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听说要被以毁坏证物获罪发配西北,那个拿着借据的“大侠”,很赖皮的把借据还给高方平,低着头再也不敢多说了。
高方平转身,看着之前在外面瞎起哄的群众,扬着手里的借据道:“不都是侠客吗,不都是喜欢打抱不平吗,来啊,我给你们这个机会,谁来把这张纸吃了,老子就以欺行霸市诬告为由,收拾牛青这个祸害!”
“?”
谁说老百姓不机灵的,面面相视一番后,没人想去西北,纷纷后退,一个也不跳出来。
“不是人人忧国忧民的吗,不是都想做侠客吗,怎么退后了?”高方平大声道。
然后,这些家伙退得更远了些。
高方平这才转身坐上高堂道:“现在有理解本官的吗?妈的你们这些滑头,都不想背这个黑锅,凭什么要老子来背?你们犯事会被我收拾,然而我乱来,被我大皇帝陛下责怪的时候找谁讲理去?你们都有如此机智,你们以为我智商比你们低?”
全部百姓们表示情绪稳定,低着头,装作什么也没听到。
高方平一拍堂木,指着早先扔烂鸡蛋的六个家伙道:“吊起来抽十鞭,以儆效尤,梁红英执行。”
于是他们就被吊打了。不派杨志而派梁红英,那是因为梁红英不会打太重,杨志出手的话,这些家伙一周别下床了。
“大人英明啊!”被吓得半死的牛青,也算松了口气。
“我没你英明,**********就有规矩,没规矩就不成方圆,老子代天知永乐军,我的治下不容混乱,稳定压倒一切,不怕死的,就在往后继续给我添乱,一但有借口,官员也被老子一口气杀九十个,平民呢?”高方平冷冷盯着牛青。
“小的不敢。”牛青真的在他身上发现了狠人惯有的那种杀气,真不是其他书呆子可以比的,于是低着头匍匐,不敢抬头。
高方平看向妇女道:“鲁王氏,律法不讲情面。当你签押借据的时候,就有义务对借据负责,借据上约定并无问题,所以本县会判你一无所有,带着你和你的孩子卷铺盖滚出宅子,从此不得踏足。与此同时你破坏街市次序,滞留别人的房产,咬伤别人,虽然违法但念其情节不算恶劣,你也有苦衷,本官格外开恩轻判十五鞭,你可心服?”
“民女不服!”鲁王氏哭天喊地的磕头,越来越重,大有要撞死在县衙的态势。
“不服拉倒,本官刚刚的说辞,由书记记录在案,本案就此定案!”高方平敲下堂木喝道:“吊起鲁王氏鞭刑十五,梁红英执行。”
于是,颇有两分姿色的鲁王氏,就被吊起来打了。
“呜……”外面铺天盖地围观的老百姓们又开始情绪不稳定了,义愤填膺的看着高方平,然后才有六个人被吊起来打,鸡蛋也蛮贵的,他们没有扔东西了。
牛青待想说点什么,高方平眼睛一瞪道:“无图无真相是吧,牛青你做好准备,本官倒是不赤膊上阵,但东京的抢劫第一名家富安很快会来郓城,你小心些,你若被他这么抢了,老子也一样这么判!这就叫——判例!现在你给老子滚出县衙。”
青牛吓得转身就跑,心中思索着,该远走他乡避祸了。但是又有些不甘心,人一走,肯定也被定性为逃户,然后又没收田产房产什么的,妈的这哪是相公坐堂啊,分明是个大抢劫犯……
妇女鲁王氏也被打得要死要活的样子,又放了下来,继续跪在地上。
高方平又放柔和声音道:“鲁王氏,本官不会宽恕你的无知,判你输了。但与此同时,不剥削人老子就浑身不舒服,想多问一句,目下县衙有些田没人种,你个败家娘们会种地吗?愿意接受老子的剥削吗?”
鲁王氏一听,身上也不疼了,心中也不郁闷了,小鸡吃米似的点头:“会的会的,民女很会种地,在娃的帮助下,种五亩就可以存活。”
“我给你十五亩,现在你是县衙的佃户,田是皇帝的,再有人敢为难你种地,不用来找我,直接找永乐军去杀人,听清楚了吗?”高方平冷冷道。
听说有十五亩,鲁王氏险些高兴了晕过去,随即当心的道:“请教大人,佣粮缴纳多少?有没有额外添加?”
在大宋来说,自己没田,给别人种田的叫田虎。给官府种田也是最好的差遣之一。
给一般的地主种田,拿多少粮食看地主的良心,心好的人,佃户能自己留下四层粮食。心坏的,遇到晁盖那种帮派性质的地主,逼你种,然后只给两层,你不种也得种。
岳飞也是大地主,不过给岳飞种田的人就幸福了,耕牛岳飞提供,岳飞只拿一半粮食,在宋朝来说乃是业界良心,其后岳飞还要依照律法再给朝廷纳粮,他自己剩不了太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