边人枕边人,这天底下的人都猜不到的事儿,枕边人就能猜到。”
阿烟见他只知道言语上打太极,也不说事儿,便知道他有些为难,也就不再问了。
“你在这里忙,我先出去做点东西给你吃,今晌午想吃什么?”
萧正峰见她细腰儿一扭就要出去,如今入了夏,身上穿着软缎子薄衫,薄薄的一层儿,她一动,那身子就跟柳枝儿一般摆着。其实她也不是故意的,就是天生长了这么一副纤细柔美的身子,一动一静间都能让人心动。
他越发想起刚才的情景来了,恰又天燥,便觉得喉咙发干,一手拉住她道:
“那些事儿让丫鬟们去做就是了,你急什么。”
大手拽着她,就把那绵软的身子搂在怀里。阿烟本要起来的,他却不让,迫使阿烟继续坐在他旁边。
他轻轻摇晃着大腿,于是坐在他旁边的女人便坐不稳,不得已只能用臂膀攀住他的颈子。
此时山里的蝉鸣从草棚窗户里传进来,伴随着那一缕山风,说是鼓噪,却又有几分清爽,怀里的女人散发出淡淡的馨香来,不是花香,可是闻着却别有一番味道。
他低首,用大手固定住她,低声问:
“这是又从哪里寻来的什么抹了身子,我闻着比以前的绵羊油还要好闻?”
他知道那个绵羊油早用光了,她好些日子没得用了。
阿烟被他弄得不着边际,人就跟浮萍似的,心里又恼又无奈:
“ 哪里弄了什么呢,如今不过是随便洗洗罢了。”
萧正峰低头又嗅了下,越发喜欢她身上的淡香:“可能是你身上的那股子味儿。”
阿烟推他:“说话真难听,我身上那有一股子味儿啊!”
萧正峰见她这么恼了,便越发凑近了她耳朵逗道:
“你就属野猫的,还是成了精的野猫,身上难道不是一股子引男人的味儿?”
这话一出,阿烟可算是真恼了,恨得毫无心疼地拿着指甲去掐他,而且是专门掐他身上最敏感最不粗的那一块肉,只掐得他低吼一声险些叫出来。
掐完了,阿烟还气咻咻的呢,心里这股子劲儿怎么也缓不过来,这男人,千般好万般好,可是就是嘴巴说出的话,真真是气死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就离开万寒山这个鬼地方了。
☆、第179章
后来走出草棚,阿烟想想还气呢。那男人只当这是夫妻间开个玩笑,可她却是真恼了,一时恨他这言语里对自己充满了亵.渎,二是勾起一桩心事。当年自己带着沈越躲到乡下小镇子里,这日子过得清苦,她每天起早贪黑的劳作。可是即便如此,也有些人总是风言风语的,把她比做山间的妖精,自然也有些浪荡子跑过来用不入流言语来说她。
因为这个,沈越气得不轻,小小年纪跑去跟人打架,回来后鼻青脸肿的,膝盖上都是血。
从那之后她是任意糟蹋自己的容貌,又恰逢一件事儿,逼得她一刀下去容貌尽毁。
这一切想来,其实都是无奈,如今重活一辈子,自家男人竟这样说自己,她心里自然是不痛快。
有了这一番不痛快,她晌午的饭也不给他做了,只吩咐丫鬟们道:
“随便给将军做些吃食吧,我今日累了,先四处走走。”
如今天暖和了,山里空气清香,那边山后头有一片草林子,上面的草坪老厚一层,其间又有林间鸟儿叽叽喳喳,翩翩蝴蝶四处飞舞,真是一块散心乘凉的好去处。
可怜这边萧正峰一生征战,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却不曾想被坐在自己大腿上的女人给拧了那么一把,伤在要害,好半天回不过神来,一时看着那人就此无情离去,咬牙道:
“你这女人,若是真把我这里伤了,以后谁还来疼你!”
这萧正峰疼痛之余,不免想着,或许今晚不再疼她,总是要让她知道独守空房的滋味,她才知道凡事儿要小心呵护,再不能一气就给人拧那么一下子,可真是受不住啊!
不过想是这么想,等到小丫鬟荼白送上来午膳,却不见他那可人疼的小娇娘时,他就开始皱眉了:
“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