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心底多怯,毕竟听说副作用很多,有他陪着才暗暗心安。
「谁还管报告了?」他有点烦躁,吓得她不解却也不敢作声。
沉默的再等待好会,旁边小房间的门就打开来了,女药剂师探出头来:「蔡向韵。」向韵只来得及将重心转移到脚下要撑身起来,田艺远已抢先霍地站起。
向韵跟药剂师同时一呆。
「男朋友请放松,程序很简单,只能蔡小姐一人进来。」药剂师甚少见人紧张至此,忍悛不禁。
男朋友!?
跟向韵互换了个尷尬的眼神他才坐回去,向韵也随药剂师进了小房间。
听过了事后药的成份、副作用和风险,再签了讲解证明书,向韵便吞下小小的药片,回到门外会合田艺远。
「怎样?」他紧张迎上,她耸肩:「没有怎样,就是吃了药,可以回家。」
「我刚看过资料,你下次来经可能会很痛。」他担忧的解锁手机重复翻看文章,她无奈苦笑:「多吃颗止痛药便好。」
「下次什么时候来经?」他认真问,已打开行事歷,向韵却登时涨红了脸:「关你屁事?」有点慌张:「我会照顾自己。」
刚才药剂师把他误会作男朋友了,她就起了创伤后遗。
在地铁上忽然对他有了心动的感觉,若再接受种种关顾,恐怕又得俊濠事件重演。
田艺远听罢却皱起眉头不作声。
一句句「小事」、「会照顾自己」,想要为她做点事也无从入手。
「今天发生的意外,都是我害的。」他静静开口:「我该怎赔罪?」
「你害?」向韵傻了眼:「色魔又不是你派来的……是我懦弱不敢把事情闹大才让他得逞。」见他仍然深锁不松的眉头,向韵心底只有莫名焦急,无计可施下,犹豫地半牵半搆他手掌,摇了摇:「至于保险套,没我缠着你要也不会弄破,我俩下次小心点便好。」
他盯着二人的手出神,心头涌出暖暖情感,压抑好会还是忍不住抚摸她脸颊,终流露点笑容:「嗯。」
脸上的掌温教向韵心脏揪得紧紧的,忽然不想让他回家了。
「折腾你这许久,回宿舍又要个多小时,不够时间写报告吧?」她打开手机看看时间,控制着神色稀松道:「不如上我家写?」
「上你家……」他怔怔问:「过夜?」
「不会打扰你,只让你写报告。」她连忙承诺:「我发誓!」
房间大灯关着,只有桌灯亮着方便田艺远写报告;向韵侧躺在床上,打量他在书桌前埋头打字的背影。
没有合身的乾净衣服能换,他洗澡后只穿着随意的t恤和四角裤。发胶都洗掉了,头发塌垂状甚松软。他操滑鼠换个视窗专注地看论文,偶尔在草稿纸上摘重点。
他执笔的手原来很好看。
第一次让男生在家过夜,虽然很pg,但气氛还是有点微妙。
向韵的目光漫游在他背上,呆呆闻着房中比平常要浓的洗发精、沐浴露的气味,胸口内软软的化成了绵一般,竟想摸摸他宽厚的背。
不能打扰他!发过誓的!
她脸一热,翻过身去面壁思过。
打字打得手痠,田艺远喝一口她临睡前给冲的即溶忌廉汤,回头看她睡着了没。
小小个子背对着书桌,虾米一样蜷身把绵被乱糟糟的夹在两腿间。身上的卡通睡衣尺码有点小,布料洗得顏色淡化,质地柔软,似乎穿了很多年,但看来一副很好抱的样子。精巧的足踝和脚板露出来了,毫无戒心的放松着,多可爱。
目光徘徊在她背后馀下半张床的空间,他又喝一口暖汤。
干嘛「发」什么烂「誓」呢……
轻轻透一口气,他又回头继续专心写报告。