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一次次失去‘苗从殊’、又会再次爱上他的郁浮黎,潜意识里维护着苗从殊送给他的昆仑。
他把昆仑炼作识海,如此方能脱离天道困缚。
恶意化作凶兽,被驱赶至昆仑山脉深处,不许它们破坏苗从殊的昆仑。
最后一次再见面、再相爱,便是十一年前——
至如今。
观看幻境的苗从殊,脑壳痛得快爆炸,几百年前、几千年前、几万年前,无数次遇见、相爱和忘记,记忆纷纷回来,充塞着脑袋,痛得几乎不能呼吸。
比回来的记忆更痛的是心脏,万箭穿心也不外如是。
苗从殊:“郁浮黎。”
他喊着,像第一次根骨被废,被关在地宫里,逐渐忘记时那样一遍遍喊‘郁浮黎’。
地宫的符文阵法是苗从殊亲笔刻录。
无数日夜里,嘴里念着‘郁浮黎’,然后刻下符文,藏起他们之间的回忆。
接着撕下一缕神魂,令神魂重复把他们后来的记忆也刻录在阵法里,等待哪天回来,重新拿回记忆。
“————郁浮黎。”苗从殊以为自己在嘶吼,以为声音一定很响亮,实际上小如蚊呐。
幻境随着符文逐渐消失,如烟火燃到最盛时,刹那间熄灭。过往如云烟散尽,地宫里只剩下匍匐在地、一动不动的苗从殊。
薛听潮走过去,蹲下来,双手刚触碰到苗从殊的肩膀,心脏忽地一疼,他低头看,心口被一柄断剑穿过,苗从殊执着那柄断剑。
苗从殊泪流满面,眼睛红红的,只有冰冷的恨意:“我真讨厌你们。”
自以为是的爱便要求他回应,不容拒绝,反过来恩将仇报,还好意思说‘爱他’。
薛听潮嘴唇抖了抖,露出属于温锦程要哭不哭的委屈表情:“小殊,”他扯住苗从殊的袖子,想再说些什么,但苗从殊起身、后退,头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