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泽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心跳很快,浑身大汗,那女孩说:“是你朋友吗?”
林泽又喝了点水,知道越是在这种时候,越不能急躁,他想了一会,最先开口问的是。
“他身体不太好吗?”林泽说:“听说他最近生了点病。”
“没有啊。”女孩想了想,说:“挺瘦倒是真的,吃得有点少,怎么啦?他不吃猪肉,我都单独给他做饭。”
林泽松了口气,说:“也没有骨折,没有……我是说别的事,没有残废吗?”
女孩哭笑不得道:“发生了什么事?你到底和他是什么关系?”
“呃……”林泽想了想,心里的一块大石终于落地,又精神起来。
“我是他的堂哥。”林泽说:“家里让我过来找他的。”
女孩点了点头,林泽又问:“他今天怎么没来上班?”
女孩说:“他今天调休,你打他电话吧。”
林泽说:“关机了,他家住哪,能带我去吗?”
女孩道:“我不知道他家住哪,应该是在磁器口后面吧,下班的时候都是沿着后面那条路走的。”
林泽:“有别的同事知道他住哪吗?”
女孩:“没有,大家都和他不熟,才来上班一个月呢。”
林泽:“他调休几天?”
女孩笑着说:“明天就来上班了,他年轻的时候长得真帅啊。”
林泽说:“他现在很老吗?这是三月份的照片。”
女孩:“……”
她接过手机,又认真看了一眼,说:“其实,嗯,还是没有太大变化。”
林泽收起手机,知道司徒烨在这家店里,好办了。
他从磁器口出来,半晌无话,脑海里一片空白,慢慢地沿着路走,古镇有一半在山坡上,临江而据一方山水,前面是商业区,后面则是老房子住宅区,还有陪都时期修的防空洞。一进入住宅区带,登时静得不闻人声,商业街的喧闹被远远抛在身后。
盛夏午后,许多老房子外面贴着出租的纸条,磁器口有许多房屋都是文化遗产,不允许安空调,怕负荷过大,烧了电路引起火灾,一旦失火,连着烧过去将是一片一片的。这里的房子也很便宜,单间一个月只要四百。
沙坪坝区还保留着不少这样的老城区,它们安静地躲在时代的角落里,仿佛与世隔绝一般,仍带着陪都时期的风范。
这是与北城天街与两江新区等地方截然不同的山城一角,几个老人在偏僻处打麻将。
时光在这里,像是温柔地停住了它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