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和公主顿了顿,一时又吞吞吐吐,说不出其他话来。

裴慎说:“若换做内子,定能说出许多来。”

“……”

嘉和公主小声嘀咕:“如今我不知道,以后我也能知道的……”

裴慎摇了摇头,又提起:“皇上与皇后娘娘伉俪情深,殿下自小在宫中长大,应当看的更加清楚,殿下从未喜欢过一个人,若是只凭相貌便要与那一人过一辈子,未免太过肤浅。”

“要是不合适,我再休了他便是!”

“那在下想要的,殿下更给不出来。”

“……”

裴慎说:“公主殿下,在下还有要事在身,还请您让开路,容在下通行。”

“……”

嘉和公主不情不愿地招手,把手下人叫了回来。她看着裴慎离开,心底却是难得的茫然与委屈。

有什么东西,是她给不出来的?

嘉和公主难得的陷入了迷茫。

她看人长相,难道还是她错了?可要是她的驸马貌丑无盐,她更不想与那人待在一块儿,难道不是更加过不下去?

嘉和公主百思不得其解。

还有那裴慎,口口声声说着夫人如何如何,难道要和离也是假的不成?

可她皇兄骗她做什么?

嘉和公主很是不解。

甄好在铺子里看着新到货的首饰,有人踏进铺子时,她抬头看了一眼,见是嘉和公主,顿了顿,到底也还是抬头露出了笑脸。

“殿下又大驾光临,该不会又是提要民妇与夫君和离的事情吧?”

嘉和公主失魂落魄地道:“我也不是来与你说这个。”

这倒是稀奇了。

甄好纳罕地看了她一眼,抬手挥退了伙计,自己亲自给嘉和公主倒了茶水,请嘉和公主到一边谈话。

“我方才去找裴大人了。”嘉和公主说:“可他还是不同意。”

“殿下找过我夫君很多回了?”

嘉和公主愤愤:“我每回找他,他都躲着我,上回还说我相貌丑陋,这回又说我无一处比得过你,实在是可恶至极!”

甄好心想:裴慎却是一次也没有和她提过此事。

“那公主今日前来找民妇,又是所为何事?”

嘉和公主又变得有些沮丧。

“他还说,哪怕我比你身份高贵,处处都比得过你,就算是模样比你好看,他也还是喜欢你一人。”嘉和公主想不明白:“你都比不过我了,他为何还不愿意与你和离?你看你,身份也不高,虽然生意做得好,可除了一些银子之外,其他什么都没有,也帮不了他什么。你没有的,我都能给他,他为何还不愿意选我?”

甄好说:“京城那么多青年才俊,比裴慎好的也有不知几何,除了相貌之外,公主您又看中了裴慎什么呢?”

嘉和公主一噎。

她说:“刚才裴慎也这么问我。”

“可他的相貌已经无人能比,难道这还不够吗?”

甄好给她倒了一杯茶,推到了她的面前。

嘉和公主茫然地拿了起来,等着她的回答。

“殿下见到裴慎的时候,除了他相貌好看之外,可还有别的想法?”

“还要什么想法?”嘉和公主不解:“他长得好看,那不就够了?”

“您要找的是驸马,是要共度一生的人,模样再好看,也有老去的一天,殿下既然看中他的相貌,那定然也不打算与他共度一生了。”

嘉和公主点头道:“等他变丑了,我再与他和离就是了。”

甄好不禁想:若是嘉和公主似乎个男儿身,恐怕又要出现一个像靖王这样的风流之人。

甄好说:“那裴慎想要的,殿下给不了。”

嘉和公主:“……”

嘉和公主越发郁闷:“他方才也是这样说。我堂堂公主,有什么东西是我给不了的?”

“殿下您有权势,出身高贵,您一张口,就会有无数人上赶着讨好您。若是裴慎做你的驸马,的确是能省很多力气,可裴慎并非是趋炎附势之人,与其您施舍一般给他,他更宁愿自己去挣来。”甄好说:“殿下应当知道,民妇与裴慎成婚,是裴慎入赘。”

“不错。”嘉和公主忍不住说:“他都入赘与你了,难道还不算是那样的人?”

“可除了入赘之外,他什么也没有要,若非当初是民妇坚持,他连一身好衣裳也不愿意穿。”

“……”

甄好摇头,道:“他心高气傲,从不愿让人看低自己,哪怕是入赘,也不愿意低了谁。哪怕公主能给他他想要的,可那也是施舍,不是他亲自挣来的,那他也不会收。公主不了解裴慎,越是要与权势利诱,他就越不会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