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栖枝:“你放了苗殊,”他还是习惯苗殊这个名字。“我们放你走。”
瀛方斛:“凭什么?我死了,他也得跟我一起死。”
鹿桑荼:“你死了,我们把你挫骨扬灰,扔进臭水沟、喂狗吃。而苗殊会埋在我的坟茔,和我同椁同葬,生生世世是我的人。”
灯栖枝眼神有些冷,但没开口反驳。
鹿桑荼:“而你和他永远没有可能。”
灯栖枝:“你现在有两个选择,放了苗殊,我们也放你走。杀了苗殊,你也得死,而且永远不可能再见到苗殊。”
瀛方斛还没来得及用南越奇术,灯栖枝和鹿桑荼的威胁确实戳中他最不能忍受的痛处。
他不怕死,但怕见不到苗从殊。
“好。”他突然开口。“我跟殊殊说点话,你们退后五步。”
苗从殊猛地回神,便见到满身血污的瀛方斛凑过来,脸在眼瞳里放大。一个轻若无物的吻落在头发上,他听到瀛方斛说:“我刚才只是试探你,不是真的想杀你。”
“我的控偶术练得不行。暂时没办法让尸偶更像个正常人,我在想办法改进,可以让尸偶共享我的寿命、修为的同时,不会失去五感。”
“我真的,只是想留住你。”
苗从殊眨了眨眼,同他说:“可我不喜欢啊。”
这时,灯栖枝走过来,从瀛方斛身边抱起苗从殊,将他抱走。没过多久,所有府兵、重骑兵和射手如流水退潮,迅速撤退。
偌大空荡的院落只剩下血染了半边身体的瀛方斛,他瘫坐在苗从殊原本坐的椅子上。五指曲起扣住脸,那张漂亮的脸蛋瞬时沾了几个带血的手指印。
面孔仰起,眼瞳无光,了无生气。
嘴里呢喃着什么,没人听清。
哑奴担忧他的伤势便向前,走得近了便听到瀛方斛呢喃的内容:“不喜欢?现在说不喜欢?怎么可以?我那么说了,还是不接受。明明就是想离开,都是借口……”
内容越来越偏执狠戾,到后面连哑奴都觉得他说出口的每个字,似乎都带了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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