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迅速地按了其中一只小老虎,四只老虎瞬间咚咚锵咚咚锵地开始奏乐,他又是一脸无奈的表情。
奏乐一次后,我笑着说:“继续继续……”
我能理解司徒烨的担忧,因为以我对林泽的认识,也觉得他确实有可能在重拾心情后,翻过这一页。
他说:“就这样,都过去了,告诉他也没什么,这句话别写进书里去。”
回来以后,他在磁器口找了份工作,原因是每天可以听听陶笛吹出的乐曲,周末就去北城天街看林泽,终于有一天看到他了。
第二天,林泽的jack’d又上线了。
他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又重新注册了个号,和林泽重新认识了,在那一刻,他觉得他们重新开始了,或许他能够用这个弘的号,再次慢慢走进对方的生活,来一次他们还来不及谈,就被提前中断的恋爱。
先前的恋爱已经变得一团糟,就像个捏到一半被捏坏了的破陶器,没法再去修补。
如果可能,他希望他们俩都彻底忘了对方,记忆清空,一切从头再来。
当天他说了很多,却大部分都不能写下来,我听着听着想,亏大了,早知道应该拿他当主角,走他的视角路线,塑造一个像赵遥远那样敏感文艺的流浪青年……
可惜三十万字已经几乎全写完了,重新返工大修我要蛋疼死,只好作罢。
他是个不会或者说不太喜欢直白地表达自己内心的人,大部分都是琐事,我们一直聊,直到北城天街再次亮起灿烂的灯火。
猪熊下班来了,我让他买个团购,待会等林泽回来了一起吃,猪熊听到我们在聊他听过的东西,便把新买的耳机塞在耳朵里,和四只敲锣打鼓的老虎一起晃来晃去,听不知道什么奇怪的节目。
“那天我给他打电话的时候我哭了。”他说。
“他也哭了。”我说。
他指指衬衣胸口的口袋,说:“我把手机放在这个位置……一边哭一边感觉他在想我,他反复打电话,我站在江边哭,觉得重庆真好,这是我的第二故乡,景色很美,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是一种……”
我:“一个你所爱的城市,在这里有你所爱的人,它是你的归宿。”
他说:“对,就是这个意思。”
我:“壮哉我大山城!”
他第一次碰上我这种会突然精分的人,当场被我吓了一跳。
“你经常这样吗?”他的表情完全就是一个生动的(=_=)。
我诚恳地说:“继续说,刚才那种抽风行为请无视。”
他想了想,说:“我知道,他很着急我,但我没有接……想知道他有多在乎我……”
我决定回头把这个添进去,又说:“但是后来你关机了,你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他的痛苦上了。”
他说:“是因为我没注意,后来是没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